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又不是人类，怎么不能长两只耳朵？”只有轮廓的身影微微一动，便又平缓说道。

“等等，声音虽然有点变化，但音色变化并不大。”张俊铭却像是没有听见轮廓身影的话，兀自自言自语，而后又盯着轮廓身影眼眸都睁大了些，“哦！原来你就是刚才那个老东西？是这个秘境的主人？弄了奇葩的纯白纯黑世界、两座奇葩的阁楼与奇葩的草地，不过这些倒没什么。”

“让我有些怪异的是我都到最后一步了，你却非要搞个黑色的玩意，以至于我用神识查探还被吞噬了神识，若不是小爷我体质强大，说不得会疼痛一段时间。老东西，那黑色的玩意是什么？”

那明明是你要去探查的好吧，你那神识虽然超越同阶但毕竟只是一个聚气境修为的修者，跨越了那么远的距离没被无限空间影响就算不错了，若不是有着本老祖的神念保护你怕不是会脑壳痛！本老祖也没想着一个聚气境的修者居然敢探查本座留下的空间神念，而一般而言无论是聚气境修神境即便是融灵境遇见不知深浅的东西也不会那么随意地用神念探查吧！

还一口一个老东西，是不是觉得本座脾气好，亦或是，这小家伙从我两句话中猜测出了我的性格？

天赋异禀！

“那是本座留下的空间神念，凭借此神念，本座心思一动，便可来到此处。”轮廓身影心思活动甚多，不过话语却是平平淡淡。

“牛啊真是小牛他妈！既然心思一动便可来到此处，那你过来啊！”张俊铭立马叫了一声。

“我这不是过来了么？咯，这是我的神念化身。”轮廓身影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原来这东西叫神念化身啊！”少年轻呼一声，知道一个名称后也不多想，而是想到方才虚影说的心思一动，“老头，如果我想和你一样，得满足什么条件啊？”

“和我一样的境界不就是了。”

“你傻么？我的意思是，心思一动，便跨越无数的空间。”

“你说这个哦，我想想，嗯，以你的空间属性，达到神通境，应该就可以了吧！”

神通境神通境，那是什么？少年毕竟只是一个聚气境还没怎么看玉筒简介的人，对于各大招式觉得叫个名字就成，事实上在修行界内也大概如此，功法秘籍倒是分了低阶中阶高阶但也只是分了个大概，至于招式随便起个名字便可，其威力大小又不会受到影响。

不过，从神通境开始，修者所掌握的攻势或是防势，便是可以称之为神通了。

“神通神通，你刚才说黑羽青羽是神通，现在又说神通境，所以，神通境到底是什么，神通又是什么？”少年有所疑惑，但也觉得神通是老远老远的东西了，现在只是随口问问不知道也没什么，反正等到未来的某一天也会自然知晓。

“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聚气境，想这么多干嘛，先提升到修神境，突破到融灵境再说吧，说不定你到了融灵境，便会开始接触神通了。”神念化身又是淡淡道，其话语似是嘲讽，却是更多平淡。

好狗！平白无故被嘲讽了一通，只是听着也是说事实罢了，谁让我就是一个聚气境呢？不行，回去之后，不，少年越想心中越是不平，又是心想我待会就先突破到聚气境七层，先达到聚气境高阶再说。

不，不用待会，现在，立刻，马上。

想到此处，张俊铭便坐在地面上，调养生息，一旁的神念化身见他忽然坐下也闭上了双眸有些疑惑，这等疑惑即便是通过虚影也传递了出来，下一刻他便知道了——少年掐了一个印决，体内灵力在身体内部一阵游走，见此状，便是在突破聚气境七层。

灵力，顺着经脉游走一番，此阁楼中存在的空间灵力受到吸引，其中的一部分自然而然地汇聚过来，进入了少年的身躯。

随缘突破，因缘际会，想突破就突破了！正是如此，少年在运行几个大周天之后好不废话且并没有嗷嗷大叫也没有通篇废话形容地突破到了聚气境七层，而且，一突破便是聚气境七层圆满。

“实力，也有所提高，聚气境高阶与聚气境中阶的差距虽然不明显，不过我也觉得灵力总量有个二成左右的提高，恢复速度也差之不多。”张俊铭面露精光，由其口中吐出一口空气，却是一道空间波纹，看来以后动用定风波更是容易。想到此处他微微一笑，也就在这时一道平淡的声音响起于他的耳畔。

“聚气境高阶，还是七层巅峰，不错不错，不过，还是一个小小的聚气境罢了！”

欲抑先扬！

闻言，张俊铭就像是在阴阳怪气方面遇见了对手，顿时心生想法，想着如何嘲讽回来却是感觉两者境界差距实在过大，此时的他若是真的与他打起来一定会被当成蝼蚁捏死，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家伙，你且试试我的两式神通，让本座看看你的领悟能力如何？”神念化身停顿一会儿后，便又淡淡说道。

“我现在就能动用神通了？”闻言，张俊铭倒是微微一喜，说道。

“你在想什么呢？小小的聚气境怎么可能动用神通，莫说聚气境，就算是修神境融灵境也无法使用。你若是到达了长生境，或许可以尝试尝试。”

“哈密？那我进入这个秘境有个毛线奇遇，获得了神通又不能使用，就像是啥也没有获得一般，”少年顿时装着叹息一声，“哎！可惜我还以为收获了多么大的机缘呢！”

“领悟两式神通还不满足！小家伙，别装了，你虽然现在无法使用神通，但它对应的招式你倒是能使用，比起大众化的神圣寒焰、霓霞真功、诛佛掌、万古之术还是要强上不少的。而且，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神圣寒焰、霓霞真功、诛佛掌、万古之术，这些招式怎么听起来那么强大呢？此神念化身到底是在吹牛还是以夸张的方式来形容两式神通的强大，不过确实如他所说，试试就可以了。

想到此处，张俊铭便是用相同的灵力凝聚了青色羽毛与一道狂风，之所以选择青羽而不是黑羽便是因为黑羽是明晃晃的空间神通，而以同量的灵力凝聚出的招式空间自然是要称王的，所以没有比较的必要。凝聚之后青羽便与狂风接触，下一刻，狂风一点反抗都没有便被青羽吞噬殆尽。

“真强！”略微感受，张俊铭便是知道了青羽的威力，脸上微微一笑。

而后，他又是用空间灵力先是尝试了普通的瞬移，而后又是使用黑羽以一化千，便顿时瞬移到另外一处。

“好快！而且这般无声无息！”

“即便是用聚气境的灵力，我这以一化千，也能让寒师姐全力以赴都无法找到我的身形了吧！”若是常人掌握了黑羽神通只会惊喜不已，其惊喜的是实力的提高，可对于张俊铭而言此黑羽就是逃跑神技了，也为他此后回宗解决了一个潜在的麻烦。

当然，黑羽神通可不仅仅是以一化千无声无息无法防备的瞬移这般简单，不过以少年此时的境界确实也无法如何掌握其他的威能。

神念化身微微一笑，而后问道，“我这两式神通如何？”

“一般一般，”少年双手放在脑袋上，悠闲说道，“我一个小小的聚气境，又没法掌握神通，所以，我能怎么感受嘛！”

如是时，张俊铭终于是找到了一次阴阳怪气的机会，闻言的神念化身出现了拟人化的微微一愣，下一刻，神念化身便听见少年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

-

不多时，两人又是交流了一会儿，其中的少年便是问道。

“对了，你说你不是人类，那你是什么啊？”

“这个世界上的种族数以万计，你猜我是什么种族。”

“妖族。”张俊铭并不多想便答道，其人十数年龄所见皆为人类，即便是入了宗门，但在没有仔细查看宗门玉筒的情况下也就通过宗门任务知道了妖兽山脉，或许这个世上还有魔族、巨人族，可那些都是此时的少年所不知道的。而且，入门的宗门玉筒更多是简介青云宗，对于修行界万千种族并未多言，“在妖兽山脉之中的秘境不是妖兽留下的还能是谁留下的？或许是修者洞府吧，可你不都说了你不是人类。”

猜一个妖族，对了不赚，错了不亏，本就是随口问问。”

“好吧，本座承认你说对了，本座是空狐老祖，名号空闻。”空狐化身说道。

“咦，你还是一个和尚？需要我叫你一声空闻大师么？你可别给我说以你的阅历不知道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名叫空闻的老秃驴啊！”少年很快嬉笑一声，“哦，你还是老祖，虽然自称老祖是有点奇怪，但很明显你年龄很大了，实力比起我这等小小的聚气境也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哎，不知道我何年何月何日才能跟上你的步伐，掌握神通啊！”

虽像是叹气，可少年的脸上却是没有一点点惋惜的神色，而一旁的空狐化身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表情倒是变幻了些许。

“本座，倒是觉得空闻一名十分顺心，与庙中秃驴并无关联，”数秒后，空狐化身说道，而后又看了看张俊铭，“多少年过去了，空狐一族的道文终于再次后继有人，只是本座没想到的是，它选择的传承对象，居然是一个人类修者。”

听闻空闻老祖的话，张俊铭倒是奇怪了，来此领悟了两式神通，可那道文又是何物。

“道文，那是什么东东？”少年不解，便是问道。

“你进入秘境之后，不是遇见一个石门么，石门之中便是有道文，而道文已经融入你的身躯之中，”空狐化身达到，“从那个时候起，我便是知道你就是空狐道文传承之人，你也一定能领悟我的神通。”

“在哪在哪？”张俊铭立马查探自己的身子，却是没看出身上有什么文字。

“在你后背上···”

“我眼睛像是长在后脑勺的？”少年话听一半，便是卷起上衣凝聚出一个折射镜子照着自己的后背，可也没看见什么文字，“不对啊，什么也没有啊！”

“它融入了你的身躯，自然不会轻易显形，你若是想看见只需凝聚心神提聚灵力，只不过，让它浮现也没有意义，毕竟你才聚气境而已。”

闻言，张俊铭凝聚心神提聚灵力了数十秒，还真的看见了一些奇怪文字，而后他穿好衣服说道，“那我什么时候能用？”

“你先掌握了神通再说吧！”

“它比神通还强？”

“或许吧！它与我空狐一族的最强天赋有关。”

“完了完了，我能不能不要？”张俊铭大感不好，说道，“若是让你们空狐一族知道我传承了空狐道文，还不把我抽经扒皮，一顿研究？”

闻言，空狐化身倒又是微微一愣，片刻后说道，“这点小家伙你倒是无需担心，且不说空狐道文自有灵性而择主无法剥离不说，其数量也不在少数，只不过本老祖这里的道文是最为完整的罢了。同样的，既然本老祖能让你传承空狐道文，本老祖自个儿，不早早就传承了么？”

“哦！说的也是。”张俊铭放下心来，“说不定，我还能成为空狐一族的座上宾。”

“不对啊，妖族与修者不是对立的么？小爷一个修者，还不被抓去干掉？”少年又问道。

“谁给你说的？”空狐化身极其明显地吹了吹胡须，略微惊讶也大声道，“大道万千殊途同归，等你境界提升上去之后，便会发现有不少的妖族强者与人类强者，还是好朋友了。”

是的，修行界内，几乎并无绝对的对立，即便是魔族也不是百分之百与人族对立。达到高阶境界的时候，除了为敌，自然也能为友。

“怪不得，我就说四大名著是根据事实改编的吧！”少年悠悠道。

“改编？”

“嗯，”他点点头，而后问道，“不知空狐老祖，听说过一个名为许仙的人么？”

···

——

秘境之中，时间流逝仿佛都慢了一些。

空狐化身与少年说道不少，彼此脾气相差不多，倒是熟悉了，其过程中张俊铭还给空狐老祖说了自己的名字，只得到‘一个十几岁的修者，以后的名号多着呢，区区名字算得了什么’的回答。

而后，少年便问道，“那你有什么名号？”

“紫萝老祖、神圣仙人、修罗真圣、大罗天尊···”空狐老祖一字一句，字字清晰，一瞬间说了近五十个，而后便被少年打断。

“老东西，这些都是你瞎编的吧！”

“当然啊，本老祖活得再久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名号，刚才说的几十个中有小部分是真的，大部分倒是本老祖修行以来打过的对手了。”

“那你真正的名号是哪些？”

“你猜？”

“说不定一个都没有，说不定，你在聚气境修神境的时候还被其他空狐笑话，他们说，瞧，‘那只小公狐狸’！”

“去去去，本老祖自幼天赋惊狐，他们把我捧得高高的！”闻言，空狐老祖倒是笑骂一声。

某时，空狐老祖神念一动，在无限遥远的地方似乎是听见了一道声音，连这化身都抖动了一番似乎要变得更加模糊。数十秒后他看了看这处秘境，也知道这处秘境的使命已是完成，同时它也在发生某种变化。

要离开了。

“怎么，神念出问题了？”

“遇着强敌了，给小爷我说说嘛老东西，让我乐呵乐呵。”

“咦，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你想学那李青？”

片刻后，空狐化身重回稳定。

“和你小子说话真是气人，好了时间将至，你既然得到本座真传，那便滚一边去吧！”神念化身笑道，同时也有了动作。

“就这？还真传？神通境肯定在长生境之后，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达到，不说神通境就说长生境离我还很远呢，而且我还在想融灵境之后好似有个天人之境···你让我得到你的两式神通真传，说实话，对我而言不如给我一些实用的灵石丹药。”

“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要知足。”

“我想一口吃成大胖子！对了，你有没有乌龟武学，让我点满防御属性，就那种可以让我随便凝聚绝对防御的，有的话，空闻老祖你就赐予赐予小子我咯。”张俊铭轻笑一声，又是想白蹭一二。

可是下一刻，他的视野便是发生变化，其人的神识瞬间受到影响，像是陷入了天旋地转之中，乾坤挪移之地。

原地，神念化身只是抬了抬手指，便是凝聚出一个圆形的空间通道，将少年吸收了进去。

看此状，便是被移送到了另外一处。

“有趣的小伙子！”

“或许无需多久，你就跟上我们的脚步了吧！”

阁楼中，空狐化身轻声笑道，往着少年消失的地方看了看，而后又注视向虚空，片刻后消失不见。

不多时，此地的两座阁楼纷纷湮灭，石子路的颜色归于灰色青草归于青绿色，草藤缩回大地之中，同时，空中出现了数个空间震动，整个空间，像是在发生着某种变化。

虚无之地，传出了一道声音，若是让张俊铭听闻，他便是知道是那因缘际会产生的秘境之灵的声音。

不过此时的他，已然是被空间波动包裹着，出现在了妖兽山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