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面色一变。
她虽然在王府里耀武扬威惯了,也没把裴云之当成一回事儿,但也没蠢到跑到裴云之面前暴露真面目。
然而阮锦宁没给她挽尊的机会,放下钩子后就继续说道:“我之所以给您下毒,是因为您克扣正阳院的用度啊。我当时想着给王爷换几床薄被子,还想给王爷做几身新衣服,可是,不论是薄被还是用于做衣服的棉布、棉花瓤子,您都扣着不肯给我。
我实在是出于无奈,才会兵行险着。”
然后一摊手:“可是,您毕竟是王爷的奶娘,是王爷的亲人,我也不敢真的对您做什么,所以当时给您的毒药并不是什么需要按月服用解药的剧毒,我第二天给您的解药,就是真正的解药,日后您都不需要再担心会被那毒折磨。”
“什么?”吴夫人面色一变。
得知服下的不是什么长期毒药,并且现在已经解了毒,吴夫人本来是应该高兴的。
可现在,她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她下意识看向屋内那垂下来的帷幔。
帷幔挡住了里面的人的模样,她看不到那人此时打的表情,却莫名感觉有一道阴冷的视线定格在了自己的身上。
明明对方已经变成了废人,她过去也不知道轻慢了对方多少次,更是从来没有心虚过。
可今日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莫名觉得心头发冷:“王爷,您别听她胡说......”
阮锦宁勾唇一笑:“奶娘,我是不是胡说,您刚才不是已经为我作证过了吗?”
吴夫人愤怒地瞪着她。
这都已经没有她的事儿了,她还哔哔什么?
阮锦宁无视了那愤怒的眼神,淡淡道:“您指控我给您下毒,我承认了。您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您又为何不敢承认呢?难道非得把管家请过来作证,您才肯承认吗?”
她身姿笔直地站着,脸上挂着淡然的笑。
淡然却自信,那副运筹帷幄的模样,颇有宫里的贵妃娘娘的影子。
意识到自己刚刚想到了什么,吴夫人顿时心情复杂。
这个贱人,怎配跟贵妃娘娘比?
只是,她到底也不敢让管家过来作证。
她之所以敢明着做出苛待裴云之的事情,是因为这些年来裴云之的身子骨越来越不好,管家生怕他听到不好的事情怒火攻心之下直接气死,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敢上报。
她的胆子不是一天变大的,而是被管家投鼠忌器地睁一只闭一只眼的行径给养大的。
可是今日,她蠢得自己把恶毒的面目给表露了出来。
万一管家借势一股脑的把她以前做过的事情都吐出来,那她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承认!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吴夫人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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