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知道的，对不对？”
宇文南笙哽咽着，哑哑得问了一声。
“阿笙，我知道什么？”
宇文沛再次愣住，心口有些闷闷的。
无论岁月如何增长，他们都是血脉亲人。
那些尘封的秘密，宛如猝不及防的冷箭，直直射向他的心窝。
他知道宇文南笙想要向他‘求证’什么？
宇文南笙见他佯装不知，唇角挽了挽，低声道。
“大哥，你不用瞒我，我都知道了。”
顿了顿，开口说出了那个名字。
“贺兰静。”
“阿笙？！”
宇文沛瞳孔一震，眸底滑过一道微光，脸上落下了重重的霾。
“大哥，我知道你们一直瞒着我......”
宇文南笙笑了，笑得那般悲凉。
“如果我知道，御衡为了和我结婚，抛弃了已经怀孕的贺兰静。我是绝对不会答应嫁给他的。”
当年，宇文南笙刚从大学毕业，情犊初开。完全没有想到，她心仪的未婚夫竟然这般冷血残酷。
“阿笙，都过去了......”
宇文沛言语有些低落。
潜台词的意思，一切都已过去，再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大哥，都说那孩子长得像极了年轻时的贺兰静，是真的吗？”
宇文南笙掀了掀眉，眸光微微眯了眯。尾音，些许上扬。
“是。”
宇文沛知道，她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想来该知道的大概都已经知道了。
虽然，宇文家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做过什么？但到底薄御衡是为了娶宇文南笙而抛弃了贺兰静。
当年，宇文沛和父亲是知道此事的。他们却什么也没有说，甚至选择了隐瞒。
“大哥，御衡既然知道那孩子是他的骨肉，为什么不认回她？”
宇文南笙的语气有些发沉。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屋内的温度还是有些冷。
细碎的金光轻柔洒落，她悲婉的脸上落下了淡薄的色彩。羽睫上悬着的泪花愈发剔透。
她不再年轻，脸上也有了皱纹。
美人终迟暮。
宇文沛看着她，沉闷的心情愈发凝重。
“不认，不是更好吗？”
“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的人，你觉得他好吗？”
宇文南笙接过话去，有些悔恨道。
“阿笙......”
宇文沛听到这话，赶紧四下环顾了一眼。
好在，房间里除了他们兄妹，没有其他人。
“大哥，你不必如此紧张。”
宇文南笙再次笑了起来。
“阿笙，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说得好。”
宇文沛有些紧张道。
薄御衡阴狠冷酷，最听不得旁人说他不好。
“大哥，这里没有旁人。而且，他也不会过来。”
“阿笙......”
“我知道，这些年，他在外面不止一个女人......”
许是压抑了很多年，宇文南笙好不容易打开了心扉，想要全都说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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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宇文沛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就算知道薄御衡对这段婚姻不忠诚，他又能说什么呢？
告诫还是警摄？！
只怕还未等他开口，薄御衡就先开口怒骂。
“他在外面的孩子，不只贺兰家那一个......”
每说一句，宇文南笙的心就好比锋刀割裂开了一块。这些不堪的‘丑闻’，对于她来说，令她痛不欲生。
‘耻辱’二字，深深得刻在了她的脸上。
“阿笙，你......”
宇文沛再一次瞳孔地震，眸光剧烈得颤抖起来。
“顾家不就有一个吗？”
宇文南笙叹了一口气，冷笑了一声。
“顾家？”
宇文沛脸上的阴霾越发重了，心口微微起伏，怒意在眉间隐隐跳动。
薄御衡如此过火的行为对宇文家也是一种伤害，可他们却不敢多说半句，更别说替自己的妹妹打抱不平。
“大哥，你说，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薄情无义的人。顾连城可是他的朋友。朋友妻不可欺，可他......”
宇文南笙实在说不下去，两侧颧骨泛起了不健康的红。
“阿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现在再说也没有什么意义。反正王上也不会认她们，她们也不会威胁晚舟和云飞。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宇文沛无奈得劝说道。
“什么都不知道？”
宇文南笙唇角溢出了悲苦的笑。
“大哥，我做不到。”
“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阿笙，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凡事只能朝前看。你还有晚舟和云飞......”
宇文沛的心情比宇文南笙好不了多少，甚至，比她更心痛。
如果当年，他能把贺兰静的事情告诉宇文南笙，或许她就不会这么痛苦。
世上没有后悔药。
他改变不了过往，也无力改变现在。
薄御衡手中的权利实在是太大了。当下，没有人能和他抗衡。
“大哥，你让我朝前看。可我看不清我的前方在哪里？你说我还有晚舟和云飞，可他们终有一天会离开我......”
宇文南笙有些悲观道。
“阿笙，你是王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徒有虚名，有什么意义。”
宇文沛还未说完，宇文南笙就打断了他。
“阿笙，你......”
“大哥，我要离婚。”
宇文南笙看着宇文沛，平静道。
“阿笙，不可以......”
宇文沛听到这句，惊得站了起来。
“妈妈，你刚才说什么？”
谁料，宇文南笙这话刚巧被过来的薄晚舟听到了。她踏着黑色的马靴快步走了过来。凤眸圆瞪，拳头捏得森森作响。
“晚舟？！”
宇文沛掉头，心下又是一惊。同时，还有些担心。
也不知道她偷听了多少？
“妈妈，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薄晚舟咬了咬唇，对着宇文南笙大声道。
“晚舟，你不可以这样对你妈妈说话，她病了......”
宇文沛沉声，语气微微有些严厉。
“是，她是病了，而且病得还不清，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糊涂的话来！”
薄晚舟紧绷着脸，生气道。
才刚洗过的头发还未完全吹干，发梢闪着寒光。
“晚舟！！！”
宇文沛眸光骤然一紧，语气十分严厉。
“大舅，你不用吼我。有本事你让她把刚才的话吞回去。”
薄晚舟微微仰头，目光又恨又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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