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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游被抓过来的时候面色惨淡,没有任何言语。

彭殇手里转着一把枪,来来回回用手比量枪的长度宽度。

“说不说。”

周游白色胡子微微摆动,“要我说什么?”

“沈曳月在哪里?”

“我不知道。”

彭殇的枪口对着周游的脑袋,“不说?”

说着枪口向下,砰得一声打在周游的小腿上。

周游吃痛单膝跪在彭殇面前,挣扎着想起来,无力又跪了下去。

威尔走过来想扶起他师傅,被白泠拎着衣领子甩到到门外,叫人守着不让进。

叶喃气得眼前发昏,凭什么这些人能这么对她姐。

这些人凭什么!

她从口袋里拿出毒药,趁着没人注意到她的时候,接了杯水。

笑眯眯地靠近威尔,言语轻缓,“喝杯水缓缓吧。”

威尔很感激,但现在的情况他喝不下水,于是便拒绝。

“不好意思,我待会儿再喝。”

叶喃皱眉,“现在吧,这是热水,待会儿就凉了。”

威尔盛情难却,只好接下送来的这杯水。

放在嘴里象征性地抿了一下。

叶喃满意地点点头,笑着挥挥手离开。

转头看向此时已经被彭殇打废一只手一只脚的周游。

周游嘴唇紧闭,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这是打定主意不愿意说出沈曳月的下落。

叶喃走到周游旁边,低声耳语几句。

周游猝然拼命想起身看向后面,被彭殇一把摁住。

“是不是你的好徒弟有危险?”

彭殇早就注意到叶喃在给威尔送水。

他自然知道叶喃必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发善心。

“你们!”

周游的胸腔剧烈地上下起伏。

彭殇的枪已经移动到周游的另一只腿,“还是不说?”

语气有些可惜,“那我只好先送你下去,再……让你儿子也跟着下去咯!”

都是徒弟,怎么威尔难道就比沈曳月更金贵些?

无非是内里涉及了些血缘,不可言说的皇家辛秘。

周游被戳破,他想隐瞒的一切再没有地方隐藏。

“我说……”

“几天前,有个戴面具的女人找上我,用威尔威胁我,叫我把月月引出来,其他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至于现在月月在哪里,我不太清楚。但她应该没什么危险。”

周游的声音越来越低,“她应该没什么危险,那个面具人看起来只是想折磨月月而已。没有性命之忧。”

彭殇没收着力道,踢了过去。

周游直接被踢出一口血。

白泠一听也受不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什么折磨!”

那可是生不如死。

彭殇一把拎起周游,“我真的想杀了你。”

周游此刻也神志不清,他轻哼一声,“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自身难保了。”

彭四越过倒在地上的周游,快步走过来,“老大,在香丽大街发现了疑似沈小姐的血迹。”

还有一些轻微的打斗痕迹,应该是被人清理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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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

彭殇接过照片,“沿着香丽大街找。把监控一遍一遍过。一定要找到她。”

沈曳月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因为应激反应晕死过去,又再度睁开眼睛。

这里布置的和十岁那年的手术室一模一样。

她不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这里不是手术室,一切都过去了。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胃里翻江倒海,伴随着腹部痉挛。

头痛欲裂。

身上的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来来回回。

沈曳月没哼出一声。

她咬紧牙关,下颌线绷紧。

手肘被铁链捆绑,因着挣扎磨出血痕。

面具人缓缓垂下头,机械业冷酷无情,“你支撑了很久嘛。”

沈曳月别回头,又被面具人强行掰过来,让沈曳月直直看着自己。

“滚开!”

沈曳月声音哑地不像话。

面具人笑了出来,“有几分像我的样子。还以为你在蜜糖罐子里待久了,不知道迫切地想杀死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了。我现在让你回忆起来。你该感谢我的。”

路卡在旁边守了沈曳月几个小时,也看到了沈曳月这几个小时的痛苦。

心疼地上前,试图劝说面具人,“请您把她放下来吧。求求了,她受不了了。”

面具人回过头,看向站在那里的路卡,冷不丁笑出声。

“好讽刺,协助把画拿走的是你。站在这里看着她煎熬了几个小时的是你,现在来求我?你自己不觉得很可笑吗?”

面具人走上前,打量起路卡。

“还有啊,那些麻醉剂可都是你亲手做出来的。真是多亏了你,我才能把她带到这里来不是吗?”

“别说了!”

面具人又走回到沈曳月身边,用一种怀念似地语气说:“我以前没少遇见他这种人,吃了点苦。后来那些人都被我杀死了。你也记得别放过他喔。”

机械音嘿嘿地笑着,让人不寒而栗。

沈曳月突然打断了这笑声,她说:“你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面具人猛然转过身,不再和沈曳月对视。

沈曳月闭上眼睛,脑海里回忆着这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门被打开,似乎有脚步声。

另一种机械音响起:“没必要这么过分吧。”

面具人的机械音说:“过分吗?只是教她一些道理而已。别太相信别人了。这就是后果。”

“她……哎……放了吧。”

面具人的声音似乎更远了些,有些听不真切。

两边你一言我一语,爆发了争吵。

最后以一声暴躁地关门声结束一切。

沈曳月耳边也安静下来。

她在无尽的痛苦中思考这一切。

现在彭殇一定在找她,但她没来得及留下任何指向性的线索。

大海捞针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她之前总想着死了就算了,就可以回去自己的世界了。

所以她去打过地下黑拳,去飙车,那些刺激玩命儿的事她还真是没少干。

现在她倒是舍不得了。

脑袋神经的痛感再一次袭来,她冷汗不停冒出来,却也始终没有发出痛苦的呻吟。

在痛晕过去的最后一刻,她想起彭殇送给她的蝴蝶刀。

那上面……被她安装了精密的定位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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