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
这还是谢烺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困顿无力的感觉,就因为他的一时疏忽,辜负了整个实验室上下的心血,他偏偏还无法做出实质性的补偿,他的高傲让他无法忍受这种亏欠。
这几天他都是眉头紧锁,到下班时间,他干脆把自己锁在宿舍里不出来了,甚至都没往江荔跟前凑——这对他来说,比任何惩罚都严重。
这几天里,他联络了很多学理工的熟人,在心里勾勒了好几个补偿方案,又挨个推翻,几乎天天如此,就像今天,他折腾到了午夜,隔壁忽然传来两声清晰的咳嗽。
谢烺一下子被惊动,隔壁又开始咳的撕心裂肺,他心头一惊,忙冲进她屋里:“你怎么了?”
江荔脸颊通红,趴在床上咳的撕心裂肺,眼神都有几分飘忽,说话仍旧一板一眼:“按照临床反应,我应该是感冒了。”
她嗓子眼里跟含了刀片似的,哑得厉害,全身打着冷颤。
谢烺皱眉:“你最近太累了,几乎每天都是一两点才睡,早上不到七点就开始工作。”他越发恼恨自己疏忽,迟疑了下:“我带你去医务室。”
他微微倾身,不由分说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她人轻的过分,谢烺抱着她都觉着忧心。
江荔有点抗拒地挣扎了下,但身上实在没力气,干脆调换了个姿势,躺平享受,还不忘使唤他:“去西边的校医室,东边校医室的陈大夫之前拿了卫生流动红旗跟我炫耀,我不要找她看病。”
谢烺:“...”
东边的医务室就在隔壁楼,西边的医务室在三公里开外,而他的车停在研究所外——不过谢烺也没多说什么,拿了件风衣把她裹好,抱着她大步流星地奔向西医务室。
哪怕是夜里,气温依然在三十多度,等跑到医务室,谢烺后背也沾了层薄汗,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值班护士见到他先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他把江荔放下,沉声道:“别管我,她怎么样了?”
护士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叫来值班医生,给她量体温询问病情,最后开了药给她挂水,还叮嘱她:“江博士,你体质本来就比较差,这不一下子就累病了吗?最近工作也别太拼了,得注意休息啊。”
江荔躺在病床上,眯着眼哼唧了声,也不知道听见没听见——她脸色煞白,一脸蔫样,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病弱少女,也没平时在实验室呼风唤雨那股神气劲儿。
值班医生又帮她调慢了输液,这才出了单间。
谢烺全程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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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护,出奇沉默,等到医生走了,他才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脸。
略高的温度从指尖传来,他低声道:“抱歉。”
江荔勉强掀开眼皮,用眼神询问他道什么歉。谢烺抿了抿唇,才轻声道:“如果不是我,你的一腔心血也不会白费了,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用钱能解决一切问题,你这个样子...”
他嘴唇动了下,才有些艰涩地道:“我恨不得替你得病。”
“这事儿啊...”江荔神情恍惚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很痛快地承认:“我骗你的。”
谢烺:“?”
她敢作敢当,有气无力地道:“那天你半途跑了,是小刘把东西送过来的,他那天比较忙,送的小白鼠有两只体重不对,我让他回去重新拿了。”
谢烺消化了会儿,立刻问:“也就是说,实验并没有失败?”
江荔反而有些惊讶,她以为按照谢烺的脾气,知道被人骗了,第一时间肯定是要发火,没想到他第一反应居然是问实验结果。
她顿了顿,才点头:“是的,实验很成功。”
谢烺第一反应是庆幸而不是恼怒,庆幸她的心血没有浪费,他缓了缓神色:“那就好。”
等他说完这话,火气才慢慢涌上来,磨了磨牙根:“你就睁着眼地看我为这事儿四处折腾?”
江荔想了想:“那我下回闭上眼?”
谢烺:“...”
他在病床边站了会儿,不知道是想笑还是发火,停顿了许久之后,忽然又道了声:“对不起。”
江荔一脸不解:“这次又是为什么?”
“为了...”谢烺垂眸:“我之前对你工作的不尊重。”
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双手交叠,收起下颔,长睫低垂,眼睛却不避不闪地看着她:“科研需要极高的严谨性,任何实验成果都不容弄虚作假,而是研究员实打实的心血,这些成果并不是财富和权势能够换来的,我之前一直很反感你对我的指控,现在看来,我的确没有正视你的成就和工作。”
江荔不由坐直了身体。
谢烺又抿了下唇:“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是真的开始后悔了,他意识到他那时候的所作所为对她是种轻视,如果能够时光倒流,他绝对不会用拿钱砸人的方式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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