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被打开,一个年轻男人逆着光走进来。
贝初夏惊了一下,迅速坐正身体。
来人长了一张稚气的脸,看年纪和她差不多大。
见贝初夏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便放了心。刚想转身离开,只听贝初夏不安问道:“大哥,我想去趟茅厕。”
男子的脸微微一红,瓮声道:“刀疤哥说了,哪儿都不许你去。”
贝初夏坐在椅子上尴尬动了动,假装很急:“可是我真的很急,快坚持不住了。要是弄脏了衣裳和房间,你们当家生气怎么办?”
生理特征这种事,来了谁都控制不住。
年轻男子摇头:“那可不行。”他看着贝初夏一脸认真,想了想便道:“你先老实待着,我去问问。”
年轻男子关门出去的时候,特意吩咐了门口两人要好生看管。
没过一会儿,他回来了,还领了一个苗族女人。这女人大概三十多岁,身穿对襟短衫和五彩长裙,一直垂着头规规矩矩。
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贝初夏却发现她的手和脖子上的皮肤很白很细腻。
男子道:“你赶紧领她去,动作快点儿。别让人跑了。”
女人浑身一抖,头垂得更低:“是。”
贝初夏便随她一同出了门。
两人并排而走,贝初夏发现这女人长得十分漂亮,皮肤白皙眼睛很大,虽然三十多岁但是眼角一点皱纹都没有。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
每层楼梯口都有人把手,贝初夏想逃也逃不掉。
女人领着她一直来到一楼最右边的一间屋子,推开门进去,是一间旱厕。
年轻男人虽然允许贝初夏入厕,却并没有把她的手腕松开。
女人瞧了几眼,犹豫道:“你的手不方便,我帮你吧。”
贝初夏眨眨眼:“呃……我不习惯别人帮忙,你能不能帮我把绳子先取下来?等我上完,再……”
不等她说完,女人连连摇头:“那可不行。要是被人瞧见,我也会被人关起来的,还会被派了去伺候男人,绝对不行……”
贝初夏有些为难,“那怎么办?”
“我帮你解开然后就转过身去,等你好了就喊我。来这里的女人都是这么做的,你还是快些吧,不然我们回去晚了都得遭殃。”
女人靠近她,刚想伸手帮忙,贝初夏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还是算了,我不上了。”
女人手一怔:“……”
抬脸看着她:“你若是现在不上,就得憋着,等下一次可不知什么时候了。”
“无碍。”贝初夏面色如常:“对了,你很害怕他们?”
女人狐疑:“他们是谁?”
“就是关押我的这群人。”
女人沉默片刻:“是。”
“为什么?我能看出来你出身高贵,和他们这帮土匪根本不是一伙的。”
女人忽然捂着脸嘤嘤哭起来,似有委屈。
“是啊,我本是少主的奶娘,人唤彩娘。自从少主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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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当家的关起来后,我就不得不听从他们的号令。”
少主?潭池寨?
贝初夏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人影,便急急问道:“你们少寨主可是叫龙幼亭?”
彩娘惊异:“正是,你怎么知道?”
贝初夏答非所问:“他不是去江南为母寻药了么?怎么会被关起来?”
彩娘心中更惊,警惕后退一步:“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的这么仔细?”
贝初夏解释:“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和龙幼亭是在一同去江南的途中巧遇,还有他的弟弟龙幼朵。我是汉人,和他们是好朋友。”
“阿朵……”彩娘喃喃着,红了眼眶:“这孩子也是命苦。”
“那寨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彩娘刚待同她细说,不料外来传来年轻男子不耐的声音:“好了吗?”
彩娘一惊,“马上。”
她冲贝初夏使个眼色,对了个口型:晚点再说。贝初夏立刻会意点头。
两人出了茅厕,再次回到二楼那间屋子。
屋里没人之时,贝初夏还是偷偷磨着腕上麻绳。可惜椅子边缘并不锋利,也不知能不能磨开。
她心里有些担忧。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看守大声道:“你动作快些!”
“是,我知道的。”
来人是彩娘,是来给她送饭的。
进了屋她把大碗放到桌上,挨着贝初夏坐下。“他们说不能给你解绑,我喂你吧。”
吃饱喝足才有力气逃跑,贝初夏并不抗拒。
苗寨的菜品是以酸味儿为主,彩娘舀起一勺肉末青菜炒饭,贝初夏立刻张开嘴。味道还行。
门外看守看了一眼,嘟囔一句:“待遇比我还好。”
对面另一名看守打趣:“这你也攀?你晚上能伺候二当家的?”
“滚!我是男人。”
屋门很快被关上,两人嘻嘻哈哈打闹起来。
彩娘又喂了贝初夏一口,她含在嘴里没往下咽,使了个眼色。
彩娘轻轻摇头,放下手中的汤匙,警惕地从窗户看看屋门外面,这才把手伸进上衣内侧的口袋,掏出来一张纸。
把纸展开,上面写了密密麻麻一些字。
贝初夏低头一看,上面写着:少主去江南途中,寨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寨主闭关多日没有动静,二当家的坐立难安怕出危险,便把少主喊回来了。结果少主一回来,二当家的就把他和阿朵关到了后山大牢。二当家的还下令每家每户不得出门,是因为最近寨子里总是无缘无故有人失踪,死不见尸。你要注意安全。
让她意外的是彩娘竟然会写汉字,尽管写得不算歪歪扭扭,但是她一字不落全看懂了。
贝初夏看完心里一紧。
这明明就是二当家的有问题啊。
寨主闭关,群龙无首,所以二当家才会肆无忌惮,敢把龙幼亭也关起来。
那个老男人一看就不像好东西,霸道又好色,敢情这是想篡位?
心里低低啐了一口。
没一会儿,门外看守又来催问吃完没。彩娘只好匆忙给贝初夏喂完饭离去,临走前,悄悄留下一把短刀。
贝初夏趁机用裙子盖住。
看守不放心过来检查她手腕上的绑绳,见无碍这才离开,重新关上门。
屋里只有贝初夏一人,机会来了。
她弯下腰用嘴叼上短刀,往床边走去。
木床周围是镂空雕刻的床板,刀柄插在镂空缝隙中,恰好可以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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