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烟戳了下储以南的胸口，“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我知道，你怕手感不好。”

储以南很认真地回了一句。

禹烟憋着笑，“算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吃完饭，两人恋恋不舍分开。

禹烟回头对着储以南挥手。

看着车子开远才往回走。

“两人一刻也不能分开？”方一帆站在路边看着禹烟。

“和你有关系吗？”禹烟和他对视。

“当然有关系，因为我喜欢你。”

有工作人员从旁边走过去。

“你好认真对戏。”

他说的是台词。

禹烟感觉套不出话来便不再理他。

转身往里面走。

导演看到了禹烟。

走过来，“你怎么才回来，我让一帆去找你了。”

禹烟心想，难道错怪他了。

回头看了一眼。

方一帆已经不见了。

在心里骂了句神出鬼没的。

“快快，重要的一场戏，都拿出最好的状态来。”导演拿着喇叭喊。

他自己比演员还要紧张。

挨个把所有人喊了一遍。

道具也检查了两遍。

这场戏是在火车站里。

女主穿着嫁衣千里追夫。

两人终于在火车站里相遇。

——

女人穿着一身红色镶满钻石的秀禾服。

衣服是她全部的嫁妆。

就凭着一口气，追了过来。

在路上幻想无数次要把逃婚的未婚夫揍一顿。

等到她真正看到他的时候。

人群中一眼看到穿着中山装的他。

已经忘记了之前的愤怒、失望、难堪。

两人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相拥在一起。

忽然，在女人背后的方向出现一个男人。

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女人。

“快走！”

未婚夫只来得及说一句话。

一枪爆头。

现场有人尖叫，逃窜。

女人世界变成灰白。

他躺在女人怀里。

破了个洞的帽子滚落在地上。

女人哽咽着说不出话。

她伸出手颤抖着摸了下男人额头上的红色。

温热的血。

——

禹烟瞳孔猛地一缩。

“叫救护车！”

就在刚刚白球提醒她小心。

分明听到了两声枪响。

工作人员茫然地看向导演。

“嗯，情绪不错，继续继续。”

导演还沉浸在剧情当中。

盯着地上的一对男女。

禹烟轻轻把阿斌放下。

“心词，强哥，送阿斌去医院。”

众人茫然地看着她。

沈心词忽然震惊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阿斌。”

她冲了过去。

禹烟看了眼方一帆。

他手里还拿着枪。

阴恻恻地看着禹烟。

慢慢勾起嘴角，无声说道：“来抓我啊！”

禹烟捏起拳头。

朝方一帆冲了过去。

他飞快转身逃跑。

现场一片混乱。

有尖叫声。

还有人痛哭出声。

方一帆心里感觉到一股快意。

哭吧！

一会儿哭都哭不出来了。

救护车的声音响起。

方一帆心里越发得意。

他看到穿着白大褂的人抬着担架进来。

忽然。

头上一阵剧痛。

他捂着头，“不可能。”

倒下的那一刻。

看到一张盛怒的脸。

禹烟就站在他面前。

她丢掉手里的包。

捡起地上的枪用力砸了下去。

“啊～”

有人被这一幕吓得尖叫。

谁都没有上前。

此时的禹烟就像是地狱中走来。

她的双眼通红。

眼里都是红血丝。

眼前的一切都是红色的。

周围嘈杂的声音变得很远。

就像是遥远的地方传来。

她只知道要杀了他。

地上的人已经奄奄一息。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禹烟。

怪异的表情让人汗毛都是竖了起来。

“小烟，停下。”储以南的声音把禹烟拉回现实。

他抓住禹烟的手。

她的手松开。

茫然地看着储以南。

“阿斌。”禹烟忽然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

她的身体像是被高压电击中。

疼得晕了过去。

“小烟。”

禹烟觉得身边有个人一直在喊自己的名字。

她漂浮在空中。

身上还有火星在燃烧。

细小的闪电通过全身。

疼得她忍不住颤抖。

“小烟。”

一声又一声的呼喊。

在耳边回响。

身上疼痛的感觉慢慢消失。

“宿主，快醒来。”

禹烟脑中忽然清明。

她猛地睁开眼睛。

对上储以南一双担忧的眼睛。

他看着禹烟，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你终于醒了。”

禹烟看着四周，像是病房里。

她穿着病号服。

正在挂点滴。

“小烟，你感觉好一点没有？”

禹烟没有说话。

她伸手拔掉针头翻身下床。

储以南张了张嘴。

什么也没有说。

扶着她往外走。

禹烟径直往手术室那边走。

远远的看着一群人守在门口。

李强、秦臻臻看到他们的时候，站了起来。

沈心词已经哭做一团。

谁都没有说话。

静静站在手术室门口等着。

过了很久。

手术室门开了。

医生只说了一句，“手术很顺利。”

阿斌闭着眼睛。

他被送到病房。

禹烟站在外边透过玻璃窗看着。

她忽然回头看着走廊。

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赵沫手里捧着一只纸箱。

里面躺着黢黑的白球。

“汪～”

细小的叫声像新出生的奶狗。

“白球怎么变成这样了？”

赵沫看着禹烟，“它在院子里，有人看到电闪雷鸣。发现的时候就这样了。”

白球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禹烟，“宿主，为了你我被雷劈了。”

耳边响起白球嘀咕的声音。

“宿主，我只能挡下一颗子弹就被上面发现了，第二颗只能打偏。”

“宿主，我尽力了。”

“宿主，你千万不能趁我虚弱的时候报仇。”

“我没办法帮你擦屁股。”

禹烟伸手揉了下它的脑袋，“等你好了，给你买好吃的。”

白球哼哼唧唧。

众人只听到小奶狗的叫声。

沈心词擦了下眼泪，“我回去拿点东西。”

“你休息一下再过来。”禹烟有些担心。

“我知道的。”沈心词脚步匆匆走了。

一群人回去拿东西，吃饭都走光了。

储以南安静的陪伴在禹烟左右。

他给禹烟倒了一碗汤，“趁热喝一点。”

禹烟点点头。

喝得一滴也不剩。

她大口吃着东西。

到了睡觉的时候就乖乖睡觉。

阿斌的病情稳定下来了。

他被送到了普通病房。

禹烟就住在旁边。

凌晨两点。

走廊上静悄悄的。

储以南看了眼熟睡中的禹烟。

他走到旁边病房门口。

小声对李强说道：“我去下洗手间。”

李强走了出来。

他对储以南点点头，守在禹烟病房门口。

储以南去了趟洗手间回来。

他推开门。

忽然瞪大了眼睛。

一旁的李强也惊讶的张着嘴，“我没看到小烟出来。”

储以南已经冲到窗户边。

他记得刚刚窗户是关上的。

“看好阿斌和白球。”储以南留下一句话。

脚步匆匆离开。

他站在医院门口朝四周看了看。

大街上空无一人。

拿出手机开始追踪。

很快一个红点出现在屏幕上。

储以南动了。

他转身朝右边跑去。

储以南看着红点移动的方向。

他皱了下眉。

禹烟去了看守所。

储以南转身跑去开车。

禹烟移动的速度依然比他快。

心里越发疑惑，禹烟什么时候会开车了。

她把车开这么快有没有危险。

此时的禹烟正在拔腿狂奔。

她没有开车。

没错。

她是用跑的。

禹烟使用最快的速度。

只看得到残影。

她站在人烟稀少的郊区，看守所外边。

耳边响起白球的声音，“宿主，到处都是监控。”

“你会被抓起来的。”

禹烟没有说话。

她慢慢往后退。

绕到一处无人的院墙处。

翻身进入。

寂静的夜里，响起刺耳的警报。

禹烟又出来了，她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再次翻墙入内。

里面的大灯亮了。

探照灯在头顶扫射，有人拿着喇叭喊：“什么人？”

禹烟躲在一处墙角下。

储以南突然出现，拉着她就跑。

两人坐车离开。

储以南把车子停在空旷的地方。

他看着禹烟，“小烟，你不要冲动。”

“为什么要保护坏人？”

如果不是系统。

阿斌已经死了。

她现在只想干掉那个杀人犯。

“法律不会保护坏人，再耐心等等。”储以南明白禹烟的心情。

方一帆现在顶多算是杀人未遂。

为了脱罪他很可能找其他借口。

警方正在收集证据。

能证据他犯法的证据。

储以南抓住禹烟的手，“再等等。”

“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禹烟忽然说了一句。

她看着窗外。

储以南叹了口气，“我们回去吧！”

发动车子开到了高速公路上。

他忽然问了句，“你没有开车？”

“我打了个出租。”

禹烟闷闷地回了一句。

她心里警铃大作。

他发现了。

“嗯，下次和我说一声，你自己出门很危险。”储以南笑着说道。

“知道了。”禹烟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

两人回到医院的时候。

沈心词和李强在病房门口张望。

看到他们回来松了口气。

沈心词怀里抱着洗干净的白球。

它冲着禹烟叫了几声，“宿主，大家都担心你。”

禹烟笑着揉了下它的脑袋。

“现在才知道我的好了？”白球傲娇地别过头去。

从鼻子里发出哼哼声。

“一会儿给你买个猪蹄。”禹烟拿出手机。

白球的耳朵立了起来。

不由自主看着禹烟。

“好馋的样子。”沈心词笑出了声。

她很快又收起笑容。

回头看了病床上的阿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