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瞬间加速。
她,突然觉得害怕。
看了一眼容墨,人群之中,他依旧是最耀眼的存在。
可是此刻的容墨,正一脸含笑的与篱落对视。
两人之间,好似只有他们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
心,蓦然一疼。
玲玲吸了一下鼻子,努力将心中的那股酸涩咽下。
暗中捏紧了拳头,安慰自己要淡定。
没事的,陶大师不是还没说什么嘛。
方才,陶大师不也肯定了她么。
可以的,她一定可以的。
“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也是一枚治疗内伤的丹药!”
话音一落,周围的人皆是不明所以。
篱落眼中的笑意,也越发明显了起来。
陶大师神色温和,“孩子,我说的可对?”
篱落含笑点头,“当然。”
闻言,陶大师眼中的神色又温和了几分,“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炼制这枚丹药的用意为何了么?”
篱落点头,坦言说道,“今日在场的,大部分是来看笑话的,准确来说,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篱落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着,她很坦然,倒是让那些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诚然,就算之前对篱落有成见,现在压根不敢了。
开玩笑,撬炼药师的墙角,她们可没那个胆子。
而且,自从知道篱落也是炼药师之后,她们心中,多的是自愧不如。
心态,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这么一看,篱落和容墨当真很般配呢。
篱落的声音很清脆,也很好听。
“当然,最想让我离开学院和出丑的,是我对面的这位,玲玲同学。”
玲玲脸色有些惨白,因为她突然就猜到,篱落接下来要说什么话了。
果然,下一瞬。
篱落便是开口说道,“我的感官好似比普通人确实强那么一点点,因此,我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玲玲大致挑选了哪些药材,随即,根据她的提炼手法,我便更准确的判断出她选择的药材和即将要炼制的丹药类型。”
听到这话,玲玲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话,若是从别人口中听到。
她自然不信。
当然,篱落说出来她也不信。
可事实就在眼前,容不得她不信。
篱落她,居然有如此本事!
周围的人这么多,就算大家都很安静也不说话,可只要一人来个呼吸声,就会产生其他的声音。
且,每个人身上的味道不一样,这里是露天场所,药材的味道早已随风飞散到各处,更是难以捕捉。
而篱落,居然从中判断出她拿到的药材且判断出她所炼制出的丹药种类。
这种事情,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反驳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篱落的话,依旧在继续。
她说,“丹药的等级不同,功效也不同,但是,同一功效的丹药,若是用不同的手法炼制,结果也不尽相同,既然是要比试,那自然是炼制同样的丹药来的更有说服力一些,陶大师,您觉得可是这个道理?”
陶大师便微微点头,然后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导师,你们可能判断出这丹药的等级?”
在场的炼药师,大多都是五级,六级的,七级的只有两位,八级的就只有陶大师一人。
这些导师原本还想在陶大师面前刷一下存在感,可看过丹药之后,却只有少数人点头。
一名五级炼药师面色为难,“老师,我只能看出这丹药的成色绝不差,至于等级,恕学生眼拙,实在分辨不出。”
这位炼药师,赫然是今年方才从陶大师那儿毕业的学生。
不到十八岁的年纪,已经是五级炼药师,且,已经是炼药师分院的导师一枚,前途不可限量。
他,也是毕业之后,依旧固执的留在学院中,想多上几堂课的导师之一。
好在,陶大师并未因为他毕业就对他不管不顾,平日里边,若是他遇到什么问题,依旧可以上去找他。
这个特权,羡煞一众导师。
闻言,陶大师微微点头。
另外几位导师也面色为难的说了类似的话。
擂台周围,所有人都错愕的看着篱落。
五级六级的炼药师都无法判断等级的丹,且听上去也是炼制成功的丹药。
那么,篱落的炼药术,到底是个什么等级?
所有人,全度放缓了呼吸。
生怕一不小心,就漏听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那,你们呢?”
听着众人说的话,陶大师只微微点头。
并未责怪,也没有任何评价。
等那些等级相对低一些的导师说完,这才转身朝那两位七级炼药师看去。
“确实如其他导师所说,这些丹药的成色非常不错,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超六级丹药,虽然同是治疗内伤的,但六级的功效,绝对比四级要好上很多。”
人群中,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发出的惊叹声,但一点声音刚刚出来,便又被他们自己或者是同伴将嘴巴捂住。
陶大师点头,“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六级丹药,不过因为炼制过程中增加了一些其他东西,是以,它的功效,已经可以和七级初级丹药相媲美。”
陶大师拿着丹药,声音清脆,“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大家,篱落炼制的这种疗伤药,只要服用,立马见效,且,不管你的内伤多严重,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内伤,皆有效果。”
抽气声,此起彼伏。
众人面面相觑。
而公孙玲玲,则是整个人都瘫软下去。
炼药术,曾几何时,一直都是她最自豪的东西。
如今,她被人用同样的方式给打脸了。
打的还这般猛烈。
玲玲眼中,瞬间溢满泪水。
她看着篱落,眼中情绪复杂无比。
本该恨的。
毕竟篱落用她炼制的丹药,完美的将她压制,让她半点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本该恨的。
毕竟篱落身后的那个男人,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春心萌动。
本该恨的,毕竟此刻对篱落赞赏有加的人,是自己一直渴望拜他为师的人。
可是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篱落,她却怎么也恨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