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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谁也不瞧在眼里,要么较量时心狠手辣地痛打我们,要么就是心事重重地出去认穴发丘。我从来没为钱发过愁,极不屑盗墓行当,觉得他这般不世出的奇才,不该干那种下九流的事脏了自己的品行。后来才听说,他那时候就已经起病了,一直在古墓中寻找一种特殊的丹药。”

宝珠啊了一声,喃喃道:“韦训盗墓是为了寻找治病的丹药?”

“应该说是救命的丹药。师祖赤足道人曾预卜大师兄活不到二十岁,他的病也确实一年重似一年。陈师古那种内力绝顶的高人只要不死于敌手,都能活到天年,可墓中的阴气和尸毒极重,连他也不免被日渐浸染,减了阳寿。所以大师兄越是积极找药,就病得越加厉害,简直是个死局。

他到处偷来医书,想试着为自己治病,可又认不得多少字,虽在书斋偷学了一些,阅读医书那种晦涩的东西根本不够用。陈师古文武兼备,博学多才,但就是不肯教大家读书,他常说书里的毒可比古墓里的尸毒厉害多了。

文字并不是依靠天赋就能自然领悟的,大师兄整夜茫无头绪翻弄医书,我本以为自己会因此幸灾乐祸,乐见他早死。可冷眼旁观,又觉得他也不过是个徒劳地想活下去的小孩儿……

合该我多管闲事,实在看不下去,没人时就帮他念上两遍,通读之后,他就能背诵下来,将自己认识的字连贯上。大师兄从没说过谢,但从此切磋较量时会给我留一点面子,参悟不透的心法也会悄悄提点我两句。”

因为“活不到二十岁”这一句,宝珠感到心脏像是沉进冰冷的深井之中,如有彻骨之寒。她许久说不出话,喉咙干涩,半晌才道:“原来……原来这就是他欠你的大人情。”

庞良骥醉醺醺地笑了起来:“对,这真是世上最大的笑话,我在残阳院那个怪物堆里唯一能赢过同门的强项,不过是因为小时候家里有点臭钱请得起西席,认识几个字。”

两个人沉默着对坐许久,庞良骥又灌了许多酒,喃喃自语道:“其实至今我也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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