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时候,钱老板才联系了赵小禹。
两人在街上碰了面,然后开着车去了红泥沟矿。
矿还是那个矿,只是被开采得斑斑驳驳。
那套大院还在,只是招牌不再是“咱们家农庄”,而是换成了“后花园酒店”。
大棚和农田还在,只是不种庄稼了。
猪舍还在,只是不养猪了。
鱼塘还在,只是不对外开放了。
然而生意却比赵小禹做得好,大院门前停着不少豪车。
大院重新进行了装修,吃喝玩乐一条龙,常有妖艳女子出没。
赵小禹领着钱老板在矿上转了一圈,把已经抵账出去的农庄和白斌的羊绒衫厂指给钱老板,剩下的空地就是他要转让的。
钱老板在临黄市有一家耐火材料厂,正好能用得上高岭土。
然而,当他查看完土质后,却一个劲地摇头。
他显然很懂行,说这种土怕是用不成,和他们厂的用土标准相差甚远。
赵小禹说,少掺和点,其实还是可以用的。
钱老板最后说:“这样吧,我取点土样回去,让厂里的实验室研究一下再做决定。”
两人装了一编织袋土,放进钱老板车的后备箱里。
天黑了,赵小禹邀请钱老板在大院吃饭,钱老板爽快地答应了。
门口的服务员,将两人带进了东侧的包厢。
赵小禹拿起菜单看了看,倒吸了一口凉气,价格超贵,但为了促成这笔交易,他还是点了三道中档的菜,和一个汤,估摸着自己的钱够。
价格贵是贵,但菜品质量没说的,而且服务好,穿着空姐装的服务员,一直端端正正站在门口,随时等候着客人的差遣。
赵小禹问服务员:“后面那个小二楼是干什么用的?”
服务员说:“那是我们老板的办公室。”
赵小禹不由怅然若失,他原来设计那幢小二楼,是想送给许清涯的,可是许清涯还没来得及住,就易了主。
他欠她的,实在太多了。
这座矿之所以能盈利,也全是她的功劳。
他让她等了六年,最后要娶她时,却已是身无分文。
吃完饭,钱老板就开上车回临黄市去了。
赵小禹原本没抱太大的希望,以前那些不懂行的老板,都不要这座矿,钱老板一个懂行的,就更不可能要了。
然而,几天后,钱老板联系他了,说他要买那个矿,不过价格要降一些。
赵小禹的要价是一百万,给买家留下了足够的讨价空间,对他来说,那座矿已没有了利用价值,能卖多少算多少,不然采矿权马上到期,他也没打算延期,就只能被公家收回了。
赵小禹说:“那你想多少钱买?”
钱老板说:“砍一半,五十万。”
这个价格,赵小禹也是能接受的,但他还在努力争取:“你砍得太厉害了,这样吧,我给你少十万,九十万。”
“不行,就五十万!”钱老板坚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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