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影走到她身边,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丫头,平时看她一副看透世间百事,看淡人生生死的样子,怎么在一些事上,这么……单纯呢?
竟然能单纯的以为,她不说,他就不会知道。要知道,除了沉渊,听雪和夏棠都是他派去保护她的。
叶凌影看着叶零落懊恼而抱歉低垂着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好像想到什么,他的笑容慢慢变得僵硬,隐隐透露着渗人的寒意。
不过一瞬间,笑容又重新在他脸上绽放。只是这次的笑容,多了一丝冰冷。
看样子,那个人又来打扰落落的生活了……
这次,他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落落,否则,他不介意毁了他一直守护的东西!
那时候,休怪他不顾救命之恩。
“阿影?”
叶零落抬起头准备认错,就看见叶凌影眸光深长的看着那张古琴。
“我让夏棠拿来的。还有,它叫七弦琴。”
“啊?”叶零落不解的看着叶凌影。
叶凌影淡笑着收回抚在叶零落头上的手,转而抚向桌案上的古琴,好像再回忆着什么。
叶零落也走过去,恍然明白他说的‘它’是这张古琴。
“你怎么知道……”它叫七弦琴?
叶凌影闻声转过头,轻挑眉毛:“我刚给它起的名字!”
叶零落愣住了。
“怎么?”叶凌影理所当然的说:“不好听?还是不形象?”
叶零落嘴角扬起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好听。恩,也形象。”
好听不好听先不说,但确实是挺形象的。一共七根琴弦嘛!
不过看样子,阿影不打算再问打更人的事了。
叶凌影怎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也不想说破,怕会让她觉得抱歉。便转移话题道:“要不要试一下?”
“啊?”叶零落回头,看向因风吹过而露出的帘子缝隙。可以看到周围已经有好多被他们画舫吸引,并靠过来的画舫了。其中,就有楚垣他们的。
“现在?”
叶零落不确定的问,叶凌影没有回答,只给了她一个‘为什么不可以’的眼神。
想到叶凌影特意瞩目的出场,叶零落只好点头,走到古琴旁边坐下,叶凌影则悠闲的执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好的茶,做在一旁看着她,做好了听音乐的架势。
叶零落无奈,只好素手轻轻抬起,修长而优雅地双手轻轻抚过琴弦,试了一下音。
她只是简单的熟悉了一下音感,便已抚起了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这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
瞬间,那些靠近他们画舫的人,便不只是被这华丽而不失典雅的画舫吸引了,还有这独特美妙的琴音。
更有深谙洞箫竹笛的人,已经默默拿出随手携带的洞箫或是竹笛,准备和音。
可是,当画舫内传来婉转悦耳的琴音了,他们已经放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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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乐器,又缓缓的放下来。
脸上皆有一丝自愧不如,和一丝差点误了仙乐的愧疚。
随着画舫内琴声情感的持续推进,与之慢慢附和了一个配合的天衣无缝的笛音,众人心中皆是感叹,可谓高山流水啊!
惊喜远不止于此,因为随后,一个恍若从九天之外而来的缥缈女音响起,搭配着这完美的琴笛之声,唯有完美一词可以形容。
一叶飘落搴珠箔,
美人卷帘君在侧。
轻扑闪蝶花丛过,
转身挥袖纸上拓。
韶华回眸像定格,
如梦容颜深刻。
那年灯火影交错,
缘即一生续着。
花泠泪沥两相隔,
参商难系因缘果。
何叹彼岸隔城郭,
花叶黄泉到碧落。
凤凰浴火涅槃歌,
麒麟重生赤目合。
心事不再难琢磨,
月下对影慢诉说。
画楼月影寒,
西风无言吹罗幕。
凉意瑟瑟若是有你景物不萧索。
枕上萱草知哀乐
忘忧难忘你轮廓
把萧无琴和梨花落
击鼓其镗踊跃兵,
土国城漕君独行。
于嗟洵兮不我信,
于契阔兮不我话。
荆棘一曲响终生,
曲终随百鸟哀鸣。
万千青丝系古镜,
镜花水月梦会醒。
轻叶独悠悠,
天高地远片影流。
随风飘零此地却看梨树落先秋。
并蒂无双单浮面,
孤绝沉渊落关头。
客心自比谁问心愁。
轻叶独悠悠,
天高地远片影流。
随风飘零此地却看梨树落先秋。
并蒂无双单浮面,
孤绝沉渊落关头,
客心自比谁问心愁。
一曲结束,人们久久未回神,随着歌声,他们好像置身与仙境之中,那种超脱尘世的感觉,让他们忘我的沉醉进去。
许久,湖面上响起直达云霄的掌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叶零落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烁着的,是不参加任何杂质和情绪的笑容。
“阿影,他们好像都很喜欢我的琴声。”
叶凌影放下竹笛,含笑起身走进她:“他们又不聋,自然会喜欢。”
听了叶凌影独树一帜的夸奖,叶零落不由失笑,笑容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庆幸。
还好,就算她和阿影之间各自都有了不能告诉对方的秘密,但还好,他们之间的感情依旧没有变质。
考虑到这华丽奢侈的画舫装置,想必里面的主人非富即贵。因此,众人也不敢直接就叫弹琴人和吹笛人出来,一起吟诗作赋了。
正是纠结时候,众人只感觉眼前黑影闪过,还有一阵清风,之后便没有了任何异常。
来游湖的人中,必然有江湖人士,一些读书人可能只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他们知道,这不是幻觉,而是一个内力深厚,轻功已经达到落雪无痕的高手飞过去了。
为了不惹祸上身,也不想突发事情毁了这游湖会,便疏散人群:
“行了,既听仙乐,便已不虚此行。既然雅士不想露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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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不要为难他们了,大家都散了吧,啊,散了吧!”
来游湖的都是一个闲人雅士,自然是很明理的,与那人所见略同,很快叶零落他们的画舫周围就畅通了。
除了……仍然徘徊在叶零落他们画舫周围的—楚垣他们的画舫。
“哼,华韶郡主可真有意思,都如此高调的约会情郎了,这会儿怎么又不好意思出来了!”
这句高傲不屑的话,正是出自白曼曼之口。而她的目地,根本不在讽刺叶零落,而是激华韶因发脾气。
可她小算盘算错了,华韶因不但没有照着她想的那样耍脾气,而是用同样不屑的语气回击了回来。
“白曼曼,你嫉妒的能再明显一点吗!”
白曼曼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样,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华韶因说:“华韶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嫉妒那个……”
贱人未出口,一个严厉而不失端庄的的声音打断她:“曼曼!”
这声音的主人,正是白曼曼崇拜尊敬的姐姐,北楚第一美人儿白卿卿。
果然,她一出声阻止,白曼曼心里就算再不满,也压了下来,闷声闷气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白卿卿款款起身,笑的很是婉柔大气,对着华韶因说:
“曼曼年纪尚小,说话不过大脑,还望韶因郡主理解。”
华韶因直来直往惯了,即使近几日在怒气学习收敛自己的情绪,但打小就养成的习惯,那有说还就能改掉的道理。
所以,她可不吃白卿卿这副柔弱明理的样子,直接不领情的说:“哼,年纪小?”
华韶因看了一眼那边不服气瞪着她的白曼曼,幽幽的说了一句:
“她好像比我还大上几个月吧。”
白卿卿温婉娴静的脸上出现一丝尴尬,那副难堪的表情,让人不自觉的把错归结于华韶因。
正在大爷似的半躺在软垫上,享受着高芷柔贴心喂水果的楚天阔,听见华韶因的话时,玩世不恭的眼中快速的划过一丝冷意,转瞬即逝。
“柔柔,再来一个!”
闻言,高芷柔便温柔的再往他嘴里送了一个葡萄,手指刚准备回来,就被楚天阔含到嘴里,小脸顿时就红了。
见此,楚天阔愉悦的笑声,就在这战争一触即发的微妙气氛中响起来了,很是突兀,不过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楚玉皖一脸担心的看着,眼底却是一片得意,好像在说,哼,你们就尽情的斗吧,最好两败俱伤!
华韶因身边的楚垣,注意力就一直没有在这里,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前面叶零落他们的画舫,那个白衣男子,还有那个黑影,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白曼曼刚消下去的气儿又被挑起来了,像一只被惹急的狮子,气愤的用一根手指指着华韶因:
“华韶因,你怎么和我姐姐说话呢!”
对于她的愤怒,华韶因视而不见,摊手无辜道:“我年少,说话不过大脑,还请见谅喽。”
“你……”
白曼曼气极,脸被气的通红通红的。白卿卿见状,连忙拉住她,安抚她坐下。
那边楚天阔瞥见她紧张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意有所指的对高芷柔说:
“柔柔,你说,一个人怎么又那么多张脸呢!”
闻言,白卿卿刚坐下的身子蓦然僵了一下,随即神色恢复如常。
……
这边气氛夹枪带棒的,叶零落那边也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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