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公婆都已经去世,如今除了些亲族长辈之外,在自己家里头上是无人的,正是一个女子最最舒服的状态。
也不枉娘家嫂子弟妹们都羡慕她。
沈大人傍晚回到家时,沈夫人已经修整好了,气色红润地与他相见。
沈大人一看便知道事情定然顺利。
“岳父、岳母身子可康健?舅兄们可安好?”夫妻两三个月不见了,互相关心问候一番,最后问,“订了你哪个侄女?”
“都好,都问你好。”沈夫人一边给他宽衣,一边回答他的提问,“订了我三哥家的四娘。”
说罢,忙又解释:“可不是因为她是三房的才订下她,是这孩子实在不错。”
待沈大人换了家常衣衫,夫妻落座,沈夫人将这趟怀溪之行与丈夫说了,又道:“……恰就是她,因这事耽误了尚未说亲,我一看这孩子性子实在好,正正合着我们想要的那样的。简直就是缘分天定。”
沈大人问:“那逆子没做什么不当的事吧?”
沈夫人嗔他:“什么逆子。这样的逆子给别人家,人家求都求不来呢。就你,非对他这么严厉。”
沈大人淡淡道:“别因为他中个探花就纵得他不知天高地厚了。入仕,不过才是迈出了第一步。他若这样不清醒,日后必闯大祸,不如一开始就不出仕。”
“呸呸呸。休得胡说!”沈夫人可听不得这个,“我在菩萨跟前许了愿的,我儿,必定大展宏图,登阁拜相!”
沈大人笑着摇头。
夫妻许久不见,沈大人捏住妻子的手才想说两句体己话,外面婢女禀报:“公子来了。”
沈大人只得放开,咳了一声,道:“让他进来。”
沈夫人出发前布置下裁剪衣裳的事,等回来正好换季。沈缇穿着一件新裁的天青色纱底竹叶纹夏衫,衣裳熏的是清而雅的三匀香,于燥热夏日里给人一种清凉之感。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因为少年的眉眼间就凉凉的,所以才给人一种凉的感觉。
沈夫人转头去看,果然散发凉气的不止沈缇一个——沈大人刚才还温柔的眉眼,一看到儿子,也凉凉的。
父子俩一相遇宛如盛夏里的两个冰盆。
凉爽得沈夫人只想扶额。
“见过父亲。”沈缇一丝不苟地行礼。
“起来把。”沈大人颔首,“此行可顺利?”
沈缇起身,抚平衣摆:“顺利,母亲已为我订下三舅家的四表姐,一如父亲所愿。”
沈夫人听了更想扶额。
果然,沈大人沉声道:“我之所愿,乃是于京城淑女中为你择一佳偶。这门婚事,是你一意孤行的结果。究竟是如了谁的愿,你心里有数。”
沈缇还要说话,沈夫人已经站起来打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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