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渣爹要是知道她如此敬业地靠近少帝,估计会乐开花。
周放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方才发现走廊上还站了其他人。
他并没有见过少帝,只以为这是哪家的贵公子,琢磨起那白袍少年的来历。
然,慕容辞却不失礼节地送给明蓁一个微笑,表现得跟她一点都不熟。
慕容辞默默地转过身去,连雅间的门都没有进,即是率领自己的人从另外的楼梯下去。
周放的脸色蓦然一变,咬牙切齿地瞪着明蓁。
“臭丫头,这京城还没有人敢诓我!”周放一开始还有些忌惮,现在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
他不好直说自己被踹鸟的事,只能文雅地对楼下的侍卫们放声道:“还站在下面干什么,你们少爷都快被人扒光了,还不上来帮忙!”
周放一声令下,候在楼下的侍卫即是哗啦啦地朝二楼涌来。
明蓁啧啧叹道:“愿赌服输,输不起还算什么男人。”
她心知捞得差不多了,不再恋战。
“清荷,我们快跑。”
她拉起清荷,护住那些画卷,迅疾地朝慕容辞的方向跑去。
慕容辞的步伐虽然快,但明蓁跑步的速度也快。
终于,她们追慕容辞追到了揽月楼门口,在慕容辞登马车前,拦住了人。
明蓁大喊:“公子且留步。”
慕容辞回过头,一脸不解地看她,好似在问“追我做什么”。
明蓁匀了几口气,无辜地指了指后面那群喊打喊杀的侍卫,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公子,我们真是有缘分,居然接连两次都能在同一个地方遇到。可惜,我一个弱女子这回被无赖缠上,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公子。”
慕容辞眉梢微扬,意有所指地说:“第一次偶遇会是缘分,第二次偶遇真的仅仅是靠缘分吗?”
明蓁当即明白了他的深意。
她想了想,她来揽月楼偶遇他的举动,确实太过刻意了。
反正原先安排的浪漫桥段也派不上用场,她可怜兮兮地拽住他的袖角,大方地承认:“我此次确实是为了公子而来,还望公子施以援手。我有我的苦衷,公子不听我细说,怎知我究竟是要做什么。”
慕容辞轻松地将袖角抽回来,不以为意,“六郡主先前能从我的手里逃脱,如今,又能料到我何时会来揽月楼,想必定是神通广大,解决一个周三少爷必是不在话下。”
“方才,我的确是意气用事,惹恼了周三少爷,留下一个不能收拾的烂摊子。”明蓁的眼里蓄了泪,蒙上一层,像只迷失在森林里的麋鹿,“但是,公子,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就忍心看着我遭人侮辱吗?”
慕容辞仿佛无动于衷。
他笑:“我就算不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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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狠心把你抛在此地,也不会秃头。”
“把你这么个貌若天仙的小仙女扔在此地,我的良心也不会痛。”
“做了这件事,我永远追不到我的心上人也没关系。”
“我喜欢一辈子当个孤家寡人。拥有万里江山,享受无边寂寥又有何妨?”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从此一别,后会无期。”
明蓁听着,觉得这些话怪耳熟的。
稍稍回忆一遍,她即是恍然大悟,瞳孔轻轻晃动。
这不是她当时,在牙行门口嘀咕的那些话吗?
如今,都被他原封不动地送还回来。
难怪他会提前出现在揽月楼。
恍然间,慕容辞已是上了马车。
明蓁不再言语。
她立在此地,用幽怨的眼神看他,与他遥遥相望,好似看着遥不可及的心上人,徒生几分怯意,不敢靠近。
慕容辞往软榻上一靠,径自取了一只酒壶。
他将酒壶中的酒水注入琉璃杯盏中,悠闲地晃起杯中美酒。
转眸间,他看到少女尚在等待,桃花眼里渐渐溢出流光。
低醇若美酒的嗓音,伴着春日的微风,被送入明蓁的耳中,“你要是不怕我,就尽管上来。”
尽管明蓁确实是为了他而来,但此刻,她心里隐有忧虑。
少帝既是掩藏了真实一面,必然是一直防范着摄政王府的每个人。
他不提,不代表他已经忘了她在揽月楼撞见他的事。
如今,宣华长公主还未过来。
对于两人的独处,她还是有些担忧。
思忖间,明蓁听得后面传来周放怒气冲天的喊声。
“臭丫头,给我站住!”
明蓁迅速地衡量起各种选择的性价比,揣摩慕容辞的心思。
根据已知的信息,少帝并没有决定是否杀她。
少帝此举,或许只是在试探她?
毕竟,她表现得很害怕周放。
若是她真的对他一往情深,怎么会宁愿被人追杀,也不愿和他共乘一车?
如果她现在打了退堂鼓,反倒引他怀疑她的用意,坚定要杀她的想法。
所谓富贵险中求,她来都来了,试一试又有何妨。
“清荷,把画卷给我,你去跟公子的人一起骑马。”明蓁当即展颜而笑,一双眼睛弯成朦胧的月牙,颊上梨涡浅浅,若春花初绽。
明蓁上了马车,慕容辞的扈从们却有了烦恼。
他们看了看紧追不放的周放,面带忧色,跟同伴们对望几眼,心照不宣地叹气。
前方就是热闹的街市,来往的行人众多,他们总不能加快速度,前去扰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周放显然是被激恼了,不追到他们誓不罢休。
虽说主子没有下令,但他们不能真看着主子被人追杀。
他们没有犹豫,从脖颈间掏出一只牛骨哨,打算唤出潜伏在暗中的暗卫。
其实,六郡主不追过来也不会有事,就算主子走了,揽月楼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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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们的人,绝对能让周放躺着出去。
倏然,他们抬头望见有一人身着玄色劲装,坐在高头大马上,牵引缰绳,率着一列人马,迎面而来。
那是摄政王府的世子,明承安。
明承安所带的是摄政王府的精锐侍卫。
扈从们个个眼里流露出精明的光。
少帝平时教育他们,出门在外,能薅的羊毛要尽量薅,若是遇到摄政王府的羊毛,更不能客气。
所以,他们既然见到了摄政王世子,自然是要利用好对方的顺风侍卫。
扈从很懂事地收起牛骨哨,由一人驾马上前,同明承安简明扼要地说明情况。
“世子,我们陛下正在被人追杀!”
“什么?陛下又出来了?”明承安神情冷肃,双眉紧拢,暗暗不满那祖宗添乱的能力。
但是圣驾遇刺是大事。
既然当街被告知此事,他当然要去救驾。
明承安当即抽下马鞭,率领一众侍卫,前去阻截周放。
马蹄嘚嘚,扬起阵阵尘土。
隔着数米远的距离,明承安运转内力,扬声怒喝:“周放,你给我停下!”
周放自然也瞥见了明承安。
可他如今没有多少理智可言。
方才,他的侍卫们从揽月楼一楼追到二楼,又从二楼追下去,快追到人时,发现明蓁又上了那辆青帷布马车,跟人跑了。
那个丫头不仅将他差点揣残,还将他耍得团团转,是可忍熟不可忍。
放眼全京城,他周家惹不起的人屈指可数。
看那辆马车装饰朴素,扈从数目寥寥,想来那位白袍少年也不是值得他忌惮的人。
周放以为明承安是因为明蓁,才来阻止他。
他气得眼睛充血,当没见到明承安,不依不挠地率领侍卫冲上前去,竟然真的追上了马车。
对于周放的视若无睹,明承安也被惊到。
“周放,你好大的胆子。”明承安让其余侍卫去对付周放的人,他自己则策马奔至周放的身侧,拔剑与周放斡旋。
周放亦是出剑回应。
两人的剑在空中相击,绽出凛凛寒光,挑出朵朵剑花,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等逼近了,周放仿佛才注意到明承安,冷笑道:“我刚才还纳闷谁在喊我,巧了,原来是摄政王府的世子。”
明承安没懂这个“巧了”是什么意思,只冷声道:“你是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周放说得老神在在,“我当然知道。令妹都要跟人跑了,我这是要帮世子把她抓回来。”
明承安当他是胡言乱语,拧眉再问:“你可知里面的人是谁?”
周放仰起下巴,继续以薄剑相攻,边打边笑:“我知道,不就是世子你那个妹妹吗?”
“我哪个妹妹?”明承安听他提了两次妹妹,顿时一头雾水。
他很想告知周放事实,但扈从交代过,说少帝微服出宫,不希望在别人面前暴露身份。
他咬牙将不该说的话咽回去,持剑抵御周放。
周放道:“当然是你们府里那位最传奇的侧妃所出的郡主了。对了,在马车里面的人,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野男人。世子你说,这一男一女还没过三媒六聘,就约到一处去了,是不是就有私定终身的想法了?我是不是要提前恭贺世子收获未来的妹夫?”
两人进行了一通驴头不对马嘴的对话,明承安觉得自己脑子快被转晕了。
他知道那位传奇的侧妃是谁,也知道她生的女儿是明蓁。
但明蓁跟少帝又有什么关系?
趁着明承安分神,周放调转马头,一下挑开马车车顶,将车盖掀落在地。
“世子莫急,我这就让你认识一下那个野男人。”
然,现场场面混合,烈马似是受惊,遽然颠跑,颠得他难以忽视裆下的伤处。
裆下疼痛难忍,周放的手没拿稳剑,直直往前冲去,不小心刺入马车车厢。
因为周放的袭击,马车左右晃动,颠簸不止。
“啊——”
一声女子的低吟突兀地传出来。
那声音,竟是说不出的低回婉转,缠绵旖旎,令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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