凌晨两点，方誓瘫坐在沙发上，黑夜将其笼罩在内。
但身旁正在浏览信息的莫从海，其虚拟屏幕所亮起的光芒照亮了方誓的侧脸。
方誓赢了最后一场比武，获得一千的灵晶，所以方誓现在的资产是负三百灵晶。
本来之前治好伤势只需要四百左右，但最后开的那一枪又加重了自己的伤势，又多花了六百。
一枪六百灵晶，方誓再也不想开这样的枪了。
而莫从海为了消耗王嘉志的状态也受了伤，伤得哪里方誓不知道，方誓只知道要治好的四百灵晶。
而且因为钱不够还是跟程威借的钱，经过两人接近两个小时的讨论最终方誓还三百，莫从海还一百。
其实半年的疗程只需要二百灵晶，但却需要在这段时间中安静修养，所以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立刻治疗完成。
不过贵有贵的道理，此刻方誓的身体状态早已恢复如初。
“不是，就这么简单吗?你不会坑我吧？”莫从海一边尝试着在自己手环上录入的小型资料库，一边有些不可置信的对方誓问道。
毕竟方誓回来之后在自己的手环上操作了几分钟，便和自己说已经录入完成，在黑市上价值两万灵晶的资料库，就这么简单吗？
“这是我技术高，弄个这么简单东西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吗?”
“不过你之后就需要注意一些，最好不要干什么坏事，不然可能会被当做间谍抓起来。”
莫从海满脸问号地看向方誓，方誓不紧不慢地继续解释道：“你不会真觉得能有人对【天算】动手脚吧？而且【天算】所显露出来的漏洞就是为了钓鱼的，只不过这只是人们的猜测，根本无法证明。”
“所以一般利用【天算】漏洞的人，都会被重点关注。”
莫从海无语道：“那你不和我提前说？”
“提前说了你就不想要了吗？”
“呃，还得要。”
方誓摊了摊手：“那不就行了。”
莫从海不甘心地问道：“那你这个利用漏洞的人，不会被重点关注吗？”
“怎么会呢？我用的是你的手环，违法乱纪的人我可不干。”方誓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看着莫从海不爽的表情安慰道：“我也没有盗取什么机密，只是一些生命灵晶和战斗的资料，只要你不杀人就不会有什么事。”
莫从海生无可恋地瘫坐在沙发上，有时候自己倒霉并不算什么，因为有和自己一样倒霉的人，就更能接受。
所以最可怕的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倒霉。
不过莫从海很快便振作起来，主打的就是一个心理强大，就算是之前输给王嘉志也没有什么感觉。
毕竟自己全力以赴的失败，再有什么后悔的情绪，也只是自己不放过自己而已。
因为最近忙着考核没有多余的经历，莫从海抓紧时间狂补了一下最近的热门信息，有些无语道：“李子沐这都没有被评为武神，我一门三武神梦想就这样破碎了。”
“为什么连这种功绩都不能被评为武神？”莫从海说着转头看向方誓。
“关我屁事？”方誓懒懒的回应道，说着就要起身回自己房间休息，却被身后的莫从海一把拽住。
“方哥，为我解答一些这些网络上也找不到答案的疑惑呗。”
方誓掰开莫从海的手臂为其解释道：“以功绩来看，被评为武神和文圣都没有问题。但却不能同时被评为武神和文圣，因为银芒无可替代，或者说直到现在也没有比得上银芒的人，所以只能在武神与文圣选择一个。”
“在你看来可能武神比文圣更加厉害，这也是大多数人的看法。因为境内环境的改变和生活水平的提升需要几百年或者上万年的时间，所以身处其中的人们是很难感受到的。”
“而一场战争少则几个月多至几十年，而且战争的结果更加直接，要么输要么赢。”
“但一全面战争才两万年的时间，便出现了两位武神，在全面战争时期武神一万年一位。”
“当然这也是全面战争的原因，在平长时间也慢了很多。”
“而自银芒以后到现在有五十四亿年，除了银芒意外被评为文圣的却只有三人，平均十八亿年一位。”
“所以文圣比武神更难评，这也是对于李子沐的尊重。”
“但其实在我看来，所谓的文圣武神只是断绝神族信仰的一种手段而已，不过也确实是一种荣耀，但你也没必要那么在乎。”
“你知道为什么李子沐活着的时候却没有被评为文圣或者武神？”
莫从海微微皱眉试探道：“因为功绩不足？”
“功绩？两年前便将人间的总体经济提升到原先的三倍，两场战役打得星族人不得不议和，以功绩来看只略逊于银芒。”
“其根本原因在于声望太高，即便他没有任何军职，也可以指挥所有的军队这才是最可怕的。”
“而且太过于聪明的人，总是能让人警惕，因为你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所以他活着不能再给他增加威望，反而死了之后将其塑造得更加神圣，以提振军队的士气和普通人的精神状态。”
“其实那些神圣的事情，细细剖解开来也就是那样。”
方誓说完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只留下莫从海一人在静静感伤，道理我都懂但该难过的时候还是要难过的，毕竟这怎么也算是梦想的破碎。
楼下的莫从海正独自伤感的同时，回到房间里的方誓拿出那块【成王】的脊椎骨，准备吸收掉。
现在自己已经恢复如初，并且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也终于可以吸收【成王】了。
方誓将【成王】按进胸膛，那块属于蛮虎的脊柱骨融入到方誓的脊柱之中。
无数的血液从方誓的后背逸散而出，却被方誓用冰晶包裹没有落入地面，这是一个脱胎换骨的过程，虽然会提升实力，但这其中的痛苦却没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住。
但对于方誓来说身体上的痛苦从来都不算什么，所以方誓甚至主动加快了融合的过程，短短几分钟便已经融合完成。
方誓微微握紧双拳感受着自己身体强度的变化，此时自己的身体强度已经从聚力三重突破至破限一层。
坐在床上的方誓只是略微休息了片刻恢复了一下状态，便再次动了起来。
先将环绕在自己周围的冰晶聚集在身前，然后拿出一枚灵晶与其缓慢融合起来，同时手指上空间戒指亮起一阵血芒，之前收集的蛮虎的血液从戒指中脱离，与胸前的冰晶融合在一起。
最终那些蛮虎的血液和方誓自己的血液融入进灵晶的内部，而灵晶的外部被一层寒冰包裹。
紧接着无数的冰针在周围凝聚，随着方誓细微的操作，冰针从灵晶之中穿刺而出，剔除了一些生命纹路。
这些被剔除的并不是所谓的杂质，这些也是能够正常运行的生命纹路，但对于这枚灵晶而言，这些被剔除的生命纹路都是没有作用的。
冰针穿过灵晶的速率越来越快，同时其中的生命纹路也在按照方誓的设想互相融合。
灵晶中的血光愈发浓郁，直至将整个灵晶彻底染红。
那抹血芒，在黑暗中显得异常狰狞，即便这不是杀伐类的血晶，却也极具攻击性。
这枚血晶已经炼成，方誓却罕见地犹豫了。
血晶与其他灵晶的不同之处在于，血晶一旦吸收便无法剔除，一旦吸收血晶便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血源：侦查类灵晶，感应周围生命的位置。】
虽然【血源】没有提升天赋的能力，却是血系灵晶的基础类灵晶，也是一些血系灵晶的前置。
但【血源】却依然会让人变得弑杀，而且随着不断的使用这种情况会越来越严重，但方誓却没有选择，或者说李子沐没有给方誓选择。
现在想要活下去，只能去吸收血晶。
以方誓现在的天赋别说四百多天突破了，就算有两百年的时间方誓也无法突破至二境。
所谓天赋的本质便是身体内能量转换的速率，以火海十米的程度自然修炼，需要二百年才能突破的二境。
但他本身的寿命只有一百五十多年，这便是为什么火海十米无法突破二境的原因。
虽然寿晶可以增加寿命，但寿晶本就稀有，怎么可能提供给你？
必然是优先提供给那些寿命将近的强者，或者是有其他价值的修行者。
方誓现在可以成为炼术师，以炼术师的身份必然是能获得寿晶延长寿命的。
但问题在于，方誓只有四百多天而且寿晶已经对他的身体无效。
所以方誓现在根本不可能成为专业的炼术师，只能留在这里出去收集炼制其他血晶的材料。
没有人能想到，曾经那个以天赋照耀星空的人，如今却因为天赋原因不得不是有血晶。
或许只有那个没有失去记忆的李子沐，才会知道那是怎样的感受。
方誓不在多想，其实也没什么可想的，他只是在接受这个结果而已：“有时候真的没有选择啊。”
方誓说罢一手握住【血源】，手掌用力将【血源】捏的粉碎，四散的碎片顺着手掌的伤口涌入方誓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