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一吻。如同羽毛滑过,轻且柔,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梓妤抬头,对上他灼热明亮的眼眸,心头怦怦跳动,被他看得生出几分不自在。他怎么又这样看着自己。抬手就去贴住他额头,真的没有烧傻吗?许嘉玄:“……”她肯定又在心里编排他什么。第95章刚晴了两天的雨又淅沥沥下了起来,玄真子黑着脸把自己的药材收好,江浙这样的天气实在不满。“这一下,又要几天了。”梓妤帮着他把药材分类打包好,看了眼窗外黑沉沉的天,视线转到廊下坐着的青年。雨丝飘落到他身上也未察觉到样子,浓眉微蹙,英气的面容就染了雨天的阴郁,整个人看起来深沉难测。最近他时常出神,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有一点是,对着她的时候变得似乎爱笑了许多。梓妤移开视线,拿手肘碰了碰玄真子,压低了声音说:“道长,你有没有觉得你徒弟不太对?”玄真子闻言回头看了眼坐在外头的徒弟,没有看出来他那里不对:“他一直不都这样,别扭又固执,委屈你了。”当师傅的这样嫌弃徒弟,估计全天下也只有这一份了。梓妤一时也接不住话了,毕竟这是事实。可她还是觉得许嘉玄哪里不太对。小东西在边上乖巧给梓妤衔着药材,似乎是听懂了两人说话,扭着小脑袋看了眼死对头煞神,然后猛缩脖子。把药材给了梓妤,张嘴喊道:“大煞神!”梓妤忙抬手敲它脑袋:“一会他又拔你毛!”小东西很委屈的直接蹲在那里不动了,喉咙里呼噜呼噜的,似乎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外头的风好像变大了,把窗柩都吹得作响。梓妤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出了屋,玄真子偏头一看,就见她去了廊下。“下雨了,一会着凉了可不好。”她伸手,去把他扶起来。许嘉玄背后的伤已经结痂,可那是险些要命的伤势,到底元气大伤,这才站起身已经咳嗽起来。梓妤睨了他一眼,又说:“你究竟在发什么呆,雨来了也不知道躲?”“江浙雨多的时候来了,我要去看看堤坝才行。”朝中上回就一直在那堤坝的事情意图给太子抹黑,二皇子的也在浙江几处活动,他到底放心不下。梓妤皱眉,不赞同:“你这伤怎么去?”“陆路马车,水路坐船,而且去了浙江,还有你大舅舅在。这次的事情实在要多谢他帮忙,让总兵借口调了兵守着,不然可能连你这头都要受牵连。”四皇子的人是下了死手。她想劝,玄真子的声音传了出来:“他现在伤口长上肉就行了,坐马车不会添什么损伤。今年的气候是不好,这几天看天象,有灾祸啊。”声音里有着浓厚的担忧。梓妤闻言就不好再劝了,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京城应该今明两天会有信来,等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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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走。”“那我让他们收拾着。”梓妤转身出去寻绿茵,她还带了不少人,收拾起来也是麻烦事情。许嘉玄慢慢扶着桌子坐下,本来离他很近的小东西当即拍着翅膀躲到玄真子那边,玄真子看着他的动作,嗤笑:“装什么,人都走了!”他挑挑眉,没有说话,但是伸手倒茶的动作利落得一点也不像病怏怏。玄真子翻了个白眼,都养十几天了,还能虚弱到哪里。也就小鱼好骗。许嘉玄顺手给师傅也倒了一杯,递过去后说:“别顾你这些药材了,难道还准备再做好给陛下的丹药去云游吗?”“你怎么知道我打算云游去。”玄真子分着药,头都没抬,说了一句似乎察觉到什么,手中动作一顿。“明明知道会不好,怎么还往火坑里跳?”他语重心长的话让玄真子终于抬起头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许嘉玄淡淡一笑:“都已经知道幕后是谁,何必再顺着老路走,小鱼知道了会伤心的。平王世子不好相与,恐怕对你只会变本加厉,以前只要了你一双眼,让你无法看卦卜凶吉,要是他发现这回还是你一直在示警,就该要你的命。”玄真子手里的药材吧嗒一声掉地上:“你、你……”惊吓得脸色都变了。“我记起来了。”他话刚落,玄真子从椅子里掉到了地上。许嘉玄见他比自己想的还不受惊吓,失笑站起身,将人从地上扶起来,真挚地说:“师傅,辛苦您了。”玄真子差点又要平地摔一跤。这个从来不肯喊师傅的臭小子……梓妤从外头回来,就看到玄真子一脸大惊失色的表情,奇怪的问:“你们在说什么?”玄真子僵硬转头,咽了咽唾沫说:“我徒弟好像真的烧坏脑子了。”许嘉玄:“……”**太子收到许嘉玄的回信时,他已经出发到浙江三天。一开始太子还觉得对他过意不去,毕竟带着伤,还要为了自己的事情奔波劳碌。但是一封信看到最后,险些要给撕了。什么叫不要意气行事,凡事三思,莫要连累他长姐。他怎么就连累长姐了!这个煞神怎么还是那么讨厌!太子到最后还是把信给撕个粉碎,内侍看着一地的纸屑,弯腰一点一点拾起来,当着太子的面烧了。**梓妤听到京城有信给自己的时候,以为是家书一类的,接过拆开一看,是太子的。第一句话就写着:请长姐转告许同知,后面是洋洋洒洒的朝务,看得梓妤嘴角直抽。许嘉玄见她神色不太对,凑前去就被第一行字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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