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有所长，人有所短。
她也有她的闪光点和长处的。
马丽听到顾萌萌的话，抿了一下嘴，眼中泛起了点点星光。
“谢谢，师傅。”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谢的......”
顾萌萌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嗤......”
马丽条件反射得朝旁边‘跳’开，嘴里还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哼。
“你怎么了？”
顾萌萌看着她的‘异常’反应，一下明白过来，她只怕受伤了。
“没......没怎么......”
马丽的头垂得更低，小声得揶揄道。
“把病历本给我。”
她越是这样，顾萌萌心里愈发肯定。语气严肃起来。
“师傅，我真的没事......”
马丽反手，将病历本藏在了背后。
“给我！”
顾萌萌不觉有些来气，声音提高了不少。
不远处，有人朝这边望了过来。
“师傅，我......”
马丽怯怯得说道。
顾萌萌见不得她这般软弱的样子，朝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手中的病历本‘夺’了过来。
接着，便翻看起来。
病历本上的名字，分明就是马丽自己。
“师傅，你还给我......”
马丽小声地哭起来，伸手去拉顾萌萌。
顾萌萌将手举高，已经翻开了里面的就诊纪录。
两秒之后，她的瞳孔一阵紧缩，心脏猛得撞击着心口。
“马丽，你......”
“师傅......”
马丽的手缓缓垂下，慢慢得蹲在了地上。
“马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隐私。我只是关心你......”
顾萌萌跟着也蹲了下来，一把抱住她，不安得解释道。
“......”
马丽好似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滴落不停。
顾萌萌将她抱得更紧了。
心脏一阵阵紧缩起来。
口袋里没有纸巾，她只有拿手替马丽擦拭眼泪。
不时经过的人，满脸不惑得看着她们。
“马丽，走，我们去找个安静的地方......”
顾萌萌见马丽的情绪有些失控，轻轻得扶住她的肩膀，慢慢站起来。
她尽量小心翼翼的。
看了一眼四周，见花园中间，有个八角亭，里面没有人。
顾萌萌便扶着马丽去了那里。
两人坐了一会儿。
“马丽，好了，别哭了。我好歹也当过你几天‘师傅’，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就把心里的委屈告诉我。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顾萌萌侧身，看着她，目光坚定。
马丽低着头，双手绞着，不停得吸着鼻子。
“马丽，你要是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
顾萌萌将手中的病历本轻轻放在她的手上，眼眶有些发酸，心里亦有些莫名的难受。
“师傅......”
马丽突然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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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病历本跌落在地上。
“......”
顾萌萌任由她抱着，亦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颈脖。
太阳跃出了地平面。
天地一片清明。
阳光洋洋洒落，整个医院有如披上了一件金色的羽衣。
空气的湿意慢慢蒸发，渐渐多了一丝暖意。
马丽抱着顾萌萌，泣不成声。顾萌萌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声说道。
“马丽，你什么时候手术？我陪你。”
“......”
马丽没有立即回答，哭声倒是停了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缓缓松开抱着顾萌萌的手。
“谢谢你，师傅。”
“我什么都没有做，你谢我做什么？”
顾萌萌看着她，有些疼惜道。
或许，都是因为彼此都成了‘孤儿’，她对马丽便多了一份关心。
马丽咬着唇，红着眼睛，周身覆着一股无法言说的痛苦。
阳光落在她们身上，两人都没有感觉到一丝温暖。
“师傅，我不想拿掉这个孩子......”
马丽忽然开了口。
“你......”
顾萌萌听到这句，心口微微起伏开来，杏眸中透出一丝紧张来。
“你可想好了？”
“嗯......”
马丽抿着唇，轻轻得应了一声。
“马丽，你能告诉我，这个孩子是谁的吗？”
以她的了解，马丽虽然性格善良，又有几分懦弱。但她绝不是一个轻浮的女孩，更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
在‘华乐’那段时间，也没见她有男朋友？
这怎么突然就有了孩子呢？
难道是被人强......
“马丽，你别害怕。一切都有我......”
她神色一紧，小脸紧绷起来。
“师傅......”
马丽脸上的痛苦越来越深，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愁绪。
顾萌萌一把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严肃道。
“马丽，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
马丽抿着苍白的唇，轻轻得摇了摇头。
“马丽，你不相信我？”
顾萌萌脾气有些急，见问了半天，马丽还不肯跟她说实话，不免有些着急起来。
马丽才多大，无缘无故有了一个孩子，她还想生下他（她）。这以后，她要怎么生活？
“不，不是的......师傅，我相信你......”
马丽的眼角，又滚下泪来。
顾萌萌见她这‘软弱’的样子，心里有些来气。
“你既然相信我，那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师傅，我......”
“好了，你既然不愿意跟我说，那我也不问了。只是，马丽，你真的确定要生下这个孩子吗？”
“我......我是真的很想生下他（她）......”
“既然你想生下这个孩子，那你这手术预约单，又是怎么回事？”
顾萌萌蹙了蹙眉，像大姐姐一般关切得问道。
“我......是......他......”
马丽有些结巴起来。
“他？”
顾萌萌微怔了一下，内心暗道。
难道她不是被强迫，而是......
顾萌萌眸光一紧，问道。
“他是谁？”
“......”
马丽眸光游离，有些不敢看她。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你还没吃早餐吧，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
这种事，说到底，有些难堪。
马丽不愿意说，顾萌萌又怎么好强行掘开她的心门，碰触她的痛苦？
她站了起来，弯腰，将落在地上的病历本拾起来，轻放在马丽的手中。
“走吧......”
“师傅，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
马丽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仰着头。阳光折射进那泛着点点星光的明眸，晶莹剔透。
“你不要勉强自己。”
顾萌萌看着她，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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