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结果是八人都被送进官府,等待正义的审判。
若留着他们在,绝对是京城一大祸害,不光贝初夏明白,所有人也都清楚。
不过贝初夏懒得搭理他们,只是让温远之处理后续,因为她们几个要忙着赶路回家。
温远之特意安排了十来个家丁护送,贝初夏这回没拒绝。这个时候再拒绝,就是矫情。
大恩不言谢,记在心里日后加倍偿还便是。
袁小桃目送几人上了马车。
临行前,贝初夏掀开马车上的小窗帘,对她说道:“你自己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实在不行,从寨子里喊上几个娘子,一起陪着你出来也好。”
袁小桃点头,轻声道:“知道了,以后不会。”
贝初夏也笑着点头,刚想说再见,一低头看见她手里握着的短刀。
“你离开桃花寨出来是因为买这个?姑娘家的的确需要防身。不过这种短刀利刃太长太锋利,适合攻击不适合贴身隐藏。”
连她自己平时也有准备。女子是弱势群体,有备无患,安全最重要。
她的目光看向酒楼旁边摆摊的摊位,伸手一指:“喏,那边那把短些弯些的,就合适多了。”
袁小桃看了一眼之后把目光收回,抿着唇,眸子里似乎有什么情愫一淌而过。
须臾,还是轻轻点头应下:“今日谢谢你。”
贝初夏笑着眨眨眼:“也是碰巧,不过别想了都过去了。小桃你穿女装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呢。”
袁小桃:“……”
“不说了,我们要启程了。小桃、温大哥,你们有机会去抚天城找我玩啊。再见了各位!”
袁小桃和温远之都冲她挥手,她也摆手示意。
马车缓缓踏上归途。
回家之后,贝初夏听说程夫人重赏了车夫,而且还特意派人去了京城一趟,专门向温远之表示感谢。
她觉得表示感谢是应该的,而且自己也准备给温远之准备一份谢礼,对温远之的亏欠好像越积越深,必须得赶紧付之行动。
说干就干。
暂时把手里雕的耋耄挂件放一旁,先去了作坊院子挑原石。
原石被纹丝不动固定在台面上,贝初夏缓缓转动机器摇柄,切割机的齿轮相互咬合,带动着刀片落到原石表面上。
上方一股细水流缓缓落下,嗡嗡嗡————
刀起刀落,好几块原石被切开又冲刷干净,可惜都没让她满意。
直到一抹紫莹莹的蓝白色映入眼帘,并逐渐加深,呈现出晶莹剔透的浅紫色时,她才抿唇淡淡一笑:“这块紫翡还差不多。”
没多一会儿,一块干干净净鹅蛋大小的紫翡就被她握在手心。
“紫罗兰的料子,干净无杂无裂,润度水头都够足,要是再大一些就能做两对玉镯了。”
她自言自语,忽然身后传来淡淡的声音。
“紫翡本就罕见,这块料子已十分难得,什么时候夏丫头也学的这么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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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贝初夏面带笑意,回头冲孟朝歌吐吐舌头。
“师傅,你来了。我是想用这个来送礼,所以才感觉小了点可惜了。”
她把去京城一趟遇到的事情说给孟朝歌听,他却一直板着脸,没有说话。
师傅好像生气了……
两人坐在案几旁,她赶紧给师傅泡上茶水。
“师傅你别生气,我是为了感谢温远之才会这么做的,你要是不高兴,那我就不做了,从外面买些谢礼算了。”
“为什么不做?外面买的礼品,能抵得过亲手做的有诚意?”
孟朝歌依然冷着脸,语气也淡淡的。
贝初夏懵:那师傅你为啥不高兴啊?
似乎是看她为难,他这才解释道:“为师生气是因为你独自去京城,简直是不知世道险恶。你们三个姑娘家,年纪轻轻又涉世未深,还各个如花似玉,不被人盯上才怪。”
贝初夏:“……”
须臾,她小心翼翼着他的脸,道:“师傅,婉儿心情不好,我和岚姐姐是为了陪她散心,才独自出门的。你也知道,若是带的人多了,就没有逛街的乐趣,所以就连程夫人当时也没有阻止。”
孟朝歌忽然不说话了。
片刻后缓缓摇头:“罢了,旁人我不知晓,但你是个心思玲珑的,真有事也会想办法化解。木景焱出征在外,我只是担心你若有事,我也不好向他交代。”
“师傅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不会让你们担心的。”
“你呀!”
“可是师傅,婉儿她……你真的就打算这样结束了吗?”贝初夏一直看着孟朝歌的脸色,却没看出什么来。
平淡无波,仿佛没有任何涟漪的镜湖。
“不结束,才是真害了她,”孟朝歌缓缓轻声道:“这件事休要再提,我的心里只有晴儿,一生无怨无悔。”
他微微一顿,“至于程婉儿,她性格爽朗豪放,只是暂时钻了牛角尖。我相信经过时间的洗礼,她定会迷途知返。”
时间,是治愈的良药。任何情分任何事件都是如此。
即便当初心痛悔恨寻死觅活,但只要经过了时间的沉淀,不管是悲伤难过,还是思念爱恋,都会逐渐消退,越来越不清晰。
而人心,却得到了新的升华。
如磐涅重生,如飞蛾扑火,一切尘埃落定后,就会成就一个全新的自我。
想打造一对紫翡玉镯是不可能了,贝初夏在师傅的教诲下,还是决定雕刻两枚平安扣送给温远之。
样式却是市面上从未有过的。
平安扣一面如常,另一表面却刻有祥云飞鸟和连长在一起的植物。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此乃表示夫妻恩爱美满之意。
恰好一对儿,用来送礼最为合适。
贝初夏赶在小年之前,又抽空去了一趟京城。
除了采购原石,还把这件礼物包装好了,一并送给了温远之。
温远之打开喜庆的盒子一看,面上呈现一丝苦笑。
“你这丫头,防我仿的真紧。”
贝初夏浅浅一笑:“是我真心希望温大哥能够幸福,这就当做是我提前送你和嫂子的贺礼了。”
“可是这份贺礼太贵重,至少五千两白银往上。”
“银子于我来说不如温大哥重要,你几次三番出手帮我,我真的感激不尽。能够和温大哥相识,是我的运气。”
“……唉,你这丫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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