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初夏忽然松了口气。
幸好,油灯用不上了。
目光往帐篷四周一打量,发现前后都有燃烧的火堆,那就说明这军帐周围真的有很多士兵把手。
温婉冷冷瞪她一眼:“看也没用,我早就说过你跑不掉。看来抓你来是个祸害,等会儿回来你去我帐中待着,别在这里把丧气带给教主。”
贝初夏绷着脸,没说话。心里却轻松许多。
温婉看穿了苏千臣想侮辱她的动机,这是吃醋了,故意借机让她去她帐中。
这样也好,最起码不用再受到苏千臣的骚扰。
急于查探粮草的苏千臣并没有多说,系好腰带后匆匆披上大衣,便同温婉一起出了帐篷。
贝初夏把油灯暂时放在地上,这时,身体也瘫软下来。
一直紧张的不行,导致浑身酸胀酸胀的,现在放松之后她才发现自己麻了左手。
现在怎么办?
苏千臣和温婉去查看粮草,应该很快就回来,可是短时间内她到底要想个什么法子逃出去呢?
贝初夏站起身,跺跺右脚缓解了一下左手的麻意,然后轻声走到帐篷门口。
刚刚伸手掀开一角,就听见门口守卫“哗啦”一声把手中长矛抵在了门帘上,“给我老实点儿,将军有令:敢出来杀无赦!”
眸里寒光乍现,带着嗜血的阴冷从贝初夏眼前飞过,她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连忙把门帘放下。
心里已是猛跳了好几下,才平复过来。
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若她真踏出这门,一定会被血溅当场。
可若是不逃,等会温婉把她带走,那时也不会好过,这如何是好?
贝初夏在帐篷里急的来回走了几步,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眼见着快要一炷香时间过去,心焦如焚。
就在这时,忽然从临近草铺的帐篷一角,发出一阵异常的响动。
“咯吱咯吱……”
像是什么东西被割锯的声音,而且一直持续不停。
贝初夏眼尖的很快就看见那个地方多出来一把短刀,正在来回切割。
“谁在哪儿?”她警惕问道。
帐篷外头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寒风呼啸的冬日里听起来若即若离。
“初夏,是我,我来救你。”
贝初夏心中一紧,这熟悉的声音让她自己的声音中也多了一丝颤抖:“是你,小桃?”
“是我,你别害怕,我把帐篷割开你就能逃出来了。”小桃说话的声音很小,唯恐被人听见。
贝初夏忽然想到什么,“敌军粮草起火,是你做的?”
“嗯。”
贝初夏松了口气,想不通为何会在战场上遇到小桃?而小桃又是怎么知道她被抓来的消息?
现在问这些问题显然不合适,可是刚刚心底产生的绝望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既然袁小桃来救她了,那她一定要活下去,见到木景焱。
“喂!你鬼鬼祟祟在那里做什么?”
忽然帐篷门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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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掀开,一个士兵瓮声瓮气问道,许是听到里面有人嘀咕的声音。
贝初夏身体迅速往帐篷烂口处挡了挡,装作羞赧道:“没做什么,大哥,我想去……茅厕,请问在哪里?”
士兵眼眸划过一抹邪光:“嘿嘿,小娘子,我可以亲自领你去呀。”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苏千臣自己这种德行,连手下的兵也是。
贝初夏心里低低骂了一句,脸上却不敢真动怒,“不用了,大哥还有任务在身,我自己去就行。”
这时,旁边另外一位看守门口的士兵踢了那人屁股一脚:“你小子活腻歪了是不?连苏大人看中的女人也敢肖想,小心等会儿大人回来,有你好果子吃。”
那士兵听得浑身一抖,冲贝初夏吼:“你给我老实点儿,哪儿也不许去,有屎尿先憋着,等大人回来再说。”
士兵说完立刻把门帘合上,帐篷里面恢复平静。
贝初夏:正好。
她轻轻半蹲身体挪过去,低声道:“小桃,你还在吗?”
外面传来低低的回声,“嗯。”接着,重新锯割布料的声音又窸窸窣窣传出来。
帐篷上的缺口眼见着越来越大,横向一刀已经达到一尺宽。袁小桃沿着最后的刀痕开始变了方向,改成纵向直角。
短刀重新扎入厚实的篷布中,一点点往下挪移。
簌簌……簌簌……
眼见着还有手掌宽的缝隙就可以把刀口合并,这时,从帐篷外面却传来重重的脚步声,落在雪上发出的咯吱声。
一、二、三、四、五!
脚步有轻有重,正好五个人。
“教主,这次粮草被毁是我等大意了,你放心,往后属下一定严加看管,决不再犯这种错误。”
贝初夏听出是幽冥的声音,心里一紧。
“小桃快些,他们回来了。”
帐篷外面的袁小桃也心急如焚,她的身手并不好,若是败露就完蛋了。
手中短刀更加用力下锯。
贝初夏盯着刀尖缓缓下移,恨不能助她一臂之力。
外头,“万幸粮草损失只有小部分,温护法你是怎么估算的?哪里达到近半?”苏千臣的语气不太好。
温婉连忙回道:“教主,是属下看错了。”
苏千臣有些生气,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大战当即也就不再计较太多。
“不管如何,你们四人后面一定小心,千万不要出任何纰漏。通过这段时间观察,我发现木景焱带来的人马只有八千,我们胜券在握。”
“教主威武。”
“我军近期部队集结完毕,全部准备充足,我现在命令:就在今晚发动进攻,直接一举歼敌。”
“是,谨听教主命令。”四人异口同声附和。
帐篷里,横竖两条长缺口还差一点才能汇合,可外面五人说话的声音已经到了门口,贝初夏索性伸脚用力一踹,“噗嗤!”
缺口烂了,寒风从口子直逼篷内。贝初夏没有片刻犹豫,弯腰立刻从缺口钻出去。
与此,在缺口烂掉的同时,帐篷门帘被人掀起,五人陆续进入。
除了苏千臣,其手下四名护法全都进了帐篷,花姬是里面最细心的一位。
“刚才进门时什么声音?”
温婉嗤笑一声:“花护法是日夜陪着教主,累到耳鸣了吧?刚刚哪里有异响?”
两人一直不大对路,因为女人争宠的问题。冥幽和陆老怪心知肚明,闭口不言。
苏千臣也不说话,揉揉额头:“对了,今晚花姬不用陪我。”
花姬一怔:“教主?难道想要温护法留下?”
苏千臣:“非也……”可还没等他说完,立刻发现情况不对。
眉头皱起:“那丫头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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