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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牧九辂的身份,的确不可能专门来一个小辈的生辰宴。

但谁让她听说了顾绥也在呢。

临近年关,她忙得很,虽说本来也是打算着先晾他一段时间,可她还是忍不住想他。

于是乎,她便借着李伏羽生辰的名义来了趟李家。

“王主里面请,您能来小儿的生辰宴,是小儿的福气。”

李家家主李昌桐逢迎道,并亲自将牧九辂请进了府。

牧九辂淡淡地嗯了声,视线一扫而过,神色冷清。

她并不想理会李昌桐。

堂兄下嫁于她,她却得寸进尺,敢纳侍不说,还生了一对庶出的子女,甚至那个庶女比李伏羽还要年长。

如今堂兄过世,这李府后宅,竟还是一个侧室当家。

要不是顾绥在这儿,她当真不愿踏足此处一步。

“哇,皇姐!那李伏羽欺负我!”

牧九辂还没走到宴厅,就看到自家那骄纵蛮横的弟弟带着满眼泪花扑了过来。

她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来抵住他的额头,没让他撞上自己。

旁边的李昌桐听了这话脸都白了。

“小殿下,这定是误会”

“说吧,你俩又怎么吵起来了?”

牧九辂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李昌桐的话,被她拦在身前两步之处的牧易气呼呼地开口。

“他说皇姐配不上那个顾绥之!”

牧九辂眸色不自觉地沉了下来,蕴了些许怒气。

“你说什么?”

一股冷意在四周散开来,李昌桐忍不住哆嗦了下,急忙开口。

“王主,小儿怎敢”

“闭嘴。”

牧九辂瞟向了她,浓浓的压迫感直逼面门,李昌桐额角留下了一滴冷汗。

牧易有了靠山,一把抹去了刚刚被气出来的泪花,抱着牧九辂的小臂说道。

“他过分死了!分明是那顾绥之配不上皇姐才是,我不过说了句实话他就跟我吵架,他胳膊肘往外拐,皇姐你教训他!”

牧九辂冷冷的视线从李昌桐那儿转移到了牧易身上。

“你这话是当着他面说的?”

突然承受皇姐怒火的牧易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愣了两秒,而后弱弱地啊了一声。

牧九辂抵在他额前的手凭空动了两下,差一点就要戳进他的脑门。

“牧易啊牧易,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牧易有点害怕,委委屈屈地咬住了下唇:“皇姐怎么了嘛。”

“身为一国彧君,能说出这般口无遮拦的话,还与自己的侄子吵架,你也好意思来跟我告状。”

牧九辂冷笑道,突然被骂的牧易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服气地嘟囔着。

“我又不是第一次跟他吵架了,皇姐你要生气也是生他的气啊,骂我干嘛。”

牧九辂睨他一眼:“你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

重点是他和李伏羽吵架吗!

这俩人以前便吵了和和了吵,牧九辂都懒得管了。

可这次,他居然当着顾绥的面说他配不上她。

牧九辂根本无法预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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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敏感的他能生出多少想法来。

牧易仍在嘟囔着:“那我本来也没错。”

要不是顾庭颂,他姐姐一年前回来那天便是重登巅峰之日,哪还有牧桓这个小屁孩的份。

牧九辂剜了他一眼,牧易垂下脑袋,不敢再说话了。

“带我去找他。”

牧九辂直接无视掉了旁边战战兢兢的李昌桐,拽着牧易朝宴厅里走去。

“啊,皇姐你慢点!”

片刻之后,摄政王坐在宴厅上座,被顾绥拉走的李伏羽也回了来,和牧易两人并排站在她面前,大气不敢喘。

至于其他人,遇到这阵仗早就退下了。

李伏羽虽说刚刚还喊着‘绥哥哥救我’,可真到了摄政王面前,他却不想将无辜的绥哥哥扯进来。

“九姑姑,今日是羽儿生辰,九姑姑莫要动气。”

他软软地说道,比起牧易一开始冲过来告状时的模样显得乖巧了不少。

牧九辂冷呵了声,她还不知道他?和牧易一样是个顽的!

“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斜前方突然递过来一杯热茶,纤长的五指映入牧九辂眼帘。

是顾绥。

“气大伤身,小孩子吵架而已,别当真。”

那一刻,李伏羽将他的绥哥哥当成了光。

牧易却是抬头瞥了一眼:“哼,假惺惺。”

牧九辂拿起桌边果盘里的一颗红枣就砸了过去。

“不说话会死?”

牧易委屈死了,李伏羽趁牧九辂看向顾绥的时候冲他幸灾乐祸地吐了吐舌头。

哼哼,还是绥哥哥对我好。

“易儿从小骄纵惯了,口无遮拦,他的话你无需介意。”

牧九辂接过他递来的茶杯,缓缓说道,顾绥闻言弯了弯眉眼。

“你这么在乎我的感受啊。”

牧九辂:“”

完了,一时生气,忘了自己现在的人设了。

她堂堂冷漠无情摄政王,怎么会在乎顾绥之的感受。

该死,牧易和李伏羽这两个臭小子,净给她添乱。

“本王说了,你莫要多想。”

牧九辂移开视线,声音冷淡,这一语双关听得顾绥叹了口气。

到底是让他不要多想牧易的话呢,还是让他不要多想她刚刚的话呢。

“你们两个,回去将君则各抄十遍,年前抄完给我,否则的话,呵。”

牧九辂面无表情地做出惩罚,李伏羽和牧易两人均是一声哀嚎。

“皇姐!”

“九姑姑!”

十遍,他们年前是一天都别想歇了啊。

“嫌少?二十遍。”

要不是看顾绥没受太多影响的份上,可就不止是罚抄那么简单了。

牧易和李伏羽这下是彻底不敢说话了。

待牧九辂和顾绥出了宴厅,李伏羽没好气地冲牧易翻了个白眼。

“你是真行啊,送我个这么大的生辰礼。”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本殿下怎么会这么惨!”

“怪你!”

“怪你怪你!”

“怪你怪你怪你!”

宴厅之外,隐约还能听见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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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的顾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莫名觉得还有些好笑。

“他们两个关系应该不差吧。”

只可惜哦,一个是牧九辂毒唯,一个是他毒唯。

有些难搞。

不过没事,相信只要他搞定牧九辂,两位小朋友也能同归于好。

“不用管他们,等过段时间自己就和好了。”

顾绥这下彻底放下心来,他转了个身,变成了牧九辂面对面的位置,倒走在卵石路上。

“牧易是你亲弟弟啊?”

牧九辂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见没有障碍物,这才点了点头。

顾绥歪了歪头:“就他一个?”

“就他一个就够费心了的。”

牧九辂摇头说道,顾绥笑了下。

“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对我有意见。”

“不重要。”

牧九辂突然出声,顾绥疑惑道:“什么不重要?”

牧九辂:“他的意见。”

向来没有人能干涉她的决定,别说是牧易,就算是她父君还在世,也做不到。

顾绥逆着光,唇角弯起一个清浅的弧度,金阳覆盖在他被风扬起的发尾上,认真的嗓音传了出来。

“重要的,他是你亲人,有一个关心你的亲人,是件幸福的事。”

牧九辂眸光微凝,落在了他眼底的向往之上,她忽地心下一紧,语速快了不少。

“所以呢,你还是介意他说的话?”

顾绥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或许以前会,但现在,我只会让他认可我。”

对视良久,牧九辂缓缓出声:“那可没你想得容易。”

顾绥笑了笑:“没关系。”

再难的事他也扛过来了,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她。

两人沿着石子路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宴厅门口,里面仍旧没能安静下来。

顾绥有些惊讶:“还在吵啊?”

仔细听听,他又觉得有些不对。

“李文信,你把东西还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凭什么啊,娘亲说了给我的。”

“那是我爹的嫁妆,她敢赏你你就敢拿?”

“那你找娘亲说去,反正这玉佩现在是我的。”

“我呸!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区区一庶子,李伏羽也是你欺负得的?”

“殿下说笑了,我哪欺负得了哥哥啊!

娘亲不过是看这玉佩哥哥放着不用,闲着也是闲着,又见我贴心,便送给我了。

如今哥哥非要从我手中抢回去,殿下要我如何向娘亲交代,遗失长辈所赠乃是大过,我可不敢。”

李伏羽与牧易都是那种虽然骄纵,但却敞快爽朗的人。

遇到李文信这种又茶又莲的,就像碰到软钉子,因为要顾忌着礼仪,就总有些施展不开。

顾绥有些听不下去了,牧九辂眼睁睁看见他一脚踹开了大门。

“他的东西放着不用你就能拿了?那我看你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叫声爹来听听。”

含着薄怒的嗓音从门口处传来,李文信明显懵了瞬,继而趾高气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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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

“你谁啊!”

刚刚李伏羽带他进来的时候李文信不在,所以也就不知道他是谁。

“你爹!”

顾绥此刻脸上没了半分笑容,原本温润的眸光变得锐利许多。

他根本不废话,看见了他手里捏着的那块玉佩,直接上前一步就扣住了他的手腕,强硬地夺了出来。

“拿好。”

顾绥将那块白玉玉佩递给李伏羽,李伏羽接过之后扣入怀中,刚刚还硬撑着的强势顿时消了大半。

“绥哥哥!”

他直接抱住顾绥,呜咽着唤道,跟在顾绥身后的牧九辂幽幽地看了过来。

“牧易,把他拉开。”

牧九辂面无表情地说道,牧易还处于顾绥之直接上手的震惊中,闻言迷迷瞪瞪地啊了一声,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皇姐让他干什么。

牧易将李伏羽拉开之后,看见他被眼泪沾花的妆容,嫌弃地递了一块手帕过去。

“哭什么哭,跟我不是横得很,他一提你娘你就怂,都被他抢走多少东西了还不长记性。”

李伏羽擦了擦脸之后将手帕直接扔到他身上,气急败坏地瞪了他一眼。

“你才怂,我以前那是懒得搭理他!”

李文信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玉佩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抢走,手腕上还出现了红痕,疼得他倒吸凉气。

他抬手指着顾绥,恼羞成怒地喊道。

“你等着,我要告诉我娘去!”

顾绥一眼瞥了过来,正准备用行动教教他怎么做人,一旁的牧九辂突然开口了。

“本王倒也想与李昌桐好好说道一番,明华郡君的嫁妆,什么时候竟都成了她的东西,连个庶子都敢随意拿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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