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吃过晌饭,便溜达着去了街市。
贝初夏自己买了一根糖葫芦拿在手里一路吃,很快来到文玩市场。
因为昨夜的一场雨,市场两侧摆放的原石都很干净湿润,看起来很清爽。
今天不是集市,周遭人不多,只有闲七杂八的几个路人在闲逛,一路聊几句。
“师傅,今天人不多,正好可以看得仔细。”贝初夏吃完糖葫芦,把竹签丢进垃圾篓,目光开始依次向前,寻找中意的目标。
“嗯,你先看,然后把你的结论告诉我。”孟朝歌嘱咐道。
“知道了。”
贝初夏点头,师傅就是考验她的眼力,先摸摸底。懂。
她心中和明镜似的,开始挨个铺子转悠起来。忽然,从前面铺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咋呼声:“哎呀,这不是孟大师吗?”
男人的声音又惊又喜:“孟大师您回来啦?赶紧来咱这铺子里歇歇脚可好?多日不见,我可是快想死您啦。”
“……”
怎么,相声大师冯巩的打招呼方式原来在古代就流行起来了?
贝初夏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
这人好像见过,但是她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
倒是孟朝歌远远看见了男人,依然气定神闲:“是你。”显然他是记得这个男人的。
男人突然不知所措,非常激动:“是我、是我啊,孟大师。那日多亏了你点拨,我才赚了钱有了本,后来逐渐开了这间铺子养活一家老小吃喝。若是那天没遇见大师您,那我一家人的日子可就惨了。孟大师,还请您原谅我当初有眼不识泰山,不识您鬼雕神匠的真面目,多有冒犯,得罪了!”
他的语气毕恭毕敬,远远地一个深鞠躬,一鞠到底又久久不肯起身,孟朝歌看不下去了。
“你先起来,过去的事情休要再提。”
等两人走近之后,贝初夏才记起这个面熟的男人就是上回在这里碰见的那位,对孟朝歌醉酒的话似信非信,不过最后还是堵了一把。然后,这一把让他赚足了观众的眼球和多多的银两……
“我叫李密,不知孟大师此次前来意欲何为?若是有喜欢的,在下可以送给孟大师。”
李密恭恭敬敬把两人迎进自己的铺子当中,然后又唤来自己的媳妇儿亲自给两人端茶倒水。
贝初夏和孟朝歌一起并肩入,想了想有些不合适,师傅有资格坐在这里,可是她作为小辈不合适啊。
还是站着妥当。
远近的商铺里,涌来大批人士,除了各铺子掌柜也包括热爱赌石的行家,全都因为孟大师的现身而聚在这个小小的大厅内。
人头攒动,热情无比。
“对啊孟大师等会儿去咱家铺子也瞧瞧看看有没有上眼的,咱家也可以白送……”
“还有咱家……”
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贝初夏低声道:“师傅你坐,我站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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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孟朝歌低笑,笑声中充满宠溺:“你随意就好。”
往往气场这个东西,是和实力挂钩的。贝初夏心知肚明,自己还没走到这一步。
奉完茶水,坐在下首的李密接着说道:“最近这段时间,京城温家从南疆开采出来一批原石,刚刚送过来不久,孟大师可想看看?”
贝初夏竖着耳朵听了个全面。
京城温家,说的不就是温远之吗?他的家族就是做采石生意,一直延续上百年,家族庞大。
难怪温远之会来抚天城向她道谢,又难怪会顺道看望温婉,原来是有生意要事在身,看望却是顺道。
孟朝歌点头:“要看,不过却不是我。”
李密等一众商铺掌柜惊讶:“孟大师所言何意?”
孟朝歌淡淡看了一眼贝初夏,向众人解释道:“这是我的徒弟。”
话音刚落,人群中倒吸一口凉气,“哇塞,孟大师竟然破例收徒弟了?真是让人意外。”语气中满满的羡慕之意,让贝初夏有种被五百万一头砸中的感觉。
“真的只有意外没有其它?明明还有羡慕嘛,你还不好意思说。”
“哈哈,兄台既然看穿何必揭发我?你又何尝不是?”
“……”
人群声音鼎沸,和众人刚才初见孟朝歌时那股惊讶一样。因着孟大师的响亮名号,人们看向贝初夏的目光中除了羡慕还带着一股狐疑。
孟大师的徒弟啊,天下第二!除了那位传说中的“妙手观音”端木晴,只有贝初夏。
妙手观音下落不明逐渐淡出人们视线,所以不乏有人蠢蠢欲动想做孟大师的徒弟,可惜后来孟大师也逐渐消失在人们视野中。
直到前不久,赌石大会上再次现身引发轰动,人们对孟大师的印象再次深刻起来。
大师就是大师,一出牌就是狠招。这回不光自己出山,还收了徒弟,这速度有点快,快到人们措手不及。
有人不甘心,酸溜溜说道:“大师,请问你还收徒弟吗?我可是盼了近二十年,要说排队早就该排到我了吧?我可比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经验丰富多了,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孟朝歌毫不犹豫:“不能。”
“为啥呀大师?这不公平。”那人哭丧着脸,道。
孟朝歌从怀中取出一枚白色的石头,往桌上一放:“凭这个。”
贝初夏凝眸一瞧,好嘛,自己上午雕好的那颗白菜什么时候被师傅拿走了?而且还被他揣进兜里。
“这是这丫头第一次上手雕的,我没有帮及一刀,你们可以看看。有谁第一次能雕成这样的,就可以做我的徒弟。”
“……”
众人望着那颗小小的白菜,全部禁了声。
这手艺,哪里是第一次雕刻?菜叶的脉络细致程度看起来分明就像学过七八年的高等工匠。就算有些学了七八年的,也未必能达到这个层次。
原来孟大师不是不收徒弟,是要讲究天赋。像妙手观音,像这个小丫头。
现在众人看向贝初夏的目光中,全是敬畏,之前的不屑一扫而空。
好吧,孟大师真是来教徒弟的吗?分明是来炫耀的吧?
贝初夏一直站在孟朝歌身旁,不卑不亢,目不斜视。不悲不喜,也不带任何情绪。
站在这里的每个人,年龄辈分都比她大,她只听着就行了。
就在这时,她听见一句让她把心提到嗓子眼的话:“各位,若是信得过我,把你们不明确的石头拿出来让她帮你们瞧瞧,可好?”
顿时懵逼。
师傅这是想干嘛?让她当众赌石?
她可是第一回呀,就不怕她把他师傅的名号给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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