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那正好，小王一定到场观看。”完颜纳道。

完颜纳下首随行的金国使者这时却傲慢地接口道：“不知道贵国的比赛有什么规矩？比赛赢了可有什么特别的赏赐？我们家乡却有一个习俗，蹴鞠比赛每一边都有五男一女上场，女子须是参赛一方领队的姊妹，中原女子善琴棋书画，却不善竞技，恐怕找两个女子参加比赛也不容易，何况还需要是双方领队的姊妹。而我金国女子却不同了，金国女子骑射竞技皆不输男子，中原有句话叫：巾帼不让须眉。”

金国使者汉语生涩，听着别扭，但一席话，在场众人仍听得明了，金国使者明显在说他们的女子勇敢坚强，而中原女子太柔弱，言下大有贬低中原女子之意。

大殿上有人重重“哼”了一声。

完颜纳含笑饮酒，任由金国使者发威，作壁上观全然不动声色。

皇上看向索阁：“索阁，今年第一场蹴鞠比赛是你与禧恩这一队之间进行吧？”

索阁是皇上的堂弟，皇上一向直呼其名，并不称其为爱卿。

索阁回道：“是。”

皇上又问：“你队中可有合适人选？”

索阁闻言微皱眉头。皇上面上虽问索阁，但众人心知肚明，索阁只有一个亲人，正是她的妹妹凝香郡主，凝香郡主乃大家闺秀，自然不适合上场与一众男子踢球，但此刻若不站出来就让金国使者小看了，索阁一时为难，这时，偏殿一人高声道：“大哥，凝香愿去！”

闻声，众人向偏殿望去，只见晶莹的珠帘后，一女子掀帘而出，于众人目光下娉婷而立，一抬头，目光清雅，显露出她与生俱来的高贵和毫不掩饰地傲气，众人目光一亮，大为赞许地看着她，心生称赞。

凝香郡主不卑不亢地高声道：“金国使者，中原女子虽一向固守礼节，遵守妇道，不喜抛头露面，但并不代表是些娇弱之辈。”凝香言罢，复又看向索阁，道，“大哥你又何必犹豫，小妹自愿意去。”

索阁举目看向妹妹，目带嘉许，微微点头，恭敬起身向皇上回禀道：“回皇上，臣妹凝香自请参赛。”

皇上开怀一笑，道：“好！”

随后目光移向另一侧的禧恩：“爱卿，你那一队，何人上场？”

还没等禧恩回答，偏殿珠帘后一女子高声道：“大哥，惜日不才，愿上场一试。”

闻声，众人再次纷纷转头，看向偏殿。

偏殿，被挑起的珠帘后，一女子盈盈而出，嘴角含笑，目光清亮洒脱隐含慧诘，却带着不容置疑地坚持，浑身上下自然而然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自信，掩饰不住的光彩夺目，大殿上有人禁不住发出惊叹：“好！”

禧恩含笑起身，恭敬回道：“回皇上，惜日是臣几位兄弟的义妹，按身份也符合。”

“好！”皇上笑道，目光赞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田贵妃和下首坐着的田国舅。

完颜纳若无其事地扫向了她，眼角微微一挑，似笑非笑道：“果然中原泱泱大国，女子也非同凡响，小王为了增加比赛的乐趣，还有个不情之请。”

皇上道：“你有话但说无妨，只要合乎情理又能增加比赛的乐趣，朕会斟酌。”

“在我们金国，如果输了比赛，输了一方的女子要作为奖品送于另一方领队的。”众人闻言，顿时不满地鼓噪起来，傅津更是嘟囔说蛮夷之地就喜欢乱来。

完颜纳全当听不见，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小王知道中原女子固守礼节，轻易不抛头露面，自然不能如此。但如今既然两位小姐都参加了这场比赛，那总要有些赌注才有趣，所以小王有个提议，输了的一方，女子须表演一个节目，如何？”

下首，傅尚书问道：“表演内容随意吗？”

“自然随意，小王只是想增加一下比赛的乐趣而已。”完颜纳回道。

大殿内众人议论纷纷，礼部尚书傅大人看向皇上，皇上道：“这也不难，就这么办吧。”

傅大人应道：“是。”

田惜日早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刚，就在完颜提起女子要参加比赛时，她已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后来知道是袭郡王一队和大哥一队踢这场球赛时，她心里已经有数，完颜纳正是冲着自己来的。

当皇上问袭郡王索阁何人出赛时，她心知皇上意有所指为凝香郡主，凝香柔弱，但却意志坚韧，出乎意料地挺身而出，让她心生敬佩，也有点意外。凝香和自己不同，凝香是可以拒绝的，毕竟她是皇家郡主身份，无人会说什么。

惜日心中早已明了，当皇上问及大哥禧恩时，所指的自然而然就是她了，大哥没有妹妹，几个姐姐早嫁作他人妇，自然不能出来抛头露面，剩下的只有她。她不能丢了几位哥哥的面子，更不能丢了皇家的颜面和田家人的脸面。所以在皇上问及大哥时，她早已做好准备。不待大哥为难半分，便先行站了出来。她虽然不会踢球，也根本不想参加这种比赛，但该做的事也绝不会逃避。

其实，今天自己被完颜纳邀请到此，她就猜到总有些事在等着她。所以自来宫里，就一直呆在姐姐田贵妃处，后来与田贵妃一同入殿，也留在偏殿不曾离步，尽量不给完颜纳任何可乘之机，但该来的终究会来，想躲也躲不过去。

只不过自己主动站出来，看样子倒也获得不少赞许的目光，实不知当下，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完颜纳此番算计，总有几分是针对她的，反倒是自己连累了别人，尤其是凝香。

只是，她隐约也感觉到，完颜纳似乎有意把凝香牵扯进来。

田惜日想了又想，突然想到一事，暗暗有些烦躁起来。四哥和索阁素来就有嫌隙，这一次又牵扯了她和凝香，虽然输的一方只是一个节目表演，对她与凝香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但像凝香与她这样的女子以战败之姿当众表演节目，无论是对她们，还是对她们的哥哥都是一种羞辱，本就要争个天翻地覆的蹴鞠比赛，这一次恐怕不那么容易善了了。

田惜日透过珠帘看去，只见完颜纳正笑着喝着酒，表面轻浮懒散，但偶尔扫视众人的目光却多了几抹深邃，惜日暗道：完颜纳他到底想干什么？！早先似乎小瞧了他！不过不管他要干什么，只要惹到了她，便没那么容易不了了之！

其下凝香心中却有另一番计量，今晚来之前，完颜纳已有意无意地向她提及过蹴鞠之事，当时她爱理不理，只听他在一旁唠叨说，他们家乡蹴鞠也是一种选丈夫的娱乐运动，男子与女子踢球时，女子可以借机近距离接触喜欢的男人，更有机会靠近倾慕的爱人，所以今晚当完颜提及此事，皇上问询大哥时，她第一是不想大哥为难，第二也有自己的私心，因为傅津也会上场踢球，如果有机会接近他，似乎……也不错。

大话已经抛出去了，总不能太丢脸。三日里，田惜日轮番接受了四位哥哥对她的特训，每天从早到晚，一刻也不得闲，原来临时抱佛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大哥禧恩教她比赛规则，二哥纳兰教她球场战术，三哥明路教她如何闪避冲撞，四哥傅津教她如何“伸手拉人，伸腿拌人”。用四哥的话说：“五妹不用踢球，只要到蹴鞠场上，关键时候抬抬手伸伸腿就行了。”她听后失笑，早知道自己因为临时抱佛脚，技术太差根本派不上什么实际用场，只要不太丢脸就好，看来现下也只有四哥教的这两招兴许能用上一二。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很像回事地认真向几位哥哥请教了蹴鞠技巧，三天下来，站在蹴鞠场上的田惜日已经有点记不清自己还是个应莲步轻移笑不漏齿的大家闺秀了。

她暗中偷偷派了田勇去探听凝香的进度，幸好凝香也和自己差不多，与她一样也是现学现用。

田惜日知道后，暗暗多了几分信心，因为四哥教她的那几招，惜日认为肯定没人会教凝香郡主，这就是自己的优势所在。关键时候，该出手时就出手，不就是拉扯对方衣服或者给他们使拌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此反复心里建设了一番，如何帮助四个哥哥踢赢这场比赛似乎已有些信心了。

四日后，城南。

今年的最后一场蹴鞠大赛在城南的鞠城内举行，鞠城宽约十五丈，四周垒砌高台，中间蹴鞠场地长宽约十丈成方形，东西两侧各有球门一个。

今年这场蹴鞠比赛，与往年相比更为热闹。

听闻四面八方的王公大臣几乎全部聚集到了京城，只为一睹今年的蹴鞠大赛。

今年这场蹴鞠大赛为何如此受众人瞩目？其因有三：第一，这场蹴鞠比赛牵扯了当朝皇上最为器重的两个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的较量，郡王明路与郡王索阁，许多人都想知道，到底谁能赢得这场变相的比赛。往年这两队人马虽然也有比赛，但从未见郡王明路和郡王索阁二人上场，都是他们手下的人，今年却听闻这二人都会亲自上场，这不禁让众人十分期待。第二，听说风采卓绝天下无双的镇南王世子也会上场比赛，多少人尤其是女人都想一睹世子蹴鞠的风采。第三，今年是头一次，也将会是唯一的一次，会有两个大家闺秀名门小姐参加比赛，一个是闻名天下的田惜日，另一个是足不出户确已声名远播的凝香郡主。单是这两人的声名就足以倾动京城所有公子一睹二人风采，更别提这两位小姐还要上场蹴鞠这等百年也难得一见的奇妙趣事了。

听闻，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王公大臣，城南鞠城的一票，几乎到了千金难求的地步。

这一次就连皇上也会亲自来观看这场比赛，整个鞠城的安全便移交给了宫中侍卫统领徐翊全权负责，门票也要他点头认可才行。

这个徐翊恰是明路的师兄。

比赛前，田惜日又再次莫明其妙地从三哥手里领到了一万两。虽不清楚这一万两的具体来路，但却不得不承认当四位哥哥的妹妹真是幸福到了极点。原来那一万两至今都没什么心思去提出来，此次自然引以为戒，所以，当一万两的银票刚拿到她手里，她就立刻交与田勇全部提了出来。

在今日上场之前，田惜日确认，田勇已经妥善提出那一万两来，并放在一处极为隐秘之地，随时等候她的享用，想到此，就难免兴奋，越发地容光焕发、精神百倍！到什么时候，都是有钱好办事啊！

当场上铜锣敲响时，他们五人依次排好，穿着整齐的绿色蹴鞠服入场。

身着一身绿色特制的蹴鞠服，田惜日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后面，显得尤为精神，她身材修长，身姿窈窕，发髻上盘，用方巾系紧，眼神分外明亮（心里还想着一万两白银呢，能不亮吗？）尤显神采奕奕，活力四射。其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戴，明眸皓齿，笑颜如光，傲然抬首间，几乎夺去了场上所有公子们的注意力。

她洒脱灵动地微笑更让观者心摇神动。入场后，与京城四公子并肩而立，那一份自信和阳光份外抢眼。

另一方，凝香郡主也毫不逊色。

凝香相比田惜日少了几分耀眼夺目，但更多了几分女子的纤柔，举手投足略显羞涩，亦是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但其独有的纤柔美丽与前方几个阳刚男子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任是有点怜香惜玉的男子一见这般柔美的女子心也要颤上一颤，不过，她这一队当中，最为引人注意的却不是她。而是排在第二位，索阁身后的镇南王世子——龙茗。

那耀眼夺目的男子，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样的少年，似天生就要被众人所瞩目的。

他骄傲、耀眼甚至有些不可一世。偏又因他长得俊美非凡而无法让人讨厌起来，似他天生就该如此，只觉得这样的神情配上这样的人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两方队伍一出场，立刻引得场外一阵骚动。

场外，国舅田大人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耀眼夺目，早已掩饰不住心中得意与一旁礼部尚书傅津的父亲傅大人一起笑谈场中自己的儿女，四周全是钦羡和恭维声。

好不容易求姐姐宁妃娘娘帮她弄到票的薛琪玉看到这样的龙茗，几乎昏了过去，忙用手帕捂住鼻子，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控制好激动的情绪，如果再流鼻血，当场昏倒是小事，若看不成世子蹴鞠，她会终身遗憾的。可是……她的心跳得好快，快得几乎要蹦了出来，天啊……为什么！为什么世子那么帅啊，帅到她想疯狂，帅到她想尖叫！她刚这么想着并极力地压抑着自己情绪时，就突然听到身旁工部侍郎家的小女儿不受控制地尖叫了起来：“龙世子！龙世子，龙世子！……”

而这时，全场待字闺中的小姐接二连三地不顾形象跟着叫喊了起来，有些人甚至兴奋得把丝帕抛向台下的龙茗。而龙茗根本不为所动，甚至看都没看场上众人一眼。

不一会儿，众人只见场地上已飘满了五颜六色的丝帕。

立在场边伺候小姐的田双看到此种情形暗暗盘算，一会儿走之前，一定要去多捡几个，这些千金小姐用的丝帕可贵呢，丢了多可惜，这么多丝帕，自己不用可以去卖，田双暗暗为自己的生财之道谋划着……

比赛就要开始了，禧恩去和索阁抽签认领场地和谁先开球。

这时，台上竟然有人失声大喊：“龙世子！龙世子！”声音一经响起，就听见接二连三地助威呐喊。

众人闻声，不由得向台上望去，田惜日也向声音来源望去，她没看错吧，那些都是京城有名的大家闺秀啊！一个个平日里可比她还要能假装闺秀的啊！怎么这时候看起来这么疯狂？手帕都敢当场丢下来呢！刚想到这里，突然就听见有人大喊：“田小姐！田小姐！”，乍然听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无比惊讶地向声音来源望去，竟然看到一伙儿身穿儒衫的男子们在向她挥着手，意外之余更有些难掩的激动，立刻假装微微羞赧并极为有礼地施施然向他们所在方向施了一礼，就在她抬头想装作不太好意思不留痕迹地抛个媚眼过去时，竟看到一个青年男子仰面栽倒了过去，不会吧……

自己何时也有这种让人倾倒的魅力啦？正有点接受不了时，肩膀突然被人一拍，抬头便见几位哥哥笑看着自己，不太好意思地指了指台上道：“小妹的魅力突然大增了吗？有人竟然会因为我一个媚眼晕倒？！”未经大脑的话刚说出口，三哥明路已然失笑，四哥傅津更是笑得夸张无比，手舞足蹈，二哥纳兰笑着接口道：“五妹今天看起来分外光彩照人，他们会为五妹昏倒也在情理之中。”

“是吗？嘿嘿，嘿嘿。”田惜日暗想都是那一万两的功劳啊。刚想到此，就听四哥傅津在旁大笑接口道，“五妹别听纳兰胡说，他是逗你的，刚刚昏倒那个心口有病，动不动就会无缘无故地晕过去。”

惜日一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样啊，二哥也不能这么骗我吧，明知道我会骄傲的。”

纳兰仰头大笑。

三哥的目光此刻却看向了远处，惜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看到龙茗注视着自己，不由得目光一暗，几天来，她都和几位哥哥在一起练习蹴鞠，几天来，她从未见过他一面。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赶回来的。

三哥却在这时对她说道：“一会儿上场，不要和任何人冲撞，能躲就躲，能避就避，记住，千万不要让自己受伤。”

她抬头一笑，一扫心中阴霾，笑言道：“三哥不如直接说，五妹你站到一边去吧，这场比赛用不着你了！”

明路摇头失笑在她头顶宠溺地轻轻一拍：“顽皮。”

她继续笑，摸着头顶，装作生气地道：“三哥，不是我说你，你不知道吗？经常打头，会把人打傻的，我这么聪明，万一被你拍傻了，你陪得起吗？四哥，你说，对不对！”

傅津立刻道：“我说明路，你没事总拍五妹脑袋干吗，要拍也拍屁……”

四哥的话并未说出口，立刻有意识地噤了声，众人一阵尴尬，片刻之后却又同时大笑出来，这时，大哥禧恩走过来，面露得色，想必已争到了第一个球。

又是一阵锣鼓响，比赛即将开始了。

锣鼓声止，场内已分列两排，一排打头的赫然是明路，另一侧是索阁。

锣鼓声起，场内众人四散开来，田惜日早已看准方向，顺势一抓，龙茗的衣角被她抓了个正着。龙茗回头一看是她，忽然近身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阻碍我。”刚看到她瞪大了眼睛，不知怎么，只觉龙茗轻轻一晃，衣角莫名奇妙地就脱离了她的掌控，不是吧……惜日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就这么被挣脱了？！这可怎么办呀，拉人这计策也不行了，本来想着总还是能欺负一个的吧，这下子没戏了。

她抬头看看赵正齐，不行，再看看粗犷的许凡达，更不行，对方还有一个人，不过她不认识，看着也不怎么好惹的样子，难不成只有索阁了？看着三哥与索阁相互阻拦，互不相让的样子，她认为没有自己插手的余地。

还是龙茗吧，看着好欺负一点。

惜日再次跑到龙茗面前，龙茗一见是她，闪身就躲，眨眼间便晃了过去，她根本挡不住。

惜日心下不禁郁闷，更激发了她不服输的个性，之后，不停地……再挡，再躲，再挡，再躲，她挡！挡！挡！他躲！躲！躲！……

这时，傅津在身后喊道：“五妹，让开。”

她下意识向旁一避，四哥挡在了正盘带藤球的龙茗面前。不料，下一刻，凝香突然出现在了傅津面前，就在这时，惜日大大地惊讶看到，凝香不顾一切地扑向了傅津，就见四哥下意识一躲，凝香倒是扑了个空，但龙茗已经越过去了！这时，幸好二哥突然出现拦住了龙茗的去路。

看到凝香扑向四哥的那一幕，惜日心神大震！本以为拉扯对方已经是能做到的极限了，没想到凝香郡主竟然还有这一手？！她竟是大大的比不上了。惜日心中一叹，看来……四哥已经彻底被凝香粘上了。

而她……

她目光在场中逡巡，她的目标龙茗呢？！她不能气馁，坚决要对龙茗严防死守！

比赛冲撞得十分激烈，抱腰，扫腿，突袭，甚至还有扑击（凝香对傅津专用），还有追逐（亦是凝香对傅津专用），比她想像中危险多了。

她听到场外，有女子齐声高喊龙茗的名字，也听到有男子喊索阁和禧恩、明路、傅津的名字，突然，她还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不是吧……心里忽然更多了几分压力。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来拖后腿的？她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再看着龙茗游刃有余地不停耍酷，摆各种姿态带球、进球，不断赢得阵阵掌声和尖叫，面色越发凝重。心下一狠，再次冲将上去，这次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龙茗而去，突然扯住了龙茗的手臂，死也不放，死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