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听说呈雪露要去找付晓燕，高兴的不得了，一扬鞭子，骡子车晃晃悠悠载着呈雪露往镇中学去了。
大牛粗声粗气哼着歌，心情大好，和呈雪露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晓燕，大牛看什么都觉得赏心悦目，顺眼了几分。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迎来走来一男一女。
男的是个地中海，脑袋锃光瓦亮，肚子挺大，女的环着男人的胳膊，身上像没有骨头似的贴着男人，环着他的手臂，恨不得挂在他身上似的。
大牛觉得好笑，感觉这男人要是突然闪开，这女的一定会直接倒在地上。
随着距离的拉近，大牛突然看到前面有个女的很面熟。
她烫着一头大波浪，穿着花领白色小毛衣，咖色暗格毛呢裙，脚踩一双黑色矮跟小皮鞋，看着挺时髦，脸上浓妆艳抹，走起路来腰肢一扭三晃，走在街上特别扎眼。
大牛还纳闷呢，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女的看上去眼熟。
虽然他在镇上混的时间不算短，认识的人也多，但从来没跟这种打扮的女人打过交道。
她这副打扮，哪怕放在大峪市里都是少见的。
现在是八零年，虽然镇上和市里已经出现了一些新鲜东西，人们的穿着打扮也越来越靓丽，但像这个女的打扮成这样，还大胆地跟男人在街上交缠在一起，实在不多见。
不仅是大牛，街上其他行人也对他们纷纷侧目，脸上统一都挂着鄙夷的表情。
大牛直到走近了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呈雪露的堂姐呈秀秀吗？！
大牛就好像发现了惊天大新闻似的，转过头去叫呈雪露看。
呈雪露也是好奇，探出头去看，也是吓了一跳。
呈秀秀？！这个女人居然是呈秀秀？！
要不是大牛告诉她那是呈秀秀，呈雪露觉得自己都未必认得出来。
不过，她身边的男人是谁？！
这男人看上去少说也有四十几岁，或许有个五十岁也说不定，看样子有几分这个年代小老板的气质。
可呈秀秀不过刚刚二十岁的女孩而已，他们两个在一起，还这么招摇过市，实在堪称时代奇景。
呈雪露愣了一阵子，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呈秀秀也看到了她。
看到呈雪露和大牛的一瞬间，呈秀秀的脸上非但没有流露出任何不好意思，反倒把身边的男人拉得更紧了，连脸都直接贴在了男人的肩头，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呈雪露无语，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她实在不能理解呈秀秀眼里的挑衅从何而来。
在呈雪露的认知里，这种眼神，大概只有当对手自认为拥有绝对碾压对方的实力时，才会出现。
当然，只是“自认为”就够了。
呈雪露恍然，大概这男人的实力让呈秀秀十分满意，才会让她如此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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