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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厝还捂着脸:“没有。”

他完全没往那方面去想。

就觉得小玉好漂亮。

漂亮到,令自己脸红心跳的地步。

“行了啊,”顾裕生把药盒放柜子上,“收起你那满脑子的污浊思想,告诉你,不可能。”

白大褂其实挺脏的!

虽然看着禁欲,令人心里痒痒,但休想跟自己玩什么制服play!

陆厝讪讪地把手放下,“哦”了一声,乖巧地坐到旁边,看顾裕生忙活。

主要人家也不让他插手。

“回去等我吧,”顾裕生笑着赶他,“我今天早点结束,五六点钟就回去,怎么样?”

这会儿诊所里面没人,陆厝跟尾巴似的,绕着对方转悠,眼巴巴地盯着那小巧的耳垂,以及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脖颈。

中午就在旁边的小面馆吃的,陆厝也没认出叫什么,反正汤色清亮,细面劲爽,上面铺着层薄薄的牛肉,翠绿的芫荽伴着几滴红亮亮的辣椒油,筷子挑起来一看,下面还有切碎的香干和海带。

总而言之,仿佛拉面和打卤面的混合体。

顾裕生吃得挺香,脸颊鼓囊囊地看着陆厝,眨了下眼睛。

陆厝这才低头,把面送进嘴里。

没出息,活这么大,头一次明白了什么叫秀色可餐。

顾裕生出来的时候,没有穿白大褂,在饭店脱掉外衣,里面穿的是灰色线衫,眼镜摘了,热腾腾的烟火气中,整个人就很柔软,甚至由于轻度近视,眼眸略微眯起,显得有些懵懂的稚气。

陆厝心里微微一动。

居然生出了点负罪感。

顾裕生,看起来好小,很乖的样子。

自己居然起了心思,想到了些不该有的画面。

他替对方拧开保温杯的盖子,递过去,不由自主地放软语气:“宝宝,喝点水。”

顾裕生默默地抬起头。

“你哄小朋友呢?”

他奶奶都没这样叫过自己!

陆厝看着他,却突然换了话题。

“你的嘴巴好小。”

顾裕生擦嘴的动作,顿住了。

“小小的,似乎都张不了太大的样子,”陆厝认真地看着他,“手指也是,虽然修长,不过在男生中,也不算大的。”

手里的纸巾被捏紧了。

顾裕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信不信我一口能吃俩饺子……”

“相比较身高来说,脚也很小。”

陆厝置若罔闻,继续道:“感觉我一只手就能全部握住,脚踝那里……”

话没说完。

因为顾裕生已经恼羞成怒,抽起纸巾去堵对方的嘴。

混账,是在暗示什么吗!

难道是嫌他不够用

任何一个男人被说小,哪怕只是嘴巴和手这样的部位,也不会开心的吧!

陆厝笑着偏过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说,你好可爱。”

顾裕生:?_[(”

什么意思?

小小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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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爱?

下一步是不是要说,没关系,一分钟也很厉害?

他可是渣攻啊!

不要小看男人的愤怒!

顾裕生凶神恶煞地给人掰回来,用纸巾使劲擦了把:“再乱说,我就给纸塞你嘴里。”

陆厝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

“好的,小玉的威胁,真可怕呢——”

顾裕生受不了了,开始赶人。

“你回去,我下午要在诊所,五点就到家。”

陆厝一撇嘴。

“买菜去,晚上到家我要吃现成的!”

耷拉下去的嘴角,瞬间扬起来了。

开始兴奋!

“想吃什么?”

“鲫鱼汤,黄豆焖猪蹄,党参炖乌鸡?”

“小玉,小玉你说句话呀!”

顾裕生已经走进诊所了,转过身子,朝外伸出一根手指:“滚。”

这都什么菜谱,伺候月子呐?

有了任务的陆厝没再撒泼,乖巧地离开,头发没扎,柔顺地披在背后,活像只跃跃欲试的花孔雀,充满心机地藏起了他的美丽尾巴。

人都走没影了,顾裕生才笑了起来。

自己都摇头。

跟陆厝待久了,怎么成小孩脾气了。

下午的时候诊所不怎么忙,就来了二四个感冒拿药的,冬天白昼短,还没等到云霞浮现,顾裕生就关上推拉门,落了锁。

家里有人等呢。

“小顾医生,下班啦?”

“上次忘记问你了,我家的小番茄怎么长不大呀,没红就掉了!”

“你这孩子穿得太少了,晚上起风,得穿厚点!”

顾裕生笑的幅度很浅,穿梭于热闹的人群。

回答得都很认真。

刚住进来的时候,由于表情冷,邻里也都不怎么敢跟他搭话,顾裕生一开始,也没想过可以融入,毕竟这种成熟的居民区,都形成了固定的圈子,出门打个招呼,大家都认识。

忘记是什么时候,慢慢熟络起来。

似乎没用多长时间。

才五点多钟,饭香味就已经飘出来了,万家灯火依次亮起,风从后背吹过来,刮得脸颊有些冷,顾裕生仰起脸,看向家的方向。

郁郁葱葱的小菜园里,亮着一盏灯光。

开门的时候,居然有些紧张。

以至于语调都别扭。

“我、我回来了。”

一个人住的时间久,说这句话,好不自在。

陆厝从厨房探出身子:“辛苦了,饭马上就好啦。”

不知怎么的,鼻子上还沾了

点灰。

顾裕生哑然失笑,洗完手,拿了张湿巾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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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低头。”

陆厝呼吸一滞,小心翼翼地闭上眼睛。

只感觉了点凉意。

“怎么弄上去的,小脏猫似的。”

“应该是择菜的时候,手上挨了土,就碰到了……”

陆厝可委屈。

还以为,顾裕生让自己低头,是要亲他呢。

结果人家已经走出厨房,去卧室换了睡衣,就捋起袖子,过来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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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

“炒这种菜的时候,油可以稍微少点,滑下锅就行。”

“别着急,火候还没到。”

顾裕生讲东西的时候,语调很平静,不啰嗦,也不进行什么评价,像是在说最寻常不过的话。

陆厝看了会,还是凑近过去,亲了亲人家的脸颊。

“嗯?”

“没事,”他飞快地退了回去,笑着垂眸,“就是……好喜欢你。”

所以,从不吝啬表达自己的爱意。

顾裕生耳根微热,没好意思接话。

怪害臊的。

甚至吃完饭去洗澡了,这个劲儿都没完全下去。

出来后对视一眼。

突然都红了脸。

“小玉,”陆厝清了清嗓子,“晚上……还能一起睡吗?”

说不上来,顾裕生突然有些心慌。

“先不了吧,”

他干巴巴地开口:“这里有两个卧室的……”

“那我也想和你一起睡。”

“算了,”顾裕生强作镇定地低下头,不敢看对方的表情,“我、我还在生你气呢!”

话音一落,对方就安静下来。

而顾裕生,也立刻后悔了。

那点小小的怒意,是没有完全消失。但是,他不想让陆厝难过呀。

顾裕生吞咽了下,正试图找补,或者寻个台阶,却听见很轻的笑声。

“生气的小玉,也很可爱。”

陆厝伸手,把他抱进怀里。

“那我去隔壁睡了,有事的话叫我。”

他吻了顾裕生的眼角。

“晚安,小玉。”

很好。

这个吻轻得像羽毛。

让顾裕生成功失眠到凌晨一点。

俩眼睛瞪得贼大。

盯着天花板,死活睡不着。

神奇的是,并不难受,而是十分精神,以至于有点隐隐的亢奋,恨不得跳下床,去外面找个橡胶跑道来两千米。

早知道,就和陆厝一起睡了。

顾裕生愁得,眉毛都微微拧起来了。

下一秒开始唾弃自己。

不行,他这也太渣了。

给人家陆厝当什么了,想睡就睡吗!

床褥发出轻微的声响,顾裕生又翻了个身,默默为自己开脱。

他也没想那事啊,就盖着被子纯聊天而已呀。

想来想去,脑子都乱了。

顾裕生叹口气,掀开被子坐起来。

口渴,去厨房喝点水吧。

往日里,他习惯在床头柜放杯温水,什么时候醒了,也能喝上一口,润润嗓子,今天心里发虚,就忘记把保温杯拿进来了。

怕出去的动静吵醒陆厝,干脆赤着脚下床,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呼吸放得很轻。

厨房的门缝里,透出点微弱的光。

顾裕生愣了下,这么晚了,是陆厝吗,怎么还没睡呢?

他记得这人向来不失眠啊,晚上的时候倒头就睡,是头幸福的小猪。

还好有暖气,顾裕生踩上木质地板,伸手就要推开厨房的门。

却在瞬间改变了主意——

他透过那一线的缝隙,看向里面。

是陆厝。

背靠在橱柜上,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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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表情,微微低着头。

顾裕生屏住呼吸。

他很少见到,这样安静的陆厝。

和白天时候,不太一样。

陆厝仿若身披冰霜,笼罩着淡淡的冷意,他是天生的骨相美人,眉骨英挺,轮廓漂亮,再加上唇红齿白的皮相,往那儿一站,就是把shā•rén的温柔刀。

“再看就收费了,”

陆厝拿之前的话来揶揄对方:怎么还没睡?”

刀子的锋芒瞬间没了,成了如水的月光。

顾裕生推开门:“你看见我了?”

“听见脚步声,”陆厝把杯子放下,认真地看着对方,“没睡着,还是做梦了?”

顾裕生点头:“没睡着,你呢?”

陆厝没回答他,而是笑了起来:“我家这小可怜,又失眠了,来,抱一下。”

他朝顾裕生展开双臂。

冬夜寂静。

顾裕生在陆厝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而恋人的胸口,又好温暖,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片刻后,陆厝才淡淡地开口。

“我睡不着,”

“躺到床上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小玉,我跟你说实话,你不要害怕。”

他松开了顾裕生,略微往旁边退了几步。

“我经常有毁灭欲,也想过对你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怕你不喜欢,所以,我也很痛苦,知道吗?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地狱里,你看着下面的熊熊烈火,有个声音在旁边说,跳下去吧,火焰就会变成金子。”

陆厝自嘲地摇了摇头。

“我会害怕,怕自己抵挡不了这种诱惑。”

他压根就别想睡觉。

想要小玉,想得要疯了。

可是爱真的会让人变得胆小。

陆厝在厨房里站了很久,喝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水,看着那盆摆放在窗台的白菜花,等着自己的欲望慢慢死掉。

他不愿失去小玉。

“走吧,”

陆厝还在笑:“小心等会就跑不了了。”

顾裕生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漫长的沉默是无言的拉扯。

直到陆厝呼吸开始急促。

“小玉,”他喉结滚动,“别这样,我不是好人。”

——抵抗不了。

只要顾裕生对他笑一下,他所有的防线,都会全然崩塌。

“我不走。”

无奈的笑意是惊蛰时的春雷。

陆厝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表情。

顾裕生没有穿鞋子,也没带眼镜,柔软的额发下,是清澈的眸子。

像是捧干净的新雪。

陆厝心尖发疼。

他突然转身,一把拉开上面的储物柜,拿出里面的那瓶红酒。

上次出了事,就被顾裕生放在里面,再也没有碰过。

“啵”的一声。

木塞子滚落到地。

陆厝当着顾裕生的面,把酒瓶凑近——

喉结滚动。

喝了带药的酒。

顾裕生没有任何动作,直到红酒重新被放了回去。

陆厝歪着脑袋笑了笑,声音沙哑。

“小玉,你怎么还不跑呢?”

指尖必须用力掐在掌心,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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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克制住汹涌的破坏欲。

顾裕生终于有了动作。

他走上前,温柔地仰起脸。

“别怕,没有地狱。”

顾裕生一点点地,亲干净陆厝嘴角的红酒渍。

“即使有也没关系,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安静片刻。

“砰!”

砸上的门发出很大的声响。

顾裕生被摔到床上,惊呼还未出口,就被陆厝堵了回去。

发抖的双手抬起,攀住对方的肩。

心跳得厉害。

他知道陆厝可能会疯,没想到能这样疯,装什么呐,药效还没开始起劲,他就天旋地转地被抱了起来,卧室门刚关上,陆厝就把他死死地压在床上,吻到大脑缺氧。

顾裕生头蒙得厉害,完全是凭着本能在行动,陆厝要亲,他就配合着,脑海里突然出现白天那句话——

“你的嘴巴好小。”

不知这人什么爱好,亲都亲了,还要用手去摸他的嘴。

……

顾裕生要疯了。

指甲给后背挠出红道,给陆厝的肩膀咬出那么深的牙印,都得忍着,妈的大晚上的两人都碰了酒,选择成为共犯的刹那,这下谁也跑不了。

时间的流逝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以至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抱起来弄,外面星光灿烂,他们在屋里颠鸾倒凤,呸,白瞎了这样的好景。

顾裕生被颠簸得失去理智,双手搂着陆厝的脖子,晕乎着呢,叫了起来,被人哄着在耳边说话,他就跟着学舌,迷迷糊糊地叫陆厝,叫老公,没出息地喊,什么都叫,似乎还说了脏话,陆厝就张嘴接住,鼓励他,说宝贝骂得真好听,再多骂点。

……

陆厝这才放过他。

在月光下,一点点地吻去顾裕生眼角的泪,叫他宝宝。

顾裕生怔怔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伸手,搂住陆厝的脖子。

声音是砂纸,哑得不能听了。

没有说我爱你。

而是用尽了浑身力气,带着点颤抖。

“……我也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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