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结了帐,将两盘烧烤放在小桌子上,在一旁坐下,
“我们有点这么多东西吗?”许君问有些咋舌地问道。
“不都是你拿的吗?”
“我有拿这么多吗?”她怎么没什么印象。
“健忘症是未老先衰的征兆吗?”程诺看着许君问,一本正紧地问了一句。
许君问笑了,
“有可能啊,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一经售出恕不退换。”
程诺凝视着许君问。
许君问笑着笑着有些僵了,避开了程诺的视线,低头继续咬着火腿肠。
程诺笑着收回视线,拿起了一根鸡翅膀,然后又跟老板要了两瓶易拉罐啤酒。
“你开车过来的,不能喝酒!”许君问忙说到。
“我不开,你来开!”
“我连驾照都没有!”许君问一头黑线地应道。
酒驾责任很大,无证驾驶也同样严重!
“对啊,差点忘了,你还没有驾照,让杨助理帮你报名,下个月去培训吧!”
“不要,不要,我考了也没用!”许君问拒绝道。
“自己会开车不是更方便吗?”
“我这样的技巧还是不要学的好!”
“没有尝试没有发言权,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许君问一时之间回答不上来,有一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挫败感。
“吃东西不要想事情,你点的,你得多吃点!”程诺打断了许君问游离的思绪说道。
许君问有些无语了,还不是被你给刺激的。
忿忿地咬着剩下的香肠,然后又拿过了一根鸡翅膀啃着,
“吃慢点,小心噎到。”程诺笑着安抚道。
“我现在还在长身体,得多吃点!”许君问理直气壮地应道。
程诺看着许君问笑了。
许君问瞟了程诺一眼,有些恼羞成怒地回应道,
“有什么好笑的,我本来就还小!”
“是,你还是小女孩,需要多加照顾和关爱的祖国花朵!”程诺点着头附和道。
许君问倒是没想到程诺这次会同意她的话,反而让她有些无所适从的。
也不知道是给自己台阶下,还是安抚程诺,说了这么一句,
“其实你也不老。”
程诺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许君问,
“你的意思是,觉得我有点老,只是没有那么老而已!”
许君问有些心虚地低着头傻笑着吃着东西,避开了程诺的视线。
不好意思承认,但又不能睁眼说瞎话。
程诺轻叹了一口气,
“本来还觉得自己正年轻,没想到在小姑娘眼里已经是个老男人了。”程诺感叹了一句。
许君问有些过意不去地安慰到,
“其实没有那么老啦——我的意思是,只是年纪大了点——也不是这个意思,反正就是你还是很年轻的,配我刚刚好!”
许君问说到这里愣住了。
看了看程诺,又看了看面前的烧烤,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别开了视线,拿了一块烤豆腐继续啃着,含糊地嘀咕道,
“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程诺笑了,
“最后一句是重点,我听到了!谢谢安慰!”
“……”许君问一头黑线,很想说刚才那句话不是她说,不然就说程诺耳背听错了。
但这种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老实说她还没修炼到,也就没好意思开口了。
吃完了烧烤,两个人继续逛着。
后来都是点一份,两个人分着吃,这样也可以多吃几种小吃。
原本以为程诺会不习惯跟她分着吃,但事实上是她多虑了,刚才程诺就很自然地接过她吃了一半的墨鱼丸。
事实上,她只不过是想让程诺帮她拿一下,她好拿面巾纸。
结果转过头,就看到程诺已经将剩下的墨鱼丸吃完了。
“不是要给我吃的吗?”程诺笑着问道。
“是啊!我只是怕你嫌弃而已!”许君问忙应道,抽了张面巾纸递给程诺。
“你是我太太!”程诺接了过去,淡然地应道。
许君问一边擦着嘴,一边在心里拼命催眠到——
别想太多,程诺没有别的意思,不要想太多,不要想歪了。
两个人一边逛,一边吃小吃,实在吃不下了,又打包了一些熟食回公寓,当下酒菜。
许君问将打包回来的东西,用盘子盛好,端到阳光房去。
程诺去拿酒。
许君问本来以为程诺会拿几罐啤酒上来,虽然这样的大冬天喝啤酒有点难受,但酒精度低啊,结果程诺居然拿一瓶红酒上来。
“酒窖了只剩下这个了!将就一下。”程诺解释道。
“我是无所谓啦,我反正不太能喝!”许君问笑着应道。
想着半夜三更,两个人坐在阳光房的地毯上,一边啃着鸭脖子,一边喝着葡萄酒,那画面真实唯美得让人有些心颤啊!
也不知道是喝多了,变成话唠,还是因为这样的夜色,让人容易放下心防,渴望倾诉。
这会儿,两个人背靠着背,手里拿着快喝完的红酒,一个人喃喃低语,另一个不时的回应几句。
就好像是在鸡同鸭讲,又像是在进行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的交流。
一早,阳光透过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照进了卧室,许君问觉得扎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过了几秒,突然瞪大了双眼,有些无焦距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然后脑海里浮现出昨晚跟程诺逛小吃街的画面,后来还打包回来,在阳光房里续摊。
她好像说了很多话,该说的不该说的,好像都说了。
有些懊恼而又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
结果是她多虑了,程诺已经起床了,根本没在床上。
许君问闭上眼睛想再眯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子就挣开了双眼,果不其然,她睡过头了,睡过头了,睡过头了!!!!
一下子就爬了起来,那动作迅猛得跟鲤鱼打挺似的。
当被子从身上滑落的时候,许君问顿时瞪大了双眼,那表情就跟见鬼了似的。
因为她居然不着寸缕。
“君问——”
“啊——”许君问惊叫了一声,连忙拽起被子,将自己包得跟粽子似的,然后一脸窘迫地看着从浴室里出来的程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