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高了弊端太多,成品积压卖不掉,各项费用收不回,百姓买着不实惠,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若这次被静善斋牵着鼻子走,那么下一次还会重蹈覆辙。
这就和欺负惯了别人的人,总喜欢逮着同一个人欺负一样。若不反抗,下回还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罗颂菊被拂了面子,一定会进行报复的。可是贝初夏也没好办法,这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的事情。
却没想到这报复来的太快。
第二天一早,竹砚铺子刚开门,门口就围着一群脏兮兮的乞丐,有五六个人。
贝初夏把门板一打开准备开张,几个人蹭一下全都窜进铺子里去,把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贝初夏被挤到了门外边,站在门口进不去,心急如焚。
里面乱哄哄的乞丐像是分配好任务一样:三个人堵着门不让进出,剩下两个则在铺子里面溜达着,一边溜达一边哇哇大叫。
“这扇子不错,咱也弄几把回去扇风凉快啊。”
“大哥这扇子不好,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你瞅瞅这纸张薄的一捅就透,哪比得上咱用的蒲扇来的实在。”
“嘿嘿,那倒也是。”
那名乞丐怪笑一声,“啪”!一把上好的紫竹扇被毫不留情丢在地上。
眼看着就要被踩上一脚,贝初夏连忙呵斥:“我告诉你,这把扇子卖五两银子,你要是弄坏了赔不起。”
乞丐抬起的脚悬在半空滞住,愣了半秒才缓缓收回,“呸!一把破扇子而已,要价这么贵,真是奸商!就知道欺负我们穷苦百姓。”
贝初夏:“……”
她若是奸商,那静善斋岂不更是奸商?
同等材质的紫竹扇她卖五两银子,在静善斋要卖到二十两以上,到底谁是奸商?
事到如今,她哪里不知这群乞丐,就是罗颂菊故意安排过来捣乱的。因为有他们在屋里,外面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也有几个真正的客人想进去看折扇的,也被堵在门外进不去。
“我不管你们是谁找来的,现在赶紧给我离开,不然我要报官了。”贝初夏沉下心来,开始想办法解决问题。
“报官?可笑之极。”领头那名乞丐哈哈大笑:“我等就是进来看扇子的,你报官又如何?我们可是你的客人,你不想着好好招待,还想着报官抓我们,这是怎么做生意的?真的是奸商。”
贝初夏蹙眉,这人不好对付,脑子转得很快。
若真是乞丐,根本没有这个气场,而且他虽然脸上手上抹的黑不溜秋破衣褴褛像乞丐,但是露在外面脖子那块位置皮肤却光滑白皙。
这个人,一定是罗颂菊特意安排过来负责挑事的,并非真正的乞丐。
想到这里,她平静说道:“不管你是谁,在这里妨碍我做生意我就有权利报官。你们既然不怕报官,那我就去报了。反正你们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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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被抓了正好管饭,就不用再行乞也是好事。”
说着,她便转身想往衙门的方向走。
领头那男人明显脸色一慌,高声喊道:“喂,你站住。”
贝初夏心里一松,回身:“干嘛?”
“你这里的折扇卖的太贵,用的材料还不好,画的写得乱七八糟还不如个小孩子画出来的,我们不买了。”
男人的声音很高,故意说给周围的人听,引得人群一阵交头接耳。
男人听着群众议论,面上有些得意:“看来往后还得是去静善斋买,人家贵有贵的道理啊,不像这里卖的廉价,东西做的也廉价。是不是啊大家伙儿?”
他大手一挥,“我们走了,都去静善斋买去。”
这一起哄周围的人目光都往铺子里头瞅,好像在认真看着什么,然后心里做比较一样。
贝初夏知道,罗颂菊安排这出无非就是想贬低她的折扇罢了。既然价钱上不能控制,便恶意诽谤,真是人心险恶。
“你来说说,我们家的扇子哪里做的不好了?”
几个人刚待扬长而去,却被贝初夏拦住。
她站在门口,伸着手臂故意把领头男人挡着进退不得。
“就说被你丢在地上那把,扇骨材料用的是三年紫竹,扇身九寸十八骨,比普通的十六骨更粗壮结实。”
“扇面则是上等徽宣,很多画师都用用这种材质的宣纸来画画,因为它上色染色和留存都属上等。画的水墨山水,意境唯美,题诗字迹虽然不说是磅礴大气,最低也可以用行云流水来形容。”
“你再看这庙门肩款扇尾和固定用的牛角钉,同样粗壮结实绝不是偷工减料那种,到底是哪里廉价了?”
门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贝初夏这番话引得众人目光都往铺子里的地面看去。可惜站的有点远,看不仔细。
正在这个时候,闵蕙质和闵兰心从后门刚走进铺子里,还没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
就听见贝初夏喊:“蕙质,把地上那把扇子递给我。”
“好。”闵蕙质大眼睛滴溜一转,很快看清眼前局势,初夏姐姐被人欺负了。
“兰心,你小心点儿,他们都不是好人。”低低吩咐一句,他两条腿飞快跑向折扇,捡起扇子又快步走到门口。
五个乞丐被贝初夏拦在门口里面,闵蕙质手里的扇子并不能顺利递给贝初夏,一时有点着急。
“蕙质,你把扇子打开,让大家伙都瞧瞧。”
闵蕙质机警地后退了一步,站在离五个人几步远的地方,小心翼翼把扇子打开,然后高高举起来。
“大家伙儿都来看看,这把扇子就是被他们嫌廉价丢了的。”贝初夏一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把扇子我们竹砚铺子卖五两银子,大家伙来看看值不值?”
人群炸了锅。
领头男人面色煞白,有点心慌。心里祈祷着现场并没有识货的人。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
人群里有人说道:“我昨天就相中这把扇子还没买,便特意去静善斋看过,和这个材质一模一样的静善斋卖二十两银子。而且我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静善斋那把扇子扇骨上有竹子细小的节疤,用的根本不是成年紫竹,亦或者是用的最顶端的部位,竹节不够长度便凑合着用了。因为被处理过不细看看不出来,可惜偏偏我是个追求细致的人,一眼便看了个通透。”
贝初夏顺着这道声音的方向,看到的是个一身青袍眉清目秀的年轻书生。
幸好有人识货。她也松了口气。
书生从人群中走出来,一直走到贝初夏面前,问道:“夏姑娘,这把折扇能否现在卖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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