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的笑声穿透寂寥的暮色,四人脚步从容身心惬意。
浅浅游览一番之后天色渐黑,临近水城边有诸多特色客栈,还有各式各样风味儿小吃,琳琅满目。
贝初夏选了一间顺眼的,四人进去吃罢晚饭,各自回屋休息。四人两屋就住隔壁,安全无扰。
舒适的热水澡散去了满身疲惫。
“相公,这个给你拿着。我用不上。”贝初夏收拾东西时,恰好看见白天龙幼亭送她的玉佩。
木景焱叹口气:“娘子才识过人,为夫竟然沦落到要靠娘子过活的地步。”
“也不算啦,不过都是巧合罢了。”贝初夏笑嘻嘻道:“你别忘了我不是这里的人,自然看书要稍微多些。”
这指的是救龙幼朵一事。
木景焱伸手接过来,小心翼翼放好。
“为夫正在调查温婉的下落,这物件出自苗寨,想必能有些帮助。”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才会收下。不过这位龙少主也是大方之人,又孝顺仁义,确实值得结交。”
贝初夏洗完澡后,一头长发湿漉漉的,木景焱便用干毛巾帮她擦水。
梳妆台上的铜镜中,烛光摇曳,一对璧人琴瑟和鸣柔情蜜意。
窗外夏日蝉鸣,清风微拂,巷夜渐深……
夜景也是一处迷人风光,舞女妙曼、夜夜笙歌。住在附近的人通常前半夜睡得并不安稳,到了后半夜方能酣然而眠。
水乡城郭,入夜的露水偏重,风也见凉。偶尔黎明前醒来,需要加盖一床夏凉薄被,方能继续安睡。
就这样,四人一路游山玩水,拱桥窑湾书院古巷、细雨花伞丝绸美食……乐此不彼。
第五日,是留在江南最后一天,明日便启程西行,驱车赶往淮岭。
他们特意挑选了一家挨着官道附近的客栈住下。附近是个叫做平临村的村庄,离水乡稍微有些距离,空气湿度适中。
夏秋交替的季节,天空湛蓝,阳光明媚。
客栈恰好在街市与村庄交合之处,不扰不乱,景色宜人。
吃过晚饭,贝初夏拉着木景焱出来散步。
乡间小路两旁,田间劳作的农民还未归家,如同在外捕食的鸟儿迟未归巢。终日忙忙碌碌。
木景焱感叹:“娘子,将来等我们老了,就找一处村落盖房种地,养鸡养狗可好?”
贝初夏“噗嗤”一笑:“养鸡养狗?那孩子不养啦?”
“他们那时都大了,可以自食其力,我们过我们的晚年生活,并不冲突。”
“嗯,相公想法极好。”
住在纷扰街市,虽然便利繁华,却没有乡村的安宁。
其实当每个人老去时,心中都会有个安宁梦,就想简简单单平平安安老去。
他是,她也是。
月朗星稀。
村庄被淡然夜色笼罩,这里和水乡的夜不同,静谧又安详。
因为有身边男人的守护,贝初夏早早就睡着了,睡得极为踏实。
忽然,安详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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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被一阵狂乱的狗吠划破,大概是村里来了生人。
“好吵。”贝初夏低低嘟囔一句,翻了个身窝进木景焱怀中。
没过一会儿,隔壁传来开门声,还有店小二不耐烦的声音。
“瞧什么瞧?这样的屋子一夜收你母女八百文,已经算少的了。”
一个苍老的女声颤颤巍巍,道:“对不住,这屋子是极好的,只是我因为看病花了不少钱,所以想着能省则省……咳咳……”
“娘,你要不要紧?”另一个年轻些的女声带着哽咽的哭腔。
“无碍……咳咳……好心人,求你看看有没有再便宜些的空房帮我们找一间?咳咳……一晚就行,我们明天就走……咳咳……”老妇人说话总是咳嗽声打断,身体很不好。
店小二依然不耐烦:“没有!我们客栈靠着街边,已经算是最便宜的,街里头的更贵。你若是嫌贵住不起,那就住天桥去,那地方一文都不用花。”
“哐当”一声,他随手把房门关上,心想这笔生意大概是成不了。
在楼下看见两人架势就觉得寒酸,果然是白跑一趟。晦气!
“那……柴房可有?”
“没有!和你们说过没有就是没有,烦不烦啊!还让不让人睡觉。”
老妇人追上去,似乎还想坚持什么,却不慎摔到门框上发出闷响。
贝初夏一下清醒了。
年轻女子不干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就是这么对待顾客的吗?”
“哼哼,你们住得起才叫顾客,住不起的恕我无法奉陪。”
店小二被扰了美梦,皮笑肉不笑骂道:“赶紧滚,这里可不是避难所。”
老妇人低声道:“女儿,我们还是走吧?”
“不,娘,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去住外面露宿。要不,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晚吧?”
“可是要八百文钱呐!”
年轻女子沉默片刻:“八百文就八百文吧,明日我再想办法。”
那店小二沉默片刻,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得嘞!客官请这边。刚刚对不住,大娘您没事吧?您先屋里歇着,我立刻给您打热水去……”
“……”
贝初夏觉得很意外,年轻女子的声音很耳熟,是香草。江南水乡竟然路遇故人,真是巧合。
木景焱早就醒了,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也听了个全面。
“睡吧,明早再说。”
“嗯。”
第二天清晨,贝初夏和木景焱从房中出来准备去楼下吃饭,恰好碰见香草拎着一个包袱从房间走出,身旁扶着一个满脸沧桑、面色黑紫的老妇人。
“咦,好巧啊,你们也在这儿。”香草乍一眼见到他们,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不过片刻之后,不自然便消失殆尽。
一别几月,香草的脸上挂满奔波之劳,很是憔悴。明明十几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三十的妇女。
再看老妇人年纪四五十岁,虽然面色不好看,身上穿的襦裙也有好几个补丁,但是浆洗的却很干净,尤其是头上戴的黑色头巾。这是苗家饰物。
贝初夏目光跳过这些细节,直视香草:“是啊,好巧,这位是?”
“这是我娘。”
“哦,”贝初夏还记得香草说过她爹娘都中了慢性毒,不过却没再问下去。“你们这是要离开?”
香草点头:“嗯,昨晚好容易寻到平临村这里,今天想趁早去找神医给我娘看病。”
神医?
贝初夏记得龙幼亭下江南也是为了给母亲治病的,果然江南人杰地灵,能人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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