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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中的人越聚越多。

来自全国共五十名玉雕大师的作品,被一一摆放到水晶展台上面。

有参展一件的,也有参展两件的,这个看个人。

因为贝初夏没什么名气,她的作品《耋耄富贵》被摆放在第二排最边的角落中。

她本人对这种安排倒是没有意外,在场的玉雕大师随便哪一位,都比她名气大资历深入行早,排名在最后无可厚非。

于是就一直心安理得跟在孟朝歌身边,陪同他寒暄。

孟朝歌虽然对这种抛头露面的场合不喜,却仍然给贝初夏引荐了好几位大名鼎鼎的玉雕大师。

贝初夏一一行了晚辈礼,偶尔也能和他们聊上几句。

她知道师傅这是在为她提前铺路,所以尽可能把礼数做好,不给师傅丢脸。

巳时,开幕仪式正式开始。

仪式由袁立新和余东一来主持,开场白过后,袁立新满面春风站在台上说道:“诸位,这一届玉器界大会有些与众不同,不知大家能否猜的出来?”

台上的大师们偶尔低低议论几句,可台下人群却炸了锅。

这些人都是慕名前来只为瞻仰大师风采,经过长途跋涉也不觉辛苦,心里却早已兴奋不已。

“袁掌柜,可是这一届有评比奖项设置了?”一男人高声道。

袁立新笑着摆手,“非也。”

他又急急问道:“可是从今往后参选名额由五十名扩增了?”

袁立新还是摆手:“也不是。我知道大家对五十名限额不满,但这也是一种激励我们玉石界技艺水平的手段之一,有拼才会有进步。所以五十名限额这一项短期内不会改变。”

人群里一阵哄笑:“宋老三,我看你是想参加玉器节想疯了吧?”

问话的男人脸一红,梗着脖子道:“谁不想参加?你们敢说你们就不想?”

他四处打量一下,嘀咕道:“不久前我有一件作品卖出了五千两白银的高价,节委会也不说给我个机会,让我来风光一回。真让人摸不着头绪,按道理我都做了三十年玉雕,怎么着也够格了吧?”

话音落下,引起不少人共鸣。

“也是,谁知道节委会到底是根据啥来发邀请函的呢?”

“是啊,按照宋老三的资质来看,轮也该轮到了。玉器节都举办过十几回了,咱们这种老师傅怎么还没轮上?每回都是来看热闹的份儿。”

“……”

袁立新咳咳两声,“大家先别说这些不相关的话题,继续我们刚才的话……”

“可是袁掌柜,你也知道大家伙儿都盼着能来参加,可不单单只是为了饱眼福羡慕旁人来了,谁都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放在这展台上面,给全国百姓看。所以这参选规矩到底是啥,你倒是和大家伙讲清楚,这样我们也能有个目标和奔头是不是?”

“是,是这么个理儿。”

“要袁掌柜细说……”

“安静。”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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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新突然被围攻,忍不住眉头微蹙,“大家想问的话,我们后面再细讲。现在是开幕仪式,时辰都是选好了的不能随意更改,所以还请大家海涵。”

“这不会是在敷衍我们吧?或者根本就没有参选规矩?都是节委会看谁顺眼和谁关系好,就给他发邀请函?”

“真的是这样吗?”

“……”

“你们都是界内老师傅了,可不能带头起哄。”袁立新看这架势有点生气。

这时余东一拉了袁立新一把,站起来道:“诸位,我再此向大家保证,开幕仪式结束之后,有什么问题的可以直接找我,我来负责解释。”

“余掌柜,万一等会儿你躲了,让我们上哪儿找你去?”

“就是啊。”

一人一口,百口难辩,现场气氛忽然有些控制不住。

这时,刚才提问的宋老三眼尖地看着台上最边上坐着的贝初夏时,心底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

“你们还说节委会没有猫腻?这个年轻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宋老三指着贝初夏大声道:“我就不信论资质我比不过她,凭什么她能参选,我就不能?”

贝初夏被人一点名,全场人的眼睛齐刷刷向她这个位置看过来了。

除去台上五十名,台下的群众更数不胜数,忽然被上千双眼睛盯着看,谁都会不自在。

贝初夏也是,但这份不自在只持续了三秒钟,就立刻摆正了自己的心态。

这个名额是她靠自己争取来的,不偷不抢,光明正大,何须惧怕?

孟朝歌的眉头也蹙起来。

他坐的位置在第一排最中央,和贝初夏的距离有些远,想低声安慰她几句也说不到,有些不安。

不过当他看到贝初夏没一会儿,就昂首挺胸身板坐的更笔直时,心里的忐忑也随之放下。

这丫头,就从没让他失望过。

那一脸淡定,目不斜视的姿态,足以震慑到台下人:身正不怕影子斜。

袁立新和余东一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幕,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服众。

可是就算再难,他们也得把局势给控制住了。

袁立新道:“这姑娘和旁人不同,她可是孟大师的徒弟。”

宋老三一怔,压根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小姑娘来头会这么大。

可是心思一拐弯,心里又来了气:合着就因为是孟大师的徒弟,就能走后门拿到邀请函了?

台下很多人在嘀嘀咕咕。

余东一已经意识到袁立新这么说话会惹来更大的麻烦,还没等再接着开口解释,人群再次炸了锅。

这次,全是不满的负面情绪,众人众口。

“我就想问问,玉器节还有没有公平可言了?就因为孟大师名气大,所以徒弟也能跟着沾光?”

“就是啊,原来我们没机会参加是因为拜师不对啊。”

“这不是明着作弊吗?”

“谁知道这些年玉器节是不是都是如此?难怪我们每届盼着,却每届都没机会。可怜我一身老骨头还能活个几年,竟然比不上一个小丫头。可悲可叹啊。”

“……”

铺天盖地的声讨,句句如针毡,人们七嘴八舌现场乱成一锅粥。推搡声,讨伐声阵阵不歇。

这时一个身穿锦服的高挑男人从一侧快步走近。

“好大胆子,你们竟敢喧闹玉器节,皇后娘娘马上驾到,若是扰了銮驾你们能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他脚步四平八稳,穿一身锦缎棉袍,腰间系挂一枚上好白玉佩。

只往人群一瞪眼,台下立刻禁了声。

袁立新和余东一这才松了口气,纷纷作揖:“有劳纪公子。”

来人正是尚书之子纪子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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