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心里含着什么情绪。
下午的那场雨里,他看见了她义无反顾离开的背影。
就这样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没有回一次头。
沈靖坐起身来,身上穿着医院的病服,半靠着床头,垂眸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输液管。
这苦肉计,也留不住她。
头虽昏涨,长时间的不休息让他身体不适,但也不至于直接晕倒。
沈靖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眼底凉薄。
她明明返回来了一次,蹲在他身边的时候,那些雨滴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放在床单上的手蜷缩着。
沈靖苦笑,痛苦闭眼。
可最后,她还是走了。
病房门被打开,进来了一个护士,被他脸上的阴郁给吓了一跳。
见有人进来,沈靖面无表情用f语同对方交流。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晚上。”
他点点头,伸出手任凭护士帮他换新的液体。
冰凉进入身体里,正如黎欣厌恶他的那颗心。
永远都热不了。
沈靖烦躁闭眼,只觉这时间无比漫长,窗外的天气阴沉着,还没完全黑暗。
小护士换好药,推着小车就要往外面走去。
“打扰一下。”沈靖喊住了她。
小护士回头疑惑看着他。
他眸中深沉,蹙着眉,眼底又带着一丝希冀。
“有人来找过我吗?”
小护士淡淡摇头。
沈靖怔愣一瞬,又释然朝对方温和笑笑,“谢谢。”
他的长相有些凶,笑起来的时候那双桃花眼会微微弯着,平和了模样上的那抹深沉凶戾。小护士脸红到耳根,摇摇头离开。
门被关上。
沈靖嘴角的那抹笑瞬间消失不见,眼底带着病态的偏执与疯狂。
一次苦肉计不成。
那就多来几次。
反正他心爱的娇娇。
是他遇见过,心最软的人。
黎欣有些食之乏味,她简单煮了碗汤,就当作晚上的晚饭了。
刚坐下,眼睛就不自觉望向窗外的天气。
雨停了。
夜色出来了。
几乎一天过去,他没有任何消息。
黎欣咬咬唇,走的时候能帮他叫一辆救护车,就是她能做的最大的帮助。
面前的汤里只有几片菜叶,看上去清汤寡水。
她突然没了食欲。
盯着碗里的菜叶出神。
沈靖似乎变了很多,他追来f国后没有第一时间将她压回京城,就是最大的改变。
那些阴狠和病态,都被他隐藏地很好。
一个人会在短时间内改变这么多,她不解。
也不信。
街上奔跑的那些风、巷子口的那个吻、细雨落在身上的触感、他衣服上带着体温的热度和清香
她摇摇头,似乎这样就能将脑海中的那些心跳燥热给抛离出去。
刚追来f国的那个夜晚,他低沉嘶哑着嗓音告诉过她:
人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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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的,他能变好,她也会变。
黎欣收回视线,指甲陷进掌心肉中。
沈靖如何改变都与她无关。
她只需要在他的一次次改变中,不要忘记他给她的那些痛苦铭心的伤害。
就好。
他也许会变得不再偏执。
可她不会变得爱他。黎欣叹息一口气,视线偏移,一眼就瞧见了阳台上几盆光秃秃的枝干。
碍眼。
她走过去一手拿起两盆,打算去楼下扔掉。
门被打开后,黑暗中有一个人影紧挨着她的门,背靠着墙壁。
她被吓了一跳。
“是我。”
楼道声控感应的灯光亮了,黎欣瞧见了,坐在她家门口像个流浪汉的男人,是沈靖。
他眼神里带着忧伤和痛苦。
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手里的两盆玫瑰花上,眼神顿了顿,“要扔掉?”
黎欣没反应过来他的突然出现。
喉咙干涩,“嗯”了一声。
沈靖撑着墙壁弯腰站起来,再慢慢将背给挺直,不经意“嘶”了一声,似乎是扯到哪里的伤痛了。
黎欣蹙眉,瞧着他。
一双大手从她手中接过那两盆被黎欣剪得惨不忍睹的玫瑰盆栽,沈靖淡淡开口。
“我去。”
说完也不看她的反应,快速去楼下扔掉。
上楼的时候,沈靖心中还有些忐忑。
等到了黎欣出租屋门前,发现房门只是微掩。
她给自己留了门!
轻柔敲了三声,沈靖将门给打开,站在门口有些局促盯着自己沾满雨水的湿鞋。
“有拖鞋吗?”
他望着房间里沙发上的背影。
黎欣望着电视,头也不回。
长时间后,她才平静开口,“鞋柜里蓝色的那双。”
白斯居之前穿的。
沈靖弯腰找到她口中说的那双蓝色拖鞋。
被人穿过,不是新的。
明显的男性款式,比他小一个脚码。
沈靖眼底闪过一丝暴戾,眸子里满是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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