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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母不以为意,“行了,反正现在所有事都已经成埃落定了,你再来争辩这些有什么用?再过一段时间根本就不会有人记得你做过的这些事。”

乔昕后退,一时间没办法消化这个事实,“你在说些什么啊?”

为什么我的父母会把泼脏水这件事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呢?

“爸,所以这件事儿,你也知道?”

乔父畏手畏脚的站在一旁,识趣的没有搭话。

乔母坐在病床上,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乔昕:“我劝你啊,也别闹事了,等到薄宋两家的姻亲定下来,在想办法把你从里面提出来就行了。”

乔昕眉心微动,明明字字句句都听得一清二楚,可为什么连在一块的话还能让人这么难过呢?

“所以,是你们伙同宋绵绵做的这一切事?只是……只是为了薄宋两家再结喜事?”

这算什么啊?

乔昕踉跄着倒退了几步,视线在乔父乔母的身上来回扫视:

“我去问过医生了,他说您并不是什么急症,却强烈要求住院,爸拿着我的卡给沈逸父亲打了钱,还有那段监控录像……”

“想办法把我提出来……妈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穿着这身衣服出现在这里吗???”

乔昕终于忍不住的嘶吼出声,磨着喉口吐出来的字连着她胸腔都震得发疼。

豆大的泪滴划落,她以为……她哭不出来了……

原来被最信任的人捅了刀子,还要她感恩戴德不去计较,这算什么啊?

小腹处尖锐的胀痛让她忍不住半弯着身子,乔父目露不忍,双手伸出,将将悬在距离乔昕不过半米的空中。

“咳咳。”

乔母咳嗽了两声,乔昕眼睁睁的看着那双手默默的收了回去。

她勾了勾嘴角,“妈妈,跟我去见靳言,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

乔母看着窗外,暖阳挥洒,落下一片余温,窗外花坛里的野花长得正盛,“你说什么呢,我们家养了一个心肠歹毒的女儿,我没有脸面去见靳言了。”

乔昕眼睛一下子热了,她陡然间提高了音量:“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认!!你们是我的父母啊!!是我的爸爸妈妈啊!!”

她还是忍不住,即使从小时候起她就明白,有些东西是她奢求不来的。

乔父视线微闪,立在一旁。

乔母依旧没有转眼,轻描淡写的一句:“那就别认了吧,连同我和你爸爸,都别认了。”

心脏骤然猛缩,乔昕抬眼,“您……说什么呢?”

乔母终于肯施舍一个目光落在她脸上,面无表情,言简意赅:“那就别认了,断绝关系,听不懂吗?”

乔昕喉口哽了哽,她想要在这个时候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姐姐,巧克力就剩一块了,让给绵绵吧!”

“好了,绵绵不就是打碎了你一个瓷娃娃吗?我明天再重新买给你就是了!”

“考了第一名啊,绵绵呢?她考了多少啊?”

……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十数年记忆,一一掠过。

乔昕慢慢走近,伸了手,将被角掖好,泪滴涌出,砸在医院的被单上氤氲出了一片痕迹。

良久,乔昕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走了啊!”

“不是闹脾气,这次,就不回来了。”

儿时少不更事,不懂得母亲为什么总是偏心宋绵绵,闹过脾气,玩过离家出走。

走过最远的那一次是去了东风花园,她从黄昏等到了深夜,最后还是她自己找回去的。

她挨了打,也挨了骂,和乔母抱头痛哭,至今为止都不敢问,为什么那一晚,没有人去找过她……

后来长大了,不是懂事了,是不敢深究。

她站起身,挺直了脊背,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体面一点,可不过是一个走廊的距离,就已经让她绷不住的泣不成声了。

回到病房,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冷水很快蓄满了洗手池,乔昕双手捧着一汪水,砸在自己脸上。

嘶——

这水可真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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