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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清早,慕长生就到了铺子。

铺子还没开门,门板挡的严严实实,他只能去敲院子大门。

贝初夏洗漱完正准备去煮早饭,听见门环响,便走过去开了门栓。

“咦,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打开门看见是他,直接问道:“吃饭了吗?我正好要去煮面。”

慕长生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袍子,加上面相长得斯文,看着就像一个文弱书生。

眼前的女孩并没如他想象那般脆弱,微微宽心。

他扬了扬手里拎着的两包东西,抬腿进门:“我买了些包子过来,你不要煮了。”

贝初夏的目光顺着他的袖子往下看,入眼的是一个圆鼓鼓的纸袋子,中间一个大大的“福”字。

里面的食物热乎乎的,纸袋子被油浸塌了半边,夹杂着喷香的葱花香味,远远闻着,香气扑鼻。

她瞪大眼睛:“福记包子!”

惊异过后便是心疼:“这包子卖的好贵的,你还买了这么大一兜,可不能这么乱花钱!咱不打算过日子啦?”

慕长生腼腆一笑:“我现在的工钱养活一家吃喝绰绰有余,倒是来了许久,还没谢过大家对我的帮衬,这回也算是借花献佛吧。”

“这么见外干嘛?”

贝初夏唇角微翘,打趣:“大家相互帮助这没什么,倒是你该攒钱娶媳妇才是正事。”

慕长生眸子里闪过一丝黯淡,很快便恢复如常:“不急。”

“你倒是不急,可你父母急呀。”

慕长生只是浅浅一笑,没接口。两人随意聊着,并肩进了院子。

他这人不善言辞,多数时候都是她在说,他在听,很少有主动说话的时候。

但是他不多说,并不代表自己没有主见。

对贝初夏提出的各种建议或者生意上遇到的各种问题,如果自己有另类的想法,他会立刻和贝初夏挑明。

然后两人再讨论利弊,最后下结论到底该怎么去实施。

一堆包子放到石桌上,贝初夏找了条干净毛巾包了一下,防止有蚊蝇叮咬,不卫生。

闵蕙质和闵兰心是闻着包子香气,各自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的。

“好香的包子味儿。”

嘴里念叨不停,急匆匆洗漱完,两人奔着包子就冲过去了,就像两只饥饿的小狗崽。

贝初夏烧好热水沏好了茶,放在桌子上晾着。

小孩子喝茶不好,她给两个小家伙准备的是蒲公英水。蒲公英是在竹苑自己种的,搬家之前她把它们全都摘了洗干净晾干,然后又炒了存放。

喝蒲公英水,可以利尿败火,很适合夏季。

闵蕙质手心里捧着一只白胖胖的包子,小心翼翼咬了一口:“真香,太好吃了。福记包子果然名不虚传。”

贝初夏笑言:“有这么好吃吗?”

“有。”

闵蕙质认真地点点头,漆黑的眼珠瞟一眼她的脸,又急着把包子往嘴巴里送。

一边吃一边叨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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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昨晚吓了我们一跳,今天差点就要送你去医馆瞧病了。”

随即,贝初夏就感觉到慕长生的目光落到自己脸上。

她扯扯唇角:“放心吧,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不会轻易被打倒的。”

“嘻嘻。”闵兰心咬了一大口包子,笑得眉眼弯弯。

初夏姐姐今天又活过来了,这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姐姐,小强是什么东西?”她眨着眼睛问。

“呃,就是蟑螂。”

这是自己的错,词用错了,他们能听懂才怪。

“噢。”两个小家伙专心吃包子。

慕长生伸手拿了一只包子递给她:“你也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谢谢你。”贝初夏接过来,咬了一小口。

肉鲜嫩松软,咬一口香气四溢,是牛肉包子。馅儿里搀着香菇和秋葵碎儿,味道格外好,难怪会卖的贵。

“不错。”她点点头。

慕长生满意地把目光收回,自己也拿了只包子,咬了小小一口。

他日常吃饭的模样比木景焱还很斯文,贝初夏想起两人在集市上第二回见面时,他能不顾体格瘦弱为了她去和别人抗争,心里就很暖。

两人虽然是雇佣关系,却胜似知己。

他懂她,关心她,能为她着想,这已是难能可贵。他根本不欠她什么。

就像这堆热乎乎刚出笼的包子,估计是他担心她昨晚心情不好,今天状态不佳没心情煮饭,所以特意去买的。

还偏偏故意说是为了感谢大家,这个家伙不知道这样做更能触动人心?

甚至贝初夏有时候觉得,是自己占了他的便宜。他的手艺那么好,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发展,却心甘情愿留在这里。

至于他看她的眼神中偶尔会夹杂着一种莫名的情愫,她不是傻子能察觉到。

爱情独一无二,友情嘛,你真我更诚,她心里暗暗下了决定:将来若有机会,一定帮他实现更大的报复。

慕长生说请大家吃包子,自然也算上了鱼婆和陈耀才的份儿,等四人吃饱喝足之后,桌上还余下五只。

贝初夏用干净毛巾重新包好,也不知鱼婆和陈耀才有没有吃早饭,过会来了来了还能不能得下?

如果吃不动就让他们拿回去好了。

慕长生看贝初夏果真一如平常,心里彻底放心。

她能想得开,最好不过。

因为离上工的时间还早,贝初夏便喊了两个小家伙在院里背书。

慕长生在一旁守着,偶尔指点几句。

贝初夏前前后后把用到的材料清点了一遍,有些需要进货的都记在纸上,等抽空集中去买。

她手里抓着纸,从后院往前院走,忽然听见有人在敲门。

应该不是鱼婆就是陈耀才了。

她这才想起只顾着清点材料,倒是忘记去开铺子门板,只能走院门。

等贝初夏刚把门打开,一个人影蹭一下钻进来,把她吓了一跳。

看着来人,她秀眉微蹙,沉下脸。

几日不见,林氏脸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额头处一大块磕破皮的痕迹。

伤痕虽然结了痂,但是痂缝隙中却往外冒脓水。这是没及时去医馆瞧病,导致发了炎。

这事除了贝元弘,还能有谁做得出?不过这是人家夫妻之事,贝初夏管不了。

“你来做什么?”

林氏哭丧着脸,问道:“缇骑大人回来了吗?”

“没有。”贝初夏冷冷道。

她也去过衙门两三回,听说贝元弘天天往衙门跑,去堵木景焱。

今天林氏突然跑这儿问是什么意思?

没等她说什么,林氏忽然风风火火扭头就往院里跑。

一边跑,还一边兴高采烈大喊大叫:“啊太好了,有包子吃。夏丫头你老娘我都快饿死了,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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