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兰心“哇”一声哭出来,“阿妈妮,你是不是不要初夏姐姐了?”
小家伙后知后觉才发觉,顿时心生委屈。
“我喜欢初夏姐姐和缇骑叔叔,我不想离开,我想和他们住在一起,我想每天都能看见他们,呜呜呜……”
沈溪听到女儿的哭声,心脏一阵抽搐,忍不住走过去把闵兰心揽在怀里。
“不会的,兰心乖。”
“阿妈妮,我们能不能不走?”
“不能,这不是我们的家呀,所以我们必须走。”
闵兰心并没有做出让步,哭得更厉害了。
“我们的家在东夷,可是爹早就死了,那里已经被战争覆盖,还要坏人作恶,我们在东夷已经没有家了,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重新建个家?”
“对啊,为什么我们不能留下?”闵蕙质狠狠攥住碎银子,极其不舍。但是明白的人都知道,小家伙的不舍是对贝初夏和木景焱,并非是因为手里的银子。
赵成连忙放下手中的两个大包袱,走过去揽住闵蕙质的肩膀。
“听话,阿妈妮也很为难,我们不要再让她伤心了。”
他其实才是最矛盾的那一个。两个小家伙不太懂江湖之事,不清楚利弊酸楚。可是他不一样。
明知道这一迈出去,前面要走的可能是万丈深渊,但他却没有劝阻沈溪的勇气。
这两天沈溪内心的煎熬,他比谁都清楚,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忍不住对沈溪更加心疼。
她是有苦衷的啊。
明明原本那么一个明媚艳丽的女人,活到现在却变成这般模样,太让人心疼。
“赵叔叔,可你不会武功,怎么保护阿妈妮啊?”闵蕙质的眉头依然揪得紧紧的,“以前我爹打阿妈妮的时候,我和妹妹还小根本帮不上忙,还有当时的街坊邻居对阿妈妮也都不怀好意,阿妈妮受了很多罪。我们现在好不容易生活安稳了,为什么又要走?”
闵兰心哭道:“我和哥哥都能赚钱,可以养活阿妈妮的。求求你,我们都留下好不好?”
沈溪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下来,她连忙用手帕擦拭着。
狠心说道:“不可以,这不是我们的家,我们不能永远住在这里。往后,等你们想回来看看,那就回来,但是现在我们必须走。”
长痛不如短痛。
压在沈溪心底的并不是生活的窘迫和艰辛,真正怵头的是埋在心底的那个惊天大秘密。
事关重大,她唯有逃避,继续逃避。
离开木景焱,或许还会有生的可能。
沈溪决绝回头对赵成说道:“我们走吧。”
她一手拉着一个小家伙,不管如何哭泣不配合都不撒手,两个小家伙最终还是哭哭啼啼跟着母亲走了。
赵成尾随在后,相隔几米远的距离。
木景焱一直站着没动弹,眸子里的光焰暗到了极致。
贝初夏快走几步,拉住赵成的衣襟,轻声道:“赵大哥,你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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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兜里掏出来一张银票,塞进他拎的包袱下头,“这些钱你先拿着,路上应急。如果找到了落脚处,就找人捎个信回来。”
赵成连连推脱,“夏姑娘,这可使不得,你给的钱太多了。”
贝初夏按住他的手不让动,“给你就拿着,你们在外头不比在家里,吃喝花销都大。虽然你也有点积蓄,可是现在还多了两个小的,总不能再过以前那种住在桥下的生活。”
赵成推脱的动作戛然而止,狠狠点点头:“夏姑娘你就放心吧,我是男人,绝不会让她和孩子们吃苦的。”
“嗯,”贝初夏又道:“前面的路怕是不好走,若有难处了早点回来报信。你放心,缇骑大人虽然生气却不会不管的。”
赵成望望木景焱阴鸷的表情,迅速转过头来,再次点头:“我都知道,放心吧。”
“一路顺风。”
其它的话贝初夏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沈溪去意已决,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即便知道前面路途凶险,却依然负重前行,说明她心底的压力并不轻。
或许暂时的离开,能让她看清心底的煎熬到底该怎样才能熬出头。
木景焱眼看着一行四人步行离开,拐过街角,背影逐渐在路口处消失。
贝初夏走到跟前拉上他的手,“她心里也很难受,也许出去转转就能想过来了。”
“只怕这一转,把命都转没了。”木景焱深深叹了口气,“除了派人跟着她,我想不出其它可以解决的办法。”
贝初夏轻笑,“你能想开就好。”
木景焱郁闷至极,“即便想不开又怎样?她毕竟照顾了我七年,你让我亲手把她绑回来,我办不到。”
贝初夏轻轻摸摸他的脸,笑意更浓:“知道缇骑叔叔心善,好啦,先回家歇会吧。”
“你还知道什么?”木景焱拉着她的手,一起往门口走去。
“我还知道缇骑叔叔早就预料到沈溪会走,所以早就在各个路口安排人手看着啦。”
“果然,我的小娘子天资聪慧,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木景焱侧头在她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既然沈溪不配合,那我只能主动出击。”
“嘻嘻,还是缇骑叔叔有办法。”
玲珑阁开业一周,生意逐渐步入正轨。
新来的人手经过磨合期很快适应,已经完全不需要贝初夏操心细节,产品都能保质保量按时加工出来。
玲珑阁生意的拓展对其它商铺引起了不小的冲撞,其中最明显的要数静善斋和宝玉轩。
这天,鱼婆正在和贝初夏叙说刚从别家铺子打听来的消息。
“我听人说宝玉轩快要关门了,每天进店的顾客寥寥无几。”
贝初夏有些惊讶:“不应该啊,虽然我们二楼上了些玉器,但是目前为止数量并不很多。宝玉轩可是有根底的,不可能会这么快就撑不住了。”
静善斋受到的波及,其实要比宝玉轩严重得多,贝初夏也有所耳闻。
不过商坤平是商家嫡亲数代传人,世世代代都经过大风大浪,眼前这点小困境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他眼光独具广远,很快就制定了一套新的销售方案,专门走高端订制路线,这一点是目前的玲珑阁无法比拟的。所以静善斋的生意看似少了,其实进账只多不少。
再说宝玉轩,虽然不像静善斋那样历经数百年,但也在秦家传了好几代,不可能这么不堪一击。
鱼婆撇嘴,“夏姑娘你不知道,自从秦夫人离开宝玉轩之后,那秦子秋整日在宝玉轩胡作非为,原来运作好好的生意链,早就断层了。不败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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