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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潇婵笑吟吟地从小蝶手中接过托盘,随手把上面摆放的一只纯银酒樽和两只纯银酒杯拿过来,一并放在桌子上。

“焱哥哥莫要生气,平时若是只有潇婵自己,口渴了便是只喝水。可是今儿个有所不同。”

一双玉手灵灵移动,涓涓细流缓缓从酒樽中一泻而下,屋里顿时香气四溢。

一闻便知是好酒。

木景焱淡淡扫了一眼,酒猩微红,色泽鲜艳香醇,一抹熟悉的味道油然而生。

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缓缓流淌,一如这浓郁的液体。

“焱哥哥是客人,也是潇婵身边最重要的人,你好容易来一趟,潇婵若不置办些薄酒请焱哥哥品尝,回头父亲一定会骂我礼数不周。”

她说话不疾不徐,信口拈来,丝毫让人挑不出毛病。

“这酒是前些日子父亲进宫,皇上亲自赏赐的。父亲知道焱哥哥喜欢喝这西域特酿的红葡萄酒,便把它赠与我,让我带给你尝尝。今儿个我也算是借花献佛。”

木景焱之所以喜欢西域进宫的红葡萄酒,是因为受了母亲的感染。

晴贵妃最喜欢这酒,在皇宫内不是秘密。

每年皇帝生辰大典,西域便会派使者前来恭贺,这顶级红葡萄酒便是其中之一。

之所以说是顶级,是因为酿酒选用的葡萄是经过严格筛控,从个头大小、颜色光泽、表皮薄厚,甚至是里面籽核的大小都有严格把关。

如此层层下来,入选的葡萄数量极少,酿制而成的红酒也甚是名贵。外面市场上根本买不到。

自打晴贵妃一入宫,受尽皇宠十多年。皇帝自从知道她喜欢这西域红酒,年年便都赐了给她。

如此,木景焱耳渲目染,也喜欢上了。

西域红葡萄贡酒的味道,是真的醇香浓厚,无酒能及。

“父亲说焱哥哥许久不曾喝过,一定想念的紧,如此潇婵便先斩后奏了,还请焱哥哥不要怪罪。”苏潇婵倒满了酒,取过一杯给木景焱恭敬递过去。

见木景焱没接,便大大方方地放在他面前。

睹物思人,她知道他现在一定感触颇多,怠慢她是正常的。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木景焱看着眼前红色液体,身体保持笔直的姿态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未曾眨过半分。

后面有人接二连三送上来几碟精致的小菜,他也不曾看到。

苏潇婵赌对了,木景焱一看见这红酒便想起自己的母亲,脑子里什么都忘了。

连自己受伤的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净。

他一口一口喝着酒,一声不言。

酒杯空了,苏潇婵便忙不迭地替他满上。

她自己并没喝多少,一杯酒还没见底,倒是已经帮木景焱满过三回。

“焱哥哥,吃些菜再饮也不迟。”

红酒倒醉,若这么喝下去,他等会儿一定会酩酊大醉。

这并不是她希望的。

好容易能和眼前人单独坐在一起,小酌几杯,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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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怀这种情形都不常见,她要格外珍惜。

两个人能说说话,聊聊天,也是能促进感情发展的。

苏潇婵夹了几筷子菜品,就搁放在白色的瓷盘中,可惜木景焱连看都没看。

只顾着垂头品酒。

“焱哥哥酒不是这么喝的。”

苏潇婵这会儿却有点急了,她是想挽留他不错,可是真睡着了,就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聒噪!”木景焱头也未抬,语气冷若冰霜。

苏潇婵咬唇,狠了狠心:“焱哥哥不是要听晴秀宫走水的事情么?我现在说给你听好不好?”

木景焱握住酒杯的手微微一抖,直接放回到桌面上。

“说。”

“……”

苏潇婵言简意赅把事情来龙去脉讲给木景焱听,他时而蹙眉沉思,时而饮酒一口,但眉宇间的闷闷不乐却越来越浓。

他的心情,很不好。

“焱哥哥,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木景焱冷冷瞪她一眼:“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

不知不觉晌午已过。

贝初夏午饭过后便思量着木景焱该回来了,可这一等又是一个时辰之后。

闵蕙质眼尖,早早就透过院门看见从远处而来的木景焱,便嚷嚷道:“初夏姐姐,缇骑叔叔回来了。”

贝初夏松了口气,板着脸往门口走。

木景焱这家伙真不听话,让他早点回来竟然拖到现在,毕竟才第二天,不怕伤口崩裂么?

该好好教训他一顿。

心里头有气,她走起路来便快了几分。

很快还没到门口,便看见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由远及近。

心里咯噔一下,贝初夏抬脚一路小跑,刚推开院门,那摇晃的身影立刻冲着她栽歪过来。

“木景焱,你竟然还敢喝酒!”

贝初夏快被气疯了!

太特么气人了,这家伙怎么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呢?

昨儿个下地就算了,今儿个竟然又喝酒,真活腻歪了么?

她冷冷把他往一边一推:“既然你自己找死,别赖上我,一边儿去!”

转身就走,身后摇摇欲坠的人突然没了依靠,往一旁倒去。

幸好,门口一颗粗杨树关键时刻成了木景焱的拐杖,他的身体不太受控制,靠着树干勉强摔不倒。

“丫头,我喝醉了。”

他嘟囔一句,刚想离开树干去追赶前面的女孩,可身体却冷不丁一歪,惊得他连忙又退回去。

贝初夏走的挺快,可是当木景焱差点摔倒时发出的倒吸凉气的声音,她还是听到了。

脚步无意识顿住,刚想转身回去扶上她,冷不丁脑子里怒气又冒出来。

喝醉了活该!

她低低骂了一句,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丫头,你不管我了?”

木景焱眼巴巴瞅着贝初夏越走越远,心里失落极了。

贝初夏在前面头也不回:我管你有什么用?是你自己不想活,我有招吗?

“丫头,我难受,想吐……”

喝醉了的木景焱双眸涣散,意识里除了贝初夏再也想不起任何人。

可是她却不理他……

此时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难受,都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咳咳……”

一股闷气憋在胸口,他接连咳个不停,贝初夏越走脚步越缓,揪起的心就像被针扎。

他毎咳一声,她的心便感觉被狠狠扎了一下。

好疼。

“呕……”

贝初夏再也沉不住气,转身就往回跑,大声喊道:“木景焱你给我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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