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问世天灵，是何等种族？”三人彼此简介姓名之后，少年还是对问世天灵有所疑惑，同时感知问葛华并未感受到恶意，便是开口问道。

一旁的银月也是附耳倾听，对这等从未见过听过的种族有所好奇。

问葛华闻言，先是不答而是问道，“龙小友，你觉得我问世天灵的特点是什么？”

“若只是看前辈与它们的话，其一便是神魂强大，”张俊铭指了指问葛华和其人身旁的年幼问世天灵，“前辈可无声无息之间查探我的心思，非是强大神魂所不能，而我在看它们的时候首先是觉得它们年龄幼小，可能二三十岁，却似乎有着比我不弱几成的神魂了。”

二三十岁，对于妖兽对于修者而言确实只是微末年龄，青云宗招收弟子都可收四五十岁的修者，便是因为修者但凡有聚气境便比常人长寿。常人长寿能活一百岁，聚气境的修者只多不少，而修神境活到五百也不是难事，妖兽因为肉体强大一般而言寿命更长，如灵木之属更是动辄百年千年万年，具体寿命，因个体不同也有所不同。

“其二呢？”问葛华抚摸淡淡胡须笑道，其人浮在半空之中，倒是让少年与女子觉得是因为他矮了一些不想抬头，仅仅此举便表示问葛华非为天道无情生灵。

“我在此处，感受到了时光之意，在你们的身上，也感受到了时光之意。”少年答道，“早些时候，我用洞府灵液促进灵草生长，此法就像是缩短了时间。但此举对于你们而言似乎招手即来不比动动手指困难，所以，我猜测问世天灵，是一种时间生灵。”

时间生灵？若非觉得问世天灵不是妖兽的话，少年恐怕会说是时间妖兽了。闻言的银月先是微微一惊，暗道即便是万妖榜之中也只有特殊的龙凤才会拥有时间本源，时间之下，空间为王，所以掌握极高层次空间本源的空狐一跃成为万妖榜前十妖兽。但若有一掌握时间本源的妖兽，怕是能够独占鳌头。

她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问世天灵，觉得少年所言非虚，此种猜测，是最为接近事实之猜想。

果不其然，闻言，问葛华点点头笑道，“龙小友真是聪慧，我问世天灵一族有诸多特点，其中最为明显的便是神魂与时间本源了。曾经有修者称我们为时间神兽时间圣兽，不过用你们修者言语，我族倒是喜欢自称问世天灵。”

“所以，引起了万千种族追逐？”他问道。

“或许如此，也不仅如此。”问葛华微微一笑，“远古时候，比起你们所处的如今还有不知多少种族，天地翻覆之前世间万物繁衍生息万家争鸣，虽有争斗但却少有灭族之事——如我问世天灵一般的时间神兽虽是少有，却也可能超过了两掌之数。而自古以来时间神兽便是被各种生灵所羡慕与竞争，饶是我族强大，却也有不少族人被他族捕捉。不过世事如此我们也说不得什么，有时间本源，他族也难以奈何我族···”

“想必天地翻覆，便是你们来到此世界的缘由了吧！”少年待问葛华介绍一番停顿一会儿，便又说道。

“当然如此，距今不知多少年的某一天，真正的天地之中爆发了一场大战，那一战波及无数世界···自此之后，世间万千种族有不知多少被灭族，世界分散但重归平和，世间万物又是陷入平静的繁衍生息。那时，我族发现了一个残缺大道的空间，便是进入了此空间在，其他种族的帮助下将之创造成了与外界不一样的世界，此世界被我们称之为源外之地，是以与外界隔绝了。”问葛华用着少年能够理解的词语解释道，解释的过程中少年明显疑惑何为真正天地何为无数世界，他也感知到少年疑惑他所处的世界究竟是真正世界的几分之一，便又解释了一句，“等你境界提升之后，自然就能接触一些事了。”

“当然，我现在境界还低，连修神境都不是，怎会去管不知多少千万年之后的事？即便未来的某天天地又翻覆一次，与如今的我可没半分钱的关系。”少年思索一会儿，淡淡说道。

“龙小友这话，似乎对此前大战没有多少兴致？”

“可不么，就当是听书罢了，听之任之，”少年轻笑一声，又指了指银月，“我之前的问题，都是替她问的，她脑海里有十万个为什么，而我么，嘿嘿，世界上有太多未解之谜我怎么可能花费功夫去一一知晓呢？那么累的事情小爷不去做，有那时间，还是晒晒太阳晒晒星光的好。”

“咦，这片天空里，还是没有太阳没有星星啊，罢了，那就吹吹清风也是舒服。”少年又抬起头看了看淡黄色的天空，可也就在这时，银月轻哼一声，掐了他一下。

“你自己想问，还要说是我的原因？说，是谁的原因？”银月又将玉手放在少年脸上，轻声哼道，本是想着等待少年回复之后再看是否有所作为，又觉得少年的脸蛋光滑有弹性，皮肤虽是淡黄色却似乎比青春少女脸蛋更加光滑细腻，不由得捏了捏。

捏着捏着，少年并无嘟嘴而嘟嘴，如同做了鬼脸一般。

“沃德沃德。”鬼脸少年支支吾吾说道。

“那你还继续问不？”

“看你。”

“如果看你呢？”

“看我当然是不问了，不知多少千万年前的事问了有何意义，而以我们的年龄恐怕翻个几百倍都提升不到能够知晓的境界，所以么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太远的事别去想。”

“似乎，有点道理。”

“那可不？”

一旁，幼小的问世天灵围着少年和女子转着，对忽然降临此处的两人感到更多的好奇。问葛华则是轻抚胡须一脸笑意地看着两人，有好多年没有看见人类修者与妖兽了啊，淡淡的回忆浮现在他的心头。同时他也想起之前少年所言：确实，以少年与女子的修为境界还远远接触不到天地翻覆大战，现在告诉他们实在是为时过早，即便是之前简短形容他也是用的少年女子能够理解的话，却还是让少年产生了诸多疑惑。

他有心叙述一番，倒也知道说之无意义，不过是徒增好奇，而他们也无多少兴致，便没有如何形容天地翻覆的想法了。

少年与女子嬉戏一番，在女子的玉手下少年的脸上有了几道红印，女子的银发则是凌乱了些，看来是打闹了一番了。

“等出去之后，你必须学会梳头，日后若是再有这种情况，我就让你给我整理发型了。”此时银月看了看略微有些凌乱了银发，离得完美也只是有百分之一的差距而已，这般形象在少年看来还多了几分风情，或许独处时候可以但在他人面前她便要在乎形象一些，便走到一旁整理发型了。

“丢雷楼某！还想有下次，想樱桃呢！”少年轻喝一声，倒是在女子走后才说，声音也是细若蚊蝇。他驻足原地一会儿，问葛华老者便走过来，朝他说道。

“龙小友，你觉得老夫多少岁了？”问葛华问道。

“既然你还记得之前的天地大战，那么肯定不知活了多少岁了。”少年随意答道，说完之后却又觉得不是如此，“不对不对，你身上的岁月感虽是浓郁，可还没有极其苍老之感。”

“问世天灵一族，虽是寿命悠久，却也有寿终正寝之日，不过在此世界，倒是与外界有所不同。”问葛华轻声提醒一句。

“这个世界，给我六道轮回皆存之感，”少年心有猜测，“那么，你是轮回了几次，在这过程中找回了记忆，也或许对之前的记忆并不在乎，就像是把它放在那里想拿的时候拿来看看，不想看的时候摆在书架上。在这个轮回世界之中，问世天灵的寿命悠久变成了寿命无限，因为轮回往复。”

“其实，外界也是如此，不过外面的世界太多，轮回之后便可能换了模样，”问葛华说道，话语又是高深莫测所以少年有所疑惑，但也一如之前少年并不求知之意他也便不解释，“但在这里，至少以我问世天灵一族的能力，可以保证轮回之后，我是我，我依然是我。”

“牛，它们呢？”少年指了指幼小的问世天灵。

“有的是曾经，有的是如今，曾经的她们开启轮回之后，就如我了。”问葛华说道。

曾经，如今？曾经的问世天灵轮回到了如今，但任何种族都会繁衍生息，所以也有新生的问世天灵。

“世界很大，还需更多的生灵。”少年闻言，抬起头，看了看此片天空。

天空下，更多的是青山绿水竹林小屋，莫说相比于凡人国度，便是相比于修者宗门，生灵的数目都太少太少了。换言之此世界的生灵数目对于世界而言远远还没有到达饱和，所以无论是何种物种都可以自由自在地繁衍生息。轮回虽是固定于此，但轮回并不束缚新生的灵魂，或许，它也愿意看见更多的生灵倾听更多的声音。

只是因为世界桎梏，除却开创世界的种族，新生的生灵大多是普通物种，如那寻常马匹绵羊，如那灵活的猴子塔赞。

少年一句，问葛华自然知晓他猜测出了真相，等着少年重新回眸的时候，他便说道，“老夫如今不过数千岁，它们二三十岁有之，四五十岁有之，这等年龄于问世天灵一族可谓幼小，而我若非轮回之人，在问世天灵一族恐怕也只能算是一个青年罢了。”

他听闻，忽然想起之前自己修行目的，便是揶揄一句。

“老头，又没有办法把我改造成问世天灵的体质，我这人修行的目的不是变强而是活得更久，若是能够和问世天灵一般，兴许我能在聚气境停留千百年了。”

闻言，问葛华的神色上终于是流露出极其明显的惊讶，在他生来如此之长的岁月从未见过如此修者，有极佳的天赋，却不想着变强而是活得更久，而且还有强大的神魂与奇特但却浩然正气的心性。

其实，世间有修者只想苟且偷生与天同寿，世间也有修者不想变强，世间有修者有极强的天赋神魂。但种种条件集中于一人身上，他，还是第一次见。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问世天灵一族数量稀少，从未有过改造他人之经历。”惊讶数分，问葛华摸摸胡须说道。

“从未有过，不代表不行啊！”少年又是揶揄一句，将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问葛华问得一愣一愣，居然是在想着是不是将时间本源送与少年，如此他便可能具有问世天灵的体质。

“有办法了？”

“怎么可能？老夫只是在想，以你天赋说不定未来，若是有所机缘，能够获取时间本源。”

“真的？那看来我能活得更久了，哇，我要胜过龟丞相！”

“而若是你参与我族的祭祀洗礼，倒是有可能，不过这件事有些麻烦，我一个人也不能做主，还需一定机缘，你的境界也低了些。但若只是去那的话似乎···”

问葛华还没说完，一旁已是靠近了的整理好面容的银月便是走过来掐着少年耳朵轻哼一声，“你可真是贪心呢！”

“贪心是好事，小爷我别的不想，就是想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少年嘿嘿笑道。

“你要是吃成大胖子我就不理你了，”银月哼道，又忽然低语一声，“如果你变成它们模样，我马上就回妖兽山脉去。”

“变成问世天灵有什么不好啊？寿命悠久，有更多的时间享受生活呀！若是可以，我巴不得现在就变成问世天灵。”少年声音一如平常不大不小音调倒是高了几分，他说完时候便是看见银月俏脸微红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连忙走过去牵着女子的手，“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无需多久就能成为修神境了，寿命便会提高一截，而我现在还很年轻怎么可能担心寿元呢？方才对问前辈所说，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真的？”她转过身子说道，

“可不么？其实我就是想问问时间本源的事，随便借一个话题罢了。你想想，万一你有了时间本源，万妖榜前十算什么，龙凤算什么，时间与空间融合，你就是第一。”

“好像真是如此呢！那你快弄些时间本源过来吧，我想试试。”

“八字没有一撇，你就想着之后的事了，银月姑娘，我想你才是最贪心的人吧！”

说完，银月又是轻哼一声，少年见状自然知道不是她要离开而是她要‘动手’所以连忙逃跑，与之展开一番追逐打闹。

一旁，问葛华轻笑看着，心想好久没有看见这么有趣的事了，周围的幼小问世天灵也围着老者打转转，似乎是在讯问他接下来做什么。

“先看看呗，好不容易遇见修者与妖兽，总是得带他们回去参观参观。”

不多时，少年被女子抓住，便朝着问葛华轻呼一声。

“问老头，快过来帮忙，这女人要发飙了！”

“芜湖！”

下一刻，问葛华还在淡淡疑惑时候，少年和女子又是来了次亲密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