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然的心再次‘砰砰’乱跳起来。
“顾云霄......”
坐在薄御衡右侧的顾安和低声得叫了顾云霄一声，深蓝的眸光里寒气森森。
“......”
顾云霄狠狠得回瞪了他一眼。
薄御衡都发话了，他自然不好再提及更换位置的事情。
下人上了酒。
每个人的杯子里都倒了一杯，顾嫣然也不例外。
薄御衡举起酒杯，目光依然寒烈。
“来，我们大家一起喝一杯。”
说完，轻抿了一口。
“这酒不错......
“多谢王上。”
顾安和率先一饮而尽。
顾云霄跟着也干了。
“嫣然，你？”
薄御衡微微侧目，看向面露难色的顾嫣然。
虽说，顾嫣然不是一点酒量都没有，可顾安和准备的却是历城有名的高度白酒。这一杯下去，只怕她会马上醉倒。
“我来。”
顾嫣然还未想好怎么回应，顾云霄就端过了她面前的酒杯。
喉间一阵刺辣，顾云霄的俊眉忍不住皱了皱。胃开始有些不舒服。
“顾云霄，你......”
顾安和阴冷的眸子一阵紧缩，额上青筋隐隐浮动了出来。
顾云霄的速度如此之快，他都来不及阻止。
顾嫣然侧了侧身，一脸不安得看着顾云霄。
连着两杯烈酒下肚，就算酒量再好，只怕也会不适。
“王上，我五姐不能喝酒，所以不好意思，我代劳了。”
顾云霄右手指端握着酒杯，手腕轻转，杯口向下。
他的颧骨，飞起了两抹不自然的红色。
“六弟......”
顾嫣然见他已然有了两分醉意，愈发担心起来。
“五姐，你也真是，不能喝就直说。王上也不是别人，他自然也不会强行逼你......”
顾云霄眯了眯湛蓝的眸，说话的语气已经软下许多，嗓音浸染着一丝酒意。
“嫣然，云霄这话说得没错。你不能喝，我自然不会逼你......”
薄御衡又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白酒，脸色似笑非笑，眸光却依然犀冷森寒。
“云霄也是，既然我不会逼她，你又何必代劳？”
“我这不是担心我五姐失了礼数，到时候您怪罪下来，我们顾家承受不起吗？”
顾云霄醉意袅袅，微笑着对薄御衡说道。
“我怪罪谁，也不会怪罪顾家。”
薄御衡说完，一双让人无法看透的眸再次看向了顾嫣然，眸色十分的复杂。
顾嫣然被他看得心惊肉跳，全身的细胞都紧绷了起来。
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重石压在了她的心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难捱。
顾安和给薄御衡添了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王上，他们不懂事，我替他们向您赔罪......”
说完，他也一口喝掉了杯中的烈酒。
顾嫣然看着他们兄弟这样猛喝，清丽的眸子掠过一丝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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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么喝下去，他们很快就要倒下了。
“安和、云霄，本来我应该敬你父亲一杯酒，感谢他这么多年对嫣然的照顾，可惜他现在......这样，这杯酒就由你们代替你父亲喝了......”
薄御衡再次端起酒杯，对着顾安和和顾云霄说道。
一席话，不仅顾嫣然听得心惊胆战，就连顾云霄也是疑惑不已。
只有顾安和，脸上露出了很复杂的表情。
“王上，您这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
顾云霄眯了眯眸，眉头紧皱，对着薄御衡问道。
“顾云霄，你给我闭嘴。”
顾安和狠戾的目光瞟过来，对他厉声斥责。
“大哥，我在跟王上说话，你多什么嘴？”
顾云霄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回怼了过去。
顾嫣然脸色泛白，就连腮红都褪了颜色。压在心上的那块重石越发沉重。
“顾云霄，你再这么多话，给我滚出去。”
顾安和额上青筋迸露，当着薄御衡的面对着顾云霄大声吼道。
“顾安和，王上还在这里呢？他都还没发话，你多什么嘴......”
顾云霄心中本就怒火连天，加上喝了酒，脾气愈发大了起来。
“你......”
“好了。”
看着兄弟二人剑拔弩张，薄御衡将手中的酒杯朝桌上重重一顿，杯中的白酒溅落了一大半。
“王上，对不起。我现在就让他出去。”
顾安和眸光一紧，随即回应道。
“安和，云霄说得没错，我还在这里，轮不到你来做主。”
薄御衡的语气一下凌厉了起来。
“王上，我......”
顾安和的怒火一下褪去了大半，微微低头，辩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顾云霄看着他，有些泛红的眼尾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顾嫣然的双手放在膝盖上，紧攥着，手心一片刺痛。
“云霄，你真想知道？”
薄御衡目光直落在顾云霄那张起了两分醉意的俊脸上，语气肃冷。
饶是外面艳阳高照，屋内却还泛着寒意。
“王上，我可以知道吗？”
顾云霄眯了眯湛蓝的眸，大抵真的有些醉了，尾音微微上扬。
“当然。”
薄御衡目光平移，再次看向顾嫣然。
“嫣然，你也应该知道......”
“王上？”
顾嫣然听到这话，一颗心卡在了嗓子眼，一脸惊慌。
“王上......”
才刚受到薄御衡训斥得顾安和突然起了身，对着薄御衡几乎九十度弯腰。
“王上，这事可否让我来跟他们谈。”
顾安和此举让顾云霄脸上的酒意退了一分，心下隐隐猜测，到底是什么事，令顾安和如此恐慌？
顾嫣然一脸茫然，长睫一眨不眨。
“安和，你再多话，就给我出去。”
薄御衡神色一紧，无情斥责道。
“是......”
顾安和低着头，不安得应了一句，重新坐下。
顾云霄从未见他如此紧张过？
“云霄，你五姐......”
薄御衡顿了一下，幽深的寒瞳一瞬不瞬得看向顾嫣然。
“她是我的女儿。”
“什么？！”
顾云霄和顾嫣然听到这话，有如五雷轰顶。
哐当。
顾云霄面前的酒杯跌落在了地板上，顷刻间碎裂。
空气里，弥散着浓郁的酒味。
他酒意全消，一脸不可置信得看向薄御衡，继而看向身边的顾嫣然。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这话起了心理作用，他竟然觉得顾嫣然还真有几分像薄御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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