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其实扶则做了这么久的炼术师，还真没排过几次队。

“使用三分钟就需要五十枚灵晶，一小时就是一千灵晶，一天两万四灵晶，你能分到多少？”方誓好奇的问道。

“其实减去使用时消耗的灵晶，加上维护时消耗的灵晶，我一天也就分到几千灵晶而已。”

扶则说着面容有些遗憾：“其实我也不需要得这么多灵晶，可惜的是我现在是再难炼出【旋】了。”

方誓险些被噎住，我不需要这么多灵晶，从扶则的口中说出，居然显得异常合理。

按照扶则的说法，即便他现在什么都不做，每年都有几十万的灵晶进账。

不过对于扶则这种陷入瓶颈期，甚至已经进入下降期的炼术师来说，再多的灵晶都没有用。

已知越多，未知越多。

很多炼术师在某个阶段，都会有迷茫、自我怀疑等这些状态，这并不是境界上的限制，而是思想上的限制。

一件事连续失败一万次，你还会觉得自己能成功吗？

如果失败多少次你不会失去自信，那么如果一件事你从未成功过呢？你是否还会坚信自己是对的？

当你有一个正确的目标时，你可以奔着这个目标前进，但当有无数个正确的目标，你又要怎么做。

如果你有无数不知道正确还是错误的目标，你又如何选择呢？

即便发展到现在也没有哪个种族敢说自己是全知，也就是知道全部的真理。

所以便很容易发现，以前正确的事情现在却发现这是错误。

如果你发现，自己的毕生所学都是错误，你曾经坚信不疑的都是错误！

那你还分得清，什么是正确吗？

方誓没有说些什么，而扶则也不愿在这上面多说些什么。

等轮到方誓后，扶则转过头来笑道：“三分钟，给你炼成，让你好好看看火炼五段的实力。”

方誓笑着挑了挑眉：“拭目以待。”

让炼术师给你炼制灵晶，你所要支付的劳动费用不是按照炼术师的水平来计算的，而是根据你要炼制灵晶的境界来计算。

也就是说，即便是七、八段的炼术师给你来炼个一境的灵晶，你也只需要付个几十灵晶。

当然你让一个七、八段的炼术师，来给你炼个一境的灵晶，人家会觉得你在侮辱他。

所以一般方誓要炼三阶的外置灵晶聚合体，只能有三段的炼术师，虽然价格上没有什么差别。

但三段与五段，从炼制的速度以及成功率上来看，肯定要花费更多的灵晶。

毕竟炼制灵晶所需要的材料都是要自己付钱购买的，如果对方失败你只能重新购买材料，然后【旋】的使用时间也是要自己花钱的。

所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方誓就欠了不少人情，毕竟你让一个五段的炼术师来给你炼三阶的外置灵晶聚合体本就不合规矩。

要不是与扶则相识，没有哪个五段的炼术师愿意为方誓炼制。

其实到现在方誓都不知道自己的炼术水平到底是几段，三阶的外置灵晶聚合体在方誓看来，也只是很简单的东西。

即便扶则炼制的速度飞快，方誓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现在唯一限制方誓炼术的就是自身的境界，有些灵晶即便能够炼制，但自身的能量也不足以撑到炼制完成。

以方誓的计算，现在自己仅凭自身的能量，最多能炼制出三境的灵晶。

没过多久扶则便带着炼制完成的【冰狙】走了出来，扶则将手中的【冰狙】递给方誓说道：“看看怎么样。”

之前【冰狙】表面是一层深蓝色时刻散发着寒意的冰层，而现在是一股淡青色的微风覆盖在【冰狙】的表面。

淡青色的微风不停地在【冰狙】的表面上涌动着，不断涌动的淡青色微风，看起来极为绚丽。

不过方誓倒是不关心好不好看，这么花里胡哨任谁看见第一印象就是这把枪威力不俗。

而如果和一群人战斗时候，基本上是个人就会优先干掉看起来厉害的，这么看来以后还是多用它放冷枪吧。

正在方誓考虑使用问题的时候，扶则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现在这把枪基本上跟冰没什么关系了，是不是应该起个别的名字？”

面对扶则的问题方誓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那就叫【冰狙】...2？”

扶则叹了口气：“一个优秀的炼术师，一定是个会起名字的炼术师。”

“现在就叫【风火】吧，主要是这个名字还没有人用。”

无论是生命灵晶，还是外置灵晶聚合体，为了更好的区分不同的灵晶都会有不同的名字，而像方誓这把【风火】已经算是新型的外置灵晶聚合体。

这不是因为炼制技术的问题，导致它现在才出现，而是一般人用不了这枪，而能用这种复合型外置灵晶聚合体的炼术师，他们又没有战斗的机会，所以也没什么需求。

方誓点了点头，这个【风火】是比【冰狙2】好听一点。

扶则似乎来了兴趣继续对着方誓说道：“除此之外，炼术师中还有一句名言，那就是世界上只有两种炼术师，李子沐和其他。”

前一句方誓还能理解，毕竟每炼制出一枚新型灵晶都需要为其取个名字，而且因为名字不能重复的原因，导致有时候起名字都要花费很多的时间。

所以才会说一个优秀的炼术师，一定是一个会起名字的炼术师，即便本身不会起名字，但这样的情况经历多了，自然便熟练了。

而扶则的后一句话，方誓因为缺少信息，所以不知道原因，毕竟关于李子沐的事情，不是随便就能知道的。

扶则也看出了方誓的不解主动为其解释道：“其实这么多年的时间里，有很多惊才绝艳的炼术师，有的炼术师其炼术水平甚至达到同时期炼术师无法理解的地步。”

无法炼制只是对能量操纵的差距，而无法理解便是你不知道对方怎么炼出的灵晶，更不知道对方为何能这样炼出灵晶！

“但即便是这样的人，也只是历史上强大的炼术师而已。”

“而李子沐之所以有如此高的评价，除了自身炼术水平高超之外，更重要的是其他的炼术师是在炼制灵晶，而李子沐则是在创造灵晶！”

“一些所谓的新型灵晶只不过是我们发现了它而已，或者有些灵晶都是由其他灵晶融合而成的。”

“我们都在发现这个世界的规则，并遵循着这个世界的规则来炼制灵晶，而一些强大的炼术师也只是在利用这些规则，但李子沐却在创造灵晶！”

“即便这个世界没有对应的规则，他也能够让这枚灵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当年这件事颠覆了整个炼术界，很多的炼术理念都不再正确，甚至对于灵晶的定义都要有所改变！”

“可惜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没有活多少年。”

说道这里的扶则有些落寞：“不过即便他还活着，还有“将与这个世界规则冲突的灵晶炼制出来”的这一阶段要走，而这之后又有什么？会不会是真正的真理？”

“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

扶则没有再说更多：“走吧，我带你下去。”

这或许便是人生最大的悲哀，明明你有追求的东西，但自己却没有那个能力去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你想舍弃却又难以舍弃，所以只能寄希望于他人。

认清自己会对自己有很大的帮助，但同时认清自己也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你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优秀，你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你无法做到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

不管是看不到希望的坚持，还是放弃，这都是煎熬。

来到一楼后方誓正欲和扶则道别，却没想到扶则突发奇想地说道：“要不要在这里炼制一些灵晶，正好算是还我钱了？”

“我破格给你注册炼术师的身份，他们难免有些不满，现在正是证明自己的机会。”

方誓看着面前要么是忙成狗的，要么是对着手环发疯的，要么是闭着眼炼制灵晶的，这些人还有时间对自己不满？

现在他们的脑子里应该只剩“休息”二字了吧？

不过既然扶则能说出这话，不管是真是假方誓都要上去炼一些灵晶，不过方誓也不敢展现太多的手段，只是初入一段的冰炼水平而已。

现在扶则一直想收自己为徒，自己要是表现得太过优秀，对方只会更坚定自己的想法。

方誓太了解此时扶则的状态了，他觉得自己很难更进一步，却依然不肯放弃，同时也想有个优秀的弟子，将更多的希望灌注在下一代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