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朵羽毛，不同人生。”张俊铭下意识地低声喃喃，其人与不知为何要用两朵来形容羽毛而不是用两片来形容，“或许，是因为羽毛像是花朵一般，一花一世界，一叶一人生。”

“既是来了，哪有不触碰的道理？”看着黑色羽毛，张俊铭目光渐渐深邃，似乎是幻想到了不一样的世界，其人没有犹豫，轻轻地碰触了黑色羽毛。

就在这时，黑羽化作无数纷飞，充斥着整个空间，像是飘飞的柳絮，也像是潸潸落下的细雨。

如烟，也似梦。

清水迷离。

黑羽曼舞的空间中，少年身形，消失不见。

···

洁白的天空中，出现了无数朵黑色的羽毛。羽毛簌簌地从天际落下，而后归于无形。

一朵羽毛，落在了一片平地上，变成了少年。

“这里，就像是一个颇大的篮球场。”少年从地面上抬起头，看向四周，其人所处之地是一个空旷的场地，附近有些架子，与篮球架倒是类似，周围有铁栅栏和铁门，铁门外并没有高大的建筑只是有些行道树，行道树遮蔽了四周边远的轮廓但也让少年知道此处既不是青云宗内也不是妖兽山脉，反倒像是扩大数倍的学校，“好似，在人间的国度。”

铁门外，还有一座马车，马匹棕色，车上的屋子是米黄色的。棕色与米黄色虽是不搭配，但此时此景下的两者却像是融为了一体。棕马与马车一动不动，就像是静止的雕塑一般。

“树，应是活的，这马，看似也是活的，只不过它难不成在玩着一动不动木乃伊的游戏？”

滴答滴答。

就在少年心有所思的时候，耳中忽然响起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他看向天空，便是看见细细的小雨忽然从天空上降落了下来，落在了地面上；小雨淅沥，却又在两分钟后变成了倾盆大雨，倾盆大雨却是有着轨迹，由远及近，远处的雨水从出现后的小雨迅速变成大雨，接天连地！

身前千米远的地面已经是形成了一个水面，更远处的地面更是可怕！洪水，自那边涌来！

接天的洪水正在冲向千米远处变厚了的水面，百米远处的地面则是有了浅浅的一层水面，而近处的地面也被小雨打湿了。

雨，在不断地变大！似乎要淹没整个世界！

“看来，我也只有暂避风头了。”张俊铭看着雨水泛滥，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而看大雨的路线自然是要朝着其反方向跑去，便是迈开了步伐。

也就在跑的时候，他发现此路线上不仅是有一个开着的铁门，而那像是雕塑一般的马和马车就在铁门后不远处。此时，马匹终于是有了动作，它抬起头，看向天空中逐渐接近的大雨却是丝毫都不慌张，看完之后，还看向了少年。

看此状，这马匹便是在等待着他。

“好马！”张俊铭轻笑一声，靠近了铁门，却也就在这时铁门轰然关闭：铁做的围栏将少年关在大雨即将来临的世界，至于能不能阻隔大雨，似乎又跟少年身处何地有关了。

“搞我心态？”他一个不察，便是撞在忽然关闭的铁门上，倒也是没有感觉到痛楚，其人又转头看向身后的倾盆大雨连忙伸手抓住铁门之铁丝朝着上面攀爬，试图翻越铁门。

可也就在少年翻越的时候，铁门生长了，他每爬一米铁门就生长十米，他停下来疑惑惊讶的时候铁门长得更快了，一瞬间长了百米，仅仅四秒，铁门就像是变成了一道横亘天地的屏障，将张俊铭困在了大雨即将来临的世界。

怎么办？

“旱鸭子可不喜欢被淋成落汤鸡。”少年轻喝一声，也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口袋里有着什么东西于是俯首去看，看的第一眼便发现自身的衣服变了说不定连模样都有所变化，第二眼便是看见一点点黑色，便是将黑色羽毛从口袋中拿了出来。

“既是将我带到这里，总是有些作用吧！”他将黑羽握在手中，下一刻，便是出现在铁栏的另一侧。

而后，少年又跑向马车，坐在木架上，挥动马鞭。

棕色马匹呼叫一声，便是踏着清风，踏着空间，一骑绝尘。

原地，铁门形成的横亘天地屏障消失不见，飞速涌来的大雨，将铁制围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彻底轰碎。

大雨之威，恐怖如斯！

这个世界中，一人乘着一马，开始了与大雨的追逃之旅——大雨没有范围，淹没一点世界便是一点世界，可无论它是从哪个方向甚至于分成了数道大雨围剿少年，也是被少年一一躲过，其中有实在躲不过的时候，少年取出黑羽，便是出现在另外一处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大雨消失，此处的世界已然是变成了一个水世界，少年驾马站在一座曾经万米高的山峰之上，却只是比水平面高了不足百米。

“我说，世上应是三分土地七分海洋。”他取出黑羽，轻声说道。

下一刻，广阔的水面开始迅速褪去，曾经万米高的山峰似是从地面凸起而迅速拔高，一座座埋葬在大水之中的建筑重新出现，一同出现的还有树木、花草、鸟兽。一切的一切都是活着的，一切的一切又是如同重获新生，而也就在这时，黑羽却是忽然变淡了。

少年笑笑，下一秒，随着黑羽的消失，也消失不见。

-

“这里，又是何处？”

“黑羽，你将我带到了另外一处了么？”张俊铭正是分析道，下一刻见着自身模样却是吓了一跳，“卧槽！”

首先，其人身上的衣着又是发生了变化，变成了青铜战甲似乎是一个战士或是将军，既是如此想必长相也发生了变化吧，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此时少年的四周有着密密麻麻的刀枪棍棒三叉戟，似乎是要将他刺成一个麻花一般，只不过此时的这些武器全都停在半空之中，最近的一把刀离着少年的心口还有三厘米，但仅仅是刀锋上的刀气便是在少年的战甲上留下了一道痕迹。

“走你！”张俊铭握拳，而后伸出食指，将密密麻麻的武器纷纷打落在地。

地面上响起稀碎的金铁落下声音，地面上的少年却是陷入了沉思。

“一花一世界，不同人生？”他并不看向四周而是低声喃喃，某种领悟迅速进入脑海，“这黑羽，给了我空间传送之意，”

“以一化千，难不成是用来逃跑用的？”他猜测道，不过少年的想法从某种角度来讲也并不算错，此黑羽是一式神通，可以瞬间遁于无形消散于万千飞絮之中，但同样它还有造化生机之能，其威势可以说是千姿百态极其厉害，但在少年看来，以一化千的逃跑方式，嗯，真是牛鼻，“最初的时候，它化作了上千飞羽，那也就是说明我要经历上千种不同的场景咯？”

“好不废话，一起上吧，快速结束！”领悟真实，少年倒是明白地快！便选取了最为节省时间的方式。

还没看清此处究竟是什么模样也没经历一番，张俊铭便是消失不见，因为他已是知道了自己要经历的一切，便是一起感受了。

方才，在最初的那片天空中，数千飞羽是同时落下，也同时产生了不同的场景。按照正常情况是一个接着一个让少年体验，不过其人早早就幻想过浮生万象，便是一同感受了。

数千世界，一一走过。

“山林、宫殿、沼泽、花园、厨房、卧室、沙发、阳台···”一时三刻之间，少年便是飞速度过，重新出现在了原本的阁楼之中。

本来消散的黑羽重新出现，飘在了少年的额头处，缓缓地融入了其中。

“这种感觉，像是洗热水澡一般。”张俊铭找了一个通俗的说法，看着黑羽彻底融入，便又没其他的感觉了，或许是其人的聚气境修为不允许他看出十之五六，但想来速度也是得到加持，日后逃跑更是方便快捷。

“无论它有什么作用，想必也算是我的奇遇了。”

也就在这时，他的身前又是出现了青色的羽毛。

他伸出手，轻轻抓住，同时还轻笑一声，“这次，就搞快点了啊！别拖沓，拖沓不是张某人的个性。”

是的，黑羽本来有万千世界幻象，让人领悟也需一定时间，领悟的时间因在特殊境地会相对程度拉伸倒也不会花费多少，但像少年如此霸道全部一起上的自古从未有之。其实有机会多看看不一样的世界也是好的嘛，但少年没有兴趣，便是不能怪他了。

变化的世界看多了，也是千篇一律。

“来此之前，我经历了纯白世界的思悟，所以再走黑羽之花，徒增鸡肋而无味。”他轻笑一声，便是轻触青羽，片刻后，下意识地低声喃喃。

“这是，飘零？”

—

“这是，何处？”

“管他这是何处，我才不会托尼带水。”

少年并不先看向四周，而是看向手中：手中有一朵羽毛，却不是青色的，但也不是白色的。羽毛的本体有着极其微弱的淡青色光芒，光芒一闪一闪，似乎告诉少年要让它完全变为青色，他便领悟结束。

周围，并无多少，两边是白茫茫的云烟，脚下是一片走廊，前方是一株一米高的青草，青草后是一盆足足有一人大小的不知名花朵，花朵后是一株万年灵木。

“青草、花朵、灵木，后面好像有些石头石墙、小池河流，总之是更加高大或是更加广阔的东西，像是层层递进一般。”张俊铭又看了看眼前的青草，不得不说这青草长得实在特别，其模样却是青草的样子，可是却给人雄壮之感，如果用人来比喻它便是巨人了，“一株青草竟是给了我一片草地的生机，而那朵不知名花朵也是，居然是给了我一整片花园的感觉。”

“灵木便不多说了，我感觉他比万年王八还龟丞相。”

他看了看青草之青，瞧了瞧手上的极淡青色羽毛，心中一动，将白色羽毛贴在了上面，“既然都是青色的，那便为你染上一点吧！”

一秒之后，令少年震惊的是一米高的青草瞬间灰飞烟灭，不，不是灰飞烟灭，而像是被吞噬入了羽毛之中，什么都没留下。

羽毛身上的青光，略微浓郁了点，在羽毛的毛尖，也有了细小的青色。

本是想着染上青草的青色，倒是没想到直接一口吞了！

“好生霸道！”

“不过，想必青羽飘零意味，便是吞噬吧！就如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木之生机，也是吞噬，只是这吞噬，跟空间有什么关系？”方才的黑羽以一化千与空间的关系实在过于明显，而此时的青羽则没有给少年空间之意，而更像是木之属性，不过也或许与空间有关，只是他没察觉罢了。

“这朵花是黄色的，不知道你吃不吃？”一边想着，张俊铭一边将羽毛放在花朵之上，下一秒，花朵与青草一般，消失不见。

羽毛毛尖，又是多了些青色。

青草与花朵如此，万年灵木便逃不了被吞噬的命运，此处本就是领悟的幻境，如何度过皆是可以。同样的张俊铭在两次吞噬之后完全明悟，也因为明悟就越发没有兴趣，也不管这青羽到底是木属性还是空间属性，飞快地用羽毛接触石头石墙池子河水，使得羽毛的青色越发浓郁。

“还是有些慢了啊！”

不多时，少年觉得有些拖沓，干脆将羽毛朝着天空一举而后其人也跳到天空之上，又因此处的小道确实有高度限制便是很快触碰到了顶部，但也是让他把羽毛贴在了幻境天花板上。

下一刻，从羽毛中传出极强的吞噬之力，将整个空间吞噬，其颜色，也是迅速朝着青色衍变。

不多时，青羽回归，少年握着青羽看了看，消失不见。

-

“黑羽以一化千，是为空间招式，好听点随便就叫它空间武学吧！以一化千，嗯，化千武学。”

“青羽吞噬生机，既然是吞噬了花草树木，那就叫吞噬花草？”

“不过也可以按照它们的样子来命名，就叫黑羽和青羽了。”

出现在阁楼之中，张俊铭感受到呼应也渐渐少了，来此的奇遇就是领悟两朵羽毛吧，接下来，等着出去？

也就在这时，最初时候少年看见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少年身前，不，与最初的身影似乎有所不同，但其气息倒像是同源的。

也就在这时，一道悠长的声音响了起来。

“有趣的小家伙，居然给本座的神通，乱取名字。”

模糊的身影，浮现在少年的身前，成型之后却依然模糊，不过倒是能够看清楚其轮廓了。

少年看向身影，看见其人长着双手双脚，身上衣服应该是仙风道骨的长袍之类不过因为虚影不知道是何模样，而后他又打量他的脸部，看见了一只嘴巴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五官虽是看不清楚却是分明，似乎是一个中年大叔模样，也可能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头。

不过，似乎有哪里有点不同？少年有所疑惑，便是自然而然地看向虚影的头部，片刻后怪叫一声。

“诶，你怎么长了两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