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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上药,缠纱布。

江琰蹲在地上,动作利落地做完一系列,完全是个熟手。

陈幼安坐在单人床,由上至下地看着少年五官凌厉的脸。怔了怔,才想起那会儿江琰骗她,说自己不会包扎。

她垂着眼睫,心情复杂,又有些难为情。

“谢谢你,江琰”

江琰没答话,把伤口处理好,放下她的裤腿。

然后站起身,准备做下一个动作时,陈幼安轻轻推着他的肩,自己先下了地。

她只伤了左腿膝盖,现在包扎之后伤口不会磨到裤子,就没那么疼。

而且只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左腿是可以承力的。

“你别再…抱我了。”她软声说。

那个“抱”字说出来都烫嘴。她今天被江琰抱了好久,鼻子里全是他的味道。

“我可以自己走的”

江琰伸到一半的手倏地垂下,居高临下看她,嘴巴抿成一条线。

“怎么,怕男朋友知道不高兴啊?”

陈幼安站在地上,左腿微微曲着。

医务室的暖光照亮她细嫩的脸颊,额前碎发有些乱,脑袋毛茸茸的。

江琰敛着眼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然而陈幼安死死咬着嘴唇,一个字也没说。

她怕自己反驳,江琰会追问,回答不出来他会更生气。

都想通了的事,就不应该再纠结。

干脆利落,没什么不好的。

医务室一时寂静,窗外树影随风晃动。

江琰觉得自己是栽在这个女的身上了。

那天的事她一句解释的都没有,他天天憋着都快憋疯了。

他若是想,起她的底查她和齐枫的关系不是什么难事。

但他不愿意,他有自己的桀骜和原则。陈幼安不解释,他不可能刨根问底去求她说。

现在找到机会故意刺激她,看她会怎样反驳。

只要她说不是,他就相信她。

只要她说一句以后不会了,他就都原谅她。

然而她一个字都不说。

江琰喉结滑动,艰难地闭了闭眼。

他想破坏,想征服,想摧毁。

想掐着她的脖子问到底为什么。

然而他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火都发不出来。

只听见自己嗓音无力,轻飘飘。

“走吧,送你出去。”

陈幼安给方姐打电话请了假,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过。

她腿上有伤走得慢,回到家看见别墅没有开灯,才想起邓惠说今天加班,会很晚才回来。

打开客厅的灯,暖光的灯光照的大理石地面光亮,屋子里也暖和。

她取下书包和围巾,又脱去外套,准备去厨房随便煮点东西吃。

实在太饿了。折腾一晚上消耗太多体力,她感觉自己可以吃下三碗饭。

正往厨房去,背后突然有人说话,吓了她一跳。

“你干什么?”

懒散的声线,是齐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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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煮吃的。”陈幼安回答。

“我问你大晚上的开灯干什么,看不见我在睡觉?”

陈幼安:“……”

“那我关灯,你继续睡吧。”

齐枫咂舌,他现在肚子咕咕叫,也不知道是饿醒的还是被她吵醒的。

他人还窝在沙发里,懒洋洋说:“不睡了,你说你要煮吃的?”

陈幼安慢吞吞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

“嗯,我煮速冻饺子,你吃吗?”

“吃,帮我煮三十个。”

……

陈幼安摇摇头,拎出冰箱里的速冻水饺。

还好有两袋。

齐枫百无聊赖地翻着电视看,等到饺子煮好了陈幼安叫他,屁股才终于离开沙发。

油辣子蘸碟,加点醋,南方吃法。

兄妹俩一人一大盘饺子。

哥哥吃三十个,妹妹吃二十个。

齐枫笑了。

“看不出来,你挺能吃啊。”

陈幼安饿的不行,嘴里塞着一个,囫囵着回答:“你看着比我重不了多少,比我还吃得多呢。”

齐枫嗤一声,眯了眯眼睛。

“老子高你二十公分呢,多吃你十个水饺还不乐意了。”

陈幼安撅撅嘴,继续吃饺子。

齐枫这个人就是这样,总爱在言语上挤兑她。

但他人不坏,没有真正欺负过她。偶尔心情好了,还会给她买酸奶回来。

“对了。”齐枫掀起眼皮看她一眼,“问你个事儿。”

陈幼安抬起黑溜溜的眼睛看他,嘴里塞了食物,奶白的小脸鼓鼓的。

“你在学校…没遇到什么事儿吧?”

陈幼安筷子一顿:“为什么这样问?”

“王蕴给我发了一段视频,问我是不是跟你在谈恋爱。”

陈幼安闻言瞳孔微张,心底一沉。

果然是这件事。

“那…你怎么回答的?”

齐枫一边吃饺子,一边看她反应。

“她找过你了?”

陈幼安咬了咬嘴唇,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齐枫呼出一口气,脸色沉下来。额前的碎发有些长了,遮住他的眼睛。

“她欺负你了?”

“也…算不上欺负,就警告我两句”

她没打算把自己被人关在器材室的事说出来。齐枫又跟江琰不对付,这事说多了会越扯越麻烦。

“操。”齐枫骂了句。“她他妈的活腻了?敢跑来警告你?”

齐枫吊儿郎当惯了,陈幼安还是头一次看他这样凶的样子。

她抿了下唇,岔开话题。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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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什么。”

齐枫不耐烦,还带着怒意。

“就是说我跟你谈恋爱那个。”陈幼安说得坦率又直白。

她和齐枫怎么算也是兄妹关系,她看他不会有看江琰那种不自在。

齐枫移开视线,浑身竖起来的张狂气焰突然哑火,收了一大半。

“我跟她说关你屁事。”

陈幼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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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了下眉,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齐枫察觉到她的失落,没来由地不爽了。

“怎么,怕她误会?”他说着就要摸手机,“行,你要我怎么说,这就给她打电话…”

陈幼安夹起一个饺子,没夹稳,又掉回盘子里。

“不用了。她要误会就误会好了…”她轻声说。

王蕴误会或许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齐枫省去了被她死缠烂打的麻烦。

自己也…

可以安心学习。

齐枫不知道她心里那些弯弯绕绕,憋着一股燥闷吃饺子。

两人后来都没再说话,吃完饺子都快九点了。

为了避免齐枫看出自己的腿伤问长问短,陈幼安等他上了楼才开始收拾。

厨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和碗碟碰撞的叮当声。

齐枫上楼没多会儿,越想越憋闷。

怎么,让人误会他跟她是那种关系丢她脸了?这么个不情愿,

不就是好学生早个恋吗,又不是真的。

他想了想,起身下楼。

当他走到楼梯口,看着在客厅一瘸一拐的少女,心底那股憋闷彻底烧成一团火。

“腿怎么了?”

陈幼安正拿着书包准备上楼。

循声看向二楼的齐枫,肃杀着一张脸,跟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她不自然地站直了些,嗫喏道:“摔了。”

只说了结果,没提过程。

“是不是王蕴弄的,说实话。”齐枫简明扼要,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我也不知道。”

齐枫太严肃了,她不自觉地声音都变小了。

齐枫抿着唇,点了点头。

她没否认,就够了。

他就知道王蕴那个疯子不会这样简单就罢休。

果然是欺负她了!

陈幼安步子缓慢地爬上二楼,心底惴惴不安。

“你…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自己回房去,伤口别碰水。晚上早点睡。”

陈幼安懵然看着他,轻声道:“那你也早点休息。”

她推开房门,又回头去看。

齐枫太平静了,

平静得反常

晚上睡觉的时候,伤口仍有些轻微的疼。好不容易睡着了,翻身的时候一碰到又醒了。

陈幼安晚上没怎么睡好,第二天还是得早起换药。

她摘掉纱布,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只是一块模糊的腥红色。

重新上了药,再裹上纱布,才缓慢移动着下楼去上学。

进入考试月,教室里变得沉闷许多。连早自习都变得安安静静,不似以往的嘈杂哄闹。

陈幼安一瘸一拐地进了教室,有意去看赵雅茗的反应。

如她所料,赵雅茗看自己的眼神闪烁不定,是心虚的表现。

自己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会帮着王蕴来整自己?

陈幼安移开视线,低着头走向座位。

同桌冯倩率先发现她的异常,忙拉着她问:“安安,你的腿怎么了?”

陈幼安从书包里拿出书和笔袋,温声说:“昨天回去的路上摔了一跤,撞到小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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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提器材室的事,以免冯倩愧疚自责。

“是不是很疼啊,我看你走路都很慢。”

陈幼安笑了笑:“还好,我上了药,不是很疼。”

一天下来,除了走路有点慢,其他都影响不大。

她还是会不自觉地去看最后一排。

江琰和往常无异,不是闷头睡觉,就是埋头打游戏。

快放学,班主任周中华又拖了几分钟堂,提醒大家下周期末考试的事。

“下周二就是期中考试,同学们这段时间苦一点,寒假也好过一点。到时候成绩会公布在学校网站上,大家加把劲,再坚持坚持”

底下学生们听了喜忧参半。

考完了就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了,但是接下来的几天复习最为关键,只能咬紧牙关忍一忍。

陈幼安腿上有伤,行动缓慢。

蔡小琴跟她本不顺路,放学专程等他一起,

“安安,膝盖还很疼吗?”

陈幼安收拾好书包,温和笑着说:“只有一点点。”

蔡小琴不置可否,伸出手来:“书包给我,我帮你提着。”

陈幼安摇摇头,把书包带子搭在肩上。

“没事,我书包里面只有几张卷子和一本题集,很轻的。”

蔡小琴没辙,又去挽她的手,“那我扶着你,你能省点力。”

“好。”

两个女生手挽手出了校门口,外面围了一圈学生。

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完全状况外。

蔡小琴八卦心起,拉着陈幼安往人堆里凑。

挤进人群看了一眼,发出一声惊呼。

“我去,好帅啊”

她眼睛亮闪闪,又去拉陈幼安,兴奋地嚷嚷:

“安安你快来看,隔壁一中的校草来了!”

作者有话说:

和好会在修罗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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