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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让许诺诺很介意。

“应该是我送你才对。”

慕远伸手轻轻点了下她鼻尖:“有什么区别?”

他夹了块排骨给她,“这么瘦,多吃点,不然抱起来手感不好。”

“……”

这就已经开始挑剔她了?

知道他想转移话题。

许诺诺很配合,也给他夹了块排骨,报复性似的说:“彼此彼此。”

慕远看她:“觉得我不好抱?”

带了点儿挑衅的语气。

许诺诺把排骨放嘴里,含糊道:“你先说我的。”

慕远低笑了声:“你怎么这么小气。”

吃完饭,两人一起进了安检,慕远陪许诺诺在登机口等着。

想到才刚在一起,就要分开,两人都充满了不舍的情绪。

四目相对。

慕远把她拉进怀里,让她坐他一条腿上,轻轻捏了下她的腰:“你有90斤吗?”

许诺诺:“干嘛?当你女朋友还有体重要求啊?”

慕远重复了句:“女朋友?”

许诺诺大方看他:“嗯。”

现在的实际关系就是男女朋友吧。

这三个字,好像在此刻比“妻子”这个头衔还能让人心动。

“行。”他说,“是女朋友,也是老婆。”

许诺诺眼睛弯了弯,又听他说:“等我回来,你得胖5斤。”

“……”

“为什么?”

“怕你太想我,会瘦成骨架。”

他意有所指地说,“会搁到我。”

许诺诺戳了戳他的腰:“那你就不搁我吗?”

慕远轻笑了声:“那我也争取回来的时候胖五斤。”

夕阳透过玻璃洒进来,一片金黄色。

广播声中柔和的女生开始循环“请c1143的旅客登机”。

许诺诺站起来,背好背包,拉着行李箱。

慕远俯身,克制地吻了下她的额头。

“一路平安。”

“你也是,早点回来。”她顿了下,又踮起脚尖,还给他一个吻,“我会想你的。”

很大方的举动,脸颊却泛着粉色。

慕远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也会的。”

许诺诺跟随人群排队,远远地看着慕远。

他高大的身影落在夕阳里,像是被融上一层暖意。

但不知道为什么,许诺诺总觉得他身影在川流的人群中显得孤独又落寞。

离别的场景很快就在脑海里模糊。

但那种孤独感却久久地停在许诺诺脑海里。

她拿出手机想给他发条微信“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字都已经在对话框里敲好,却还是没发到群里。

飞机遇到强气流,颠簸了一路。

晚上10点终于回到南城。

落地后刚打开手机,许诺诺就收到了慕远的微信好友请求。

想起以前故意不加他好友的场面,她微笑了下,这回点了同意。

慕远应该已经上飞机了,加上好友后他也没什么反应。

大约两秒,手机收到了条慕远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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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家里养了几盆花,我不在的几天帮我照料一下。不要过多日晒,隔天浇一次水就行。】

许诺诺弯了弯唇:【好的。】

离别最后的孤独感,也被这条短信冲淡。

回到家里,打开灯。

空荡荡的。

有点不太习惯。

但也因为墙角多出来的六盆花,内心又浮起一点甜蜜。

—这是让她睹物思人吗?

慕远那头应该很忙,除了第一天给许诺诺发了条落地的消息,之后也没特意跟她说什么。

但每天都会用微信给她发一条“晚安”。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到了除夕那天。

自从父母离世后,许诺诺就一直在大伯父李成学家里过年。

宁叶也在。

宁叶是大伯母杜微妹妹杜暖的女儿,父母离婚后各自再婚,母亲去了国外,宁叶也不想跟父亲新组成的家庭一起过年,索性也来了。

因为大伯父唯一的儿子今年出国读书,不能回来过春节,多个人多份热闹。

许诺诺一进门放下东西后就进了爷爷的卧室,甜甜地喊:“爷爷,我来啦。”

爷爷平时一个人习惯住县城,大约又是过完这个春节就走。

爷爷穿着旧而干净的老式中山装,手里夹着根烟,听见她的声音顺手掐灭烟,语气难掩激动:“诺诺回来了啊——”

许诺诺握住了他粗糙而沧桑的手,抱住他。

鼻尖有点酸,情绪一下子翻涌起来,好像瞬间无法克制。

爷爷是在这世上唯一全心全意爱她的亲人了。

当年父母去世后,怕她在大伯父家里受苛待,已经六十多岁的爷爷提出亲自抚养她。

她跟着爷爷在县城住了好些年,一直到她考上大学。

时光一晃而过,爷爷的背如今也更加佝偻了,整个人也更加老态。

爷爷笑着拍了拍她肩膀,一如既往地唠叨起来:“你个人的终身大事有没有着落啊?老大不小的了,什么时候谈朋友啊——”类似的话,从她上大学开始,爷爷几乎就开始念叨。

跟慕远协议结婚的事除了宁叶家里没人知道。

许诺诺平复了下情绪,说:“我加油,好不好?”

爷爷很高兴,握紧她的手:“好!爷爷等着啊。哎,长命绳好好戴啊……”

“您放心。”

等慕远回来,她就把他带给爷爷看。

出了房间,许诺诺跟大伯父和宁叶打了个招呼,去厨房里帮忙。

杜微看见她,含笑说:“你出去看电视剧,不用你。”

许诺诺把头发扎起来洗了个手:“没事儿,又不累。”

年夜饭很快准备好,电视里响着春晚的声音。

饭桌上大家一起热闹地喝了几杯酒,结束后却更显得空虚。

许诺诺起身出门走到小区楼下吹风。

小区里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远远地传来鞭炮和烟花的声音。

天空却是一片黑的。

风也冷。

许诺诺被吹得瑟缩了下,将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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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得紧了紧,给慕杰打了个电话。

“慕叔叔,我还是照旧明天一早去看您。”

慕杰:“好啊,当年真不如就生个女儿,你说说生个儿子有什么用?”

许诺诺顿了下,问:“您的病怎么样了?”

慕杰:“就那样儿。”

不太想多说的样子。

许诺诺没追问,说:“您是不是还没告诉慕远您的病?”

如果说了的话,慕远肯定不会在这时候去英国。

慕杰“嗯”了声,“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许诺诺:“我还是建议您,早点告诉他。他也需要有个心理准备。”

挂掉电话,许诺诺给慕远发了条微信。

那怎么会心血来潮去买花?

他还有这爱好?

花苗一点点长高,慕远在国外已经呆了快一个月了,还没有回来的期限。

正好趁这个空档期,许诺诺把爷爷接到家里住几天。

爷爷不喜欢小区,但心心念念孙女儿生活得到底怎么样,还是来了。

“好啊。”爷爷环顾四周,“看你住这么好的房子,爷爷也放心了。”

他弯腰去换拖鞋,扫了眼鞋柜,语气有点儿激动:“怎么有男人的皮鞋?”

许诺诺早想好了:“室友的,不是跟您说了,我是跟人合租的。”

爷爷略显失落地“喔”了声,很快又打起精神,“那室友多大啊?人怎么样?”

许诺诺给爷爷泡了杯茶:“好像二十八?过完年二十九了应该,人还行。”

这样描述慕远,有点暗戳戳的暧昧。

爷爷:“喔,那小伙子不错的话你要抓紧——”

许诺诺把肉从冰箱里拿出来,笑眯眯的:“好了,等我找到那个人,立刻就带给您看好不好?您快教教我馅儿怎么调呀。”

注意力就这样被转移。

“肉馅要加点儿水去剁——”

“葱的比例高一点,不然会腥……”

厨房外突然传来开门声。

慕远穿着一身棕色风衣,拎着行李箱走进来。

许诺诺稍稍愣住,心中已经起了惊涛骇浪。

一个月没见,再见面时有种陌生的熟悉感。

他头发更长了,几乎快到脖子。:筆瞇樓

随意而凌乱。

瘦得眼窝加深,黑色胡茬在下巴尖长了一圈,有点儿颓唐。

爷爷问:“这是谁啊?”

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了一秒。

来不及更多寒暄,许诺诺忙说:“爷爷,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室友——慕远。”

怎么突然就这么撞上了。

谈恋爱的事还没跟爷爷说,也见爷爷的事也没跟慕远说,也不知道他介不介意。

室友?

慕远抬起眼皮。

许诺诺给了他一个请求配合的眼神。

慕远走过来,恭敬地说:“爷爷好。”

爷爷点了下头,好奇地上下扫视他一眼,转头问:“诺诺啊,你这室友,是不是街头卖唱的艺术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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