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初夏：“……”
最后直到商坤平离开，她也没能告诉他哪天有空。
不过却约定会经常过去看望商七婆。
因为赵成学过木工手艺，他便对贝初夏说可以重新打柜台，而且比买现成的合适。
贝初夏想了想道：“现在暂时先不需要，晚点再说。你们先继续干活。”
“好。”虽然赵成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还是应下。
铺子暂时挂了打烊的牌子，众人都在院子里忙活，而贝初夏则出了趟门。
她是去中心街市找孙牙侩的。
刚一露面，好几个牙侩就都围了过来，其中也包括孙牙侩和褚牙侩。
贝初夏笑嘻嘻和孙牙侩打完招呼，多数牙侩都各自散了。他们做牙侩的，也有自己的原则，不能抢同行的客人。
这架势，明显贝初夏和孙牙侩关系很熟。
倒是褚牙侩没离开，乐呵呵看着贝初夏，“这位姑娘，我看着你很面熟啊。孙兄，不帮忙介绍一下吗？”
他白白胖胖的脸颊和孙牙侩消瘦的脸颊形成鲜明对比，还有一双表面笑眯眯背地却看人低的眯缝眼，打量人的目光倒是很和蔼。
若是贝初夏之前没见识过他的真实嘴脸，一定也会认为他是个很和蔼的人。可是，她却记得他。
孙牙侩哼了一声，还没说话，这边贝初夏已经开了口。
“褚大伯，记性不太好啊？”
褚牙侩愣了一下，“姑娘你认得我？”这一瞬间，心里几乎是百转千回，她竟然认得他，那他是不是可以从孙牙侩手里抢过来这笔生意？
贝初夏依然面带微笑，“当然认识啊，上回我买院子的时候还是你提醒了我呢。”
“哦？我提醒你什么了？”褚牙侩兴致葱郁，更觉得有戏。
脑子飞速运转起来，拼命回忆自己和贝初夏是什么时候见过面。
“当时你提醒过我，永乐街上有几家转租的铺面最小的也有三四亩，我的条件太差租不起。”贝初夏平静说道，目光直视褚牙侩。
褚牙侩憋得胖脸通红，“你、你是那个做折扇生意的夏姑娘？”
“正是。”
“……”完了！这下没门了。
孙牙侩同情地看了一眼褚牙侩，摇摇头。转过脸问贝初夏：“夏姑娘，今儿来找我有何事？”
贝初夏对孙牙侩笑了笑，“孙大伯，我想在永乐街上买一间铺面，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下。”
哐当！
褚牙侩直接傻掉了，不自觉地问出声来：“你、你说啥？再说一遍。”
贝初夏没生气，淡淡说道：“我说想在永乐街上买一间铺面。”
“是买？”
“是。”
“……”褚牙侩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肥胖光洁的额头全是汗珠。
他恭敬地冲贝初夏拱拱手：“那就恭喜夏姑娘了，哦不，是恭喜夏掌柜。我还有点事，先失陪了。”
贝初夏笑笑，“褚大伯请便，不过我不姓夏，只是他们喊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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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了嘴。”
等褚牙侩走远，孙牙侩也恢复了如常神色。刚才贝初夏话音刚落，他的反应和褚牙侩一样，非常吃惊。
不过就是没有褚牙侩那么明显罢了。
贝初夏的能耐如何，他比褚牙侩更清楚。
“夏姑娘真是厉害，年纪轻轻便能把生意做到如此，孙某佩服。”
“孙大伯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这些客套话了，还是说点实在的吧。”贝初夏俏皮道。
“好。”孙牙侩笑着点点头，额头的皱纹也被硬生生挤出来三道。
“不过我想说的是，褚牙侩虽然势力，但是说的话却没错。永乐街上的铺子占地都很大，通常连着作坊，少说一间也得上万两银子，夏姑娘你可以心里准备？”
孙牙侩是好意，担心贝初夏不了解行情，便委婉说出。
贝初夏点头，“钱的问题孙大伯放心，我现在要的就是位置好，挑间最好的。”
“夏姑娘还是打算做折扇生意？”
“嗯，这回加了一项，玉器。”
“……”
孙牙侩内心震撼到了极点，不过表面却没显露出来。
玉器生意是有钱人才能玩的了的大生意，一般人根本做不起，眼力太重要。
若是没好眼力，再有钱都能全赔进去。
可是现在贝初夏竟能做的风生水起，确实厉害。
“据我所知，现在的永乐街上好位置的空铺子有两间。”孙牙侩心里迅速盘算着，然后细细说出来：“一间地处中央，就在这附近前面不远，占地七亩，前面铺子后面是作坊，前身是豆腐坊。”
贝初夏听得仔细。一个做豆腐的能把生意做这么大，也算本事了。
“还有一间嘛，想必你应该如雷贯耳，就是原来的茗香楼，在聚仙楼对面。”
贝初夏神色一凛，“茗香楼不是被官府贴了封条？”
“的确，但是后来官府把封条揭了，然后现在正在对外出售。”
贝初夏觉得很意外，“茗香楼背后的掌柜不是苏潇婵吗？那出售之人到底是苏潇婵还是官府？”
孙牙侩也很意外，“没想到夏姑娘消息倒是很灵通，没出事之前大家都以为茗香楼的掌柜就是主事的佟掌柜，却没想到竟然是经常过去的苏小姐。其实苏小姐隔三差五就在茗香楼露面，大家本该猜到，只是没有多想而已。如今不知为何茗香楼被官府强行收回，就彻底充了公，连地契都上交了，和苏家再无半点干系。”
贝初夏点头，“我也是侥幸得知，那想买地就得去找官府了，可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现在有没有卖出去呢？”
“没有。”
“为何？”
“因为贵啊。”孙牙侩摸摸下颌，“我前面说的那间铺面占地七亩，要价一万二千两白银。而茗香楼也是占地七亩，官府要价一万五千两。”
贝初夏：“……”
不仅仅是贵，而是贵的离谱。比市场价格一下子多出三千两银子，官府还真黑。
孙牙侩见她在发愣，低声说道：“其实我认为夏姑娘做生意的话，还是选择茗香楼这间更合适。”
贝初夏点头，“的确，我也是这么想。在中间离静善斋和宝玉轩都偏近，而茗香楼的位置恰好离这两间都远很多，恰好分散在两头。而且还挨着聚仙楼，也比较有优势。”
孙牙侩赞同地点头，刻意压低声音，“今儿是夏姑娘问，我便多说一句，这间铺子你完全可以和缇骑大人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对呀，她怎么忘了这茬。
贝初夏笑着道：“多谢孙大伯提醒。若是这件事成了，我请您吃酒。”
“吃酒就免了，能有幸结识夏姑娘，是我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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