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的头在他掌中轻点。
一直是公主,还是才做公主
沈鸢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听说你们中原人。岱钦眯起眼睛:喜欢把奴婢假扮成公主送来和亲,当我们漠北游牧的人好蒙骗
沈鸢身子一颤。
历史上中原王朝也有把奴婢假扮公主送给北方游牧民族和亲的例子。有的时候对方辨别不出真假便顺利地联姻了,但有时候,对方却辨认出和亲者低贱的身份,恼怒之下不仅处死了和亲使团,还为了报复直接杀到边境大肆屠掠一番
沈鸢虽然不是皇帝的女儿,但也是宗亲贵族后代,前来和亲无论如何都不算折辱朔北部。
但她此时却怕对方不信她,偏要认定她假充公主
沈鸢努力控制着语调:我是亲王之女,被大周天子收为女儿封公主头衔,又怎会有假?大周朝抱着十足的诚意希冀与朔北结盟,又怎么会随便派遣一个奴婢假冒公主
下颌更紧,紧得发疼。岱钦捏着大周公主下颌的指尖用力,摩擦带起皮肤的褶皱,令她的表情紧紧绷着不能放松。
若被我发现你骗我,你要死,送你来的那个老头也要死。
传来的隐隐痛感在加剧,沈鸢凝着一口气坦荡地对视他。
威压的目光渐渐松弛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他松开她,满意地缓缓言道:这么细皮嫩肉的,确实不像奴婢。
沈鸢在内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
垂眸的余光中突然覆上黑暗,她抬起眼睛,看到高大的汗王抬手拉开了束在大氅中间的系带。
黑色大氅松开,露出结实的肌肉。
过来。他道。
意思很明确了,今夜是成亲之夜,做夫妻的一件事就是宽衣解带肌肤相亲。
沈鸢怔怔。
过来。他重复,不多说一句话。
沈鸢知道自己应该有所准备。临行之前宫里的嬷嬷早教导过她如何服侍未来的夫君,那些十六年来第一次接触到的信息就像打入石头的钢钉一般,烙印深刻再挥之不去。如今,就要这么落到实处了吗?沈鸢知道自己应该已有准备,但此时她分明脸颊滚热,红鞋里的脚趾都在微微蜷起。
硬着头皮,只能抬手去拉大氅的领口,她太紧张,抓了两次都没抓住,直到第三次才终于握住绒绒的领口。
湿腻腻的触感传来。
刚要回手看掌心,腰肢被突然笼住,猛地一托将她整个人拉进面前那人的怀抱里。
啊!她惊呼出声,转眼跌入黑漆漆的一片。
脸颊抵在对方的胸膛上,结结实实,却又带着柔软的弹性,瞬间烧得沈鸢脸上火辣。
岱钦一路看着眼前这个少女犹犹豫豫地伸手,笨拙地去拉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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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脸红到了耳朵根。
漠北草原的豪放女子见惯了,乍见到这么个娇柔少女,岱钦觉得有趣更被挑逗起了兴趣。逗她的欲望攀升而上,直接伸手把她小小的身子拉进来,就想看看她到底能羞到什么程度。
果然她雪白的脸颊像被火烧红了一般,小手死死拽住大氅领口撑着身子。
愣着什么。岱钦道,因为逗弄得逞眉眼处有了点点笑意,像大人看稚嫩小孩般。
沈鸢喘了喘气,抬起脸来看向眼前的那片肌肤。
刚刚跌入汗王怀抱的时候她只觉得柔软又坚硬,与她料想的毛发丛生隔应皮肤的质感并不一样。
现在她鼻尖轻抵着他,更能看得清楚。原来岱钦汗王浅蜜色的肌肤是这么光滑紧实
真实的汗王并不长相可怖,这个遥远草原上的少年王,被中原百姓心中的惧意幻化成了凶恶的猛兽形象。
除了攀在汗王左胸的一条深色刀疤十分扎眼。
刀疤又长又粗,呈现弯曲的弧形,沿着心房边缘的位置延伸了足有半尺长,像一条红蛇缠在胸口。
象牙塔里长大的沈鸢猛地一凛,显然被这条从未见过的伤疤震住了一瞬,瞳孔收缩毛发竖起。
岱钦看在眼里,以为中原女子下意识地厌恶嫌弃自己这个草原汉子,顿时笑意收起目光重现寒意。
只这个中原女子此时根本没能注意朔北大汗的不悦,她的心神,全被一股突如其来的血腥味摄住。
那股血腥气味像是扑袭而来,连带着指尖层层加重的湿腻,让她心中的凉意浮现。
她松开紧抓的大氅毛绒领口,收回来张开手掌,一片殷红落入眼眸。
她面前的汗王刚刚屠戮归来,血染在身上粘在衣间,是刀下人鲜血淋漓的证据。
她看着手心的大片血渍,看着还未风干的血块渗出一滴,沿她掌纹蜿蜒而下延伸至雪白的手腕,与她的青色血管交合一处。她看着,目光凝滞。
看什么。岱钦开口,眉心已收拢。他不知道这个小女子为何对他身上沾染的血渍看得那样入神,北方游牧民族冲突打仗家常便饭,大家就连眼前杀人都见怪不怪,为什么偏这个中原女子眼神这么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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