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与声音,证明了村庄有人。
他微微低头,看着与自己很近的女子,笑了笑。
女子心中虽是早早没了恐惧,被这么一看,倒是羞赧了些,伸出拳头拍了拍青年的胸膛,又离得远了一点。
现在,有一个问题摆在两人面前了——谁去问路?
两人彼此瞧瞧,看出了彼此心中的想法,尤其青年的脸上仿佛有了明显的‘问路’两字;两人相视一会儿,由青年打破了沉默。
“我是唐僧,问路,还是你去问吧。”青年干咳一声,说话的时候,先是轻声了些婉转了些,没说几个字,就变得一本正经信誓旦旦如是平常。
冷以烟闻言笑了笑,想了想一路青年的所为,心中自然万分答应,但也哼了一声,“好的呢猪八戒,不过长弓猪头,你不会找另一个理由么?”
“我脸皮薄?”他动了动眼眸,想起了刘大川,找了借口。
“你是在说我脸皮厚么?”冷以烟又哼一声,还伸出手,掐了掐青年的脸庞。
啊!痛痛痛!
不对,女子又没用力,应该说,啊!真舒服。
“没没没,等等,我立马找下一个原因。”长弓隽铭内心揶揄一会说道,心思动动,将另一个理由说了出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像问路啊化缘啊甚至于借宿,我觉得交给你更加方便。”青年随着心中说道,“每次看见你的笑颊我都像是吃了一百个苹果那般甜蜜···你又长得很美丽,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被你请求,都不可能拒绝吧。”
“这个理由很好,我接受咯。”冷以烟笑了笑,转过身子,大概是知晓时间不早六点多就会天黑,便朝着院落走去。
他,则是跟在身后,一边暗自喃喃。
‘吃一百个苹果?我像是喜欢吃苹果的人么,明明我很讨厌好吧,偶尔吃也是为了身体健康补充点维生素···我啊,是社牛与社恐的结合,所以让我去敲门问路什么的,最是麻烦了;可以不自己做,肯定就不做啊!’
他一边想着,也一边看着女子走近了院落。
叩响了铁门。
——
门,开了。
开门的是两个相像的少年,一个大些约莫十岁,一个小点约莫六岁,在看见两人之后先是惊讶后是欢喜。他们转了身子,朝着主屋大叫。
“阿爹阿妈,有客人来了。”
“阿爹阿妈,门口来了一个大哥哥和一个大姐姐。”
门开了,长弓隽铭与冷以烟朝着屋内看了过去:屋子像是四合院,左侧与右侧皆有房屋,正中心的主屋最大应该有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与三间卧室,右侧有个鸡鸭圈,外侧还有个养牛羊的地方···客厅里,有一个老爷爷和老奶奶静静坐着,不多时,一个手中还有些柴火的大叔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伴随着粗犷的声音。
“又是你们的李叔叔南叔叔来啦?这几个家伙,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我家喝酒吧!”
“不对,你们说的好像有大哥哥大姐姐?我们这个小山村什么时候来过外人啊!”
看见了两人,大叔先是微微一愣,将手中残余的柴火朝着地下一丢,用小臂擦了擦双眼,待得确定无误后两步做一步走到大门前,高兴说道,“好久没有看见村子来人了,小兄弟,小姑娘,快快请进。”
喔!村子的人真是好客!
“大叔,我来此是想问问村子有没有旅馆或是客房的。”冷以烟与长弓隽铭一同进了院落,前者,轻声问道。
“小山村现在总共也就三四十户人家,怎么会有旅馆呢?客房么?我家还有几间空的,你们来了随便住。”大叔笑道,又说道,“这些年,有些人出去了,即便是逢年过节也很少有人回来,有的人回来探探亲,没待一会儿就走了···对了,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啊?”
“我们听说小山的星空很美,过来赏赏星空。今天到了这里后,我发现这里的环境很优美很自然,也想在这里待几天。”冷以烟答道,身边的青年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嘿!你们还真找对地方了,论自然,我们村子在整个世界都是手把手的!只是村子老旧了些没什么新鲜玩意,想要买些东西都得去镇上,也就小王子在村西口开了家小卖部,买点油烟盐巴,倒是不用去镇上了···其实真要说,我们村子啥都有,村民吧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养了鸡鸭牛羊,不愁吃肉,山里有泉水山下有井水,喝水不愁···”大叔似乎是很久见来客了,说得滔滔不绝,某时他忽觉自己好似长篇大论,便朝着厨房与两位孩童大呼了两声。
“孩子他妈,家里来了客人,多做点饭。”
“大牛二牛,你们去把客房收拾收拾。”
“好嘞!”厨房里,很快响起了一道回应。
“我马上去。”
“是那间客房么?”两个孩童朝着左侧的客房看了看指了指。
“对对对!快去吧,有客人来了好好表现。”大叔宠溺地摸了摸两个孩童的脑袋,等着他们朝着客房跑去之后又看向两人,问道,“不嫌弃的话,这几天就在我这里过夜?”
嫌不嫌弃,似乎都没了意义,进来的时间虽是悠悠但也短暂,可是,短暂的时间里大叔便给两人解决了住宿问题。长弓隽铭的心中升起好感,冷以烟的心中也有了几分感动。
“谢谢大叔。”
“恭敬不如从命。”女子与青年先后答道。
“对了,我叫王先锋,小兄弟小姑娘,你们叫什么呢?”
“我复姓长弓,名为隽铭。”
“我叫冷以烟,冷暖的冷,烟花的烟。”
三人彼此简介了自己之后,便坐在了院落中的桌子上,王先锋的夫人则是煮着晚饭,王大牛与王二牛在左侧的客房里捣鼓来捣鼓去,主屋中的老爷爷老奶奶步履轻松地从主屋中走了出来,大概也是因为许久没见来客了吧,对女子和青年也有好奇。
落座数秒,众人便开始了闲聊,以村民问话为主。
“长弓小兄弟,你们从哪里来的啊?”
“约莫八十公里外的小城,就那···”长弓隽铭指了指来时的方向,又心想客车一路颠簸早就不分南北东西了,便将小城简单形容了一些。
“那里,我以前也去过,”王大叔闻言轻笑道,似是炫耀也有了些许夸张,“不瞒你们,我年轻的时候走遍了大江南北,将五湖四海走了个遍,看了好多好多···”
他说了数百字,还未继续滔滔不绝的时候便被老爷爷拆穿了。
“别听我儿子吹牛,他啊,只是走了川内罢了,省外都没去过。”
王先锋嘿嘿一笑,兀自摸了摸脑袋,便又问起青年女子外面的世界了,“我有些时候没有出过万灵镇了,你们给我说说,外面这几年发生了什么变化?”
变化?
冷以烟想了想,随心答道,“世界的变化还是挺大的,不过我们在的小城变化挺小,它蜿蜒在滨江水岸,传承着源远流长的历史文化,至今,也保持了古朴的韵味···这几年,小城也确实发生了些变化吧,但并不明显,如顺庆区高坪区嘉陵区依然有许多好吃的餐馆,大多也开了十几年了,还有西山与风雅山,后者新修了孝心桥、补足了千步阶梯···小城的游乐园很少,少有的游乐园基本位于公园,山中的游乐园少了,即便有,开的也只是零零星星,大概,是不想破坏山林的环境吧。”
“像我和长弓一起去的西山,就没有游乐园,倒是有几家农家乐,生意也还不错···”
“如风雅山一畔的清泉寺,香客往来不绝,僧人问道求佛,清泉寺早些时候开放时间还短了些,如今开放时间倒是多了些,也变得更新了···”
女子慢悠悠地说着,说了许多,偶尔,老爷爷还会发出一声感叹,‘看吧,你说你见过世面?不也就在万灵镇里逛来逛去么?人家小姑娘才是见过世面的。’
王大叔闻言讪讪一笑,不敢反驳自己的父亲,继续听下去了。
她说了很多,说了小城,也说了上大学之后的见识,亦或是旅游各地的见识,在此过程中厨房的炊烟渐渐小了,看来饭菜快好了。
该吃饭了吧,她停了下来,不是因为饭菜到了而是想暂且休息一会儿,王大叔来了兴致,便转过头看向青年问道,“长弓小兄弟,你也给我说说外面的世界?男生与女生关注的点,大概不一样吧。”
“当然不一样。”长弓隽铭闻言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答道,“外面的世界多精彩?不,外面的世界与里面的世界一般无二,而且在我看来,里面的世界更加自由,所以,我常常游历于山水之间——城市是什么,城市就是一座巨大的机器,生活就是络绎不绝的车水马龙,里面的人们被鞭笞着从早到晚学习或是工作,只有在放假的时候才回去各自喜欢之地放松放松。”
“无论是去唱歌或是玩游戏,亦或是四处旅游,甚至于去花市街夜夜笙歌?我都不怎么关注——平日里旁观世人的时间已经有许多了,无需刻意我便知道了很多很多,有观察世人的心思,不如拿去锻炼锻炼,或是约一两个朋友在山林里探探险,或是像今日逛逛周边的城市自然的山水。”
“外面的世界太无聊,走在人群里,常常容易迷失了自己,物欲横流折腾着年少的内心,唯有物外的宁静能让神魂悠远深沉而宁静。”长弓隽铭静静说道,指了指冷以烟,“我和以烟都是喜欢宁静的人,所以,常常去边远的小镇,常常跋山涉水,休憩在自然之间。”
他说着,他们认真地听着:老爷爷和老奶奶静静地点了点头,很是满意青年的回复,王先锋也心有体会——那几年,他闯荡了川南之地,最终他选择了返回,因为家里才有他真正珍视之物,活在小山村有什么不好,既不争权夺利,也不尔虞我诈,没有熏心的利益,没有渴求的名誉。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就是生活。
传承家风,传承五千年的文明,这就是生活。
她听着,知道这就是青年,知道正是因为如此,两人才早早相识早早相知,走到了如今,胜过了爱恋。
他听着,回忆了过往数年,待得青年随意停歇的时候,发了内心的赞叹,“好,对我胃口!我就说男人出去观世界怎么可能在意那些花花绿绿,实用的东西才是最有价值的···对了,小兄弟你说你喜欢锻炼吧,待会···”
还没说完,厨房里就响起了中年妇人的喝声,“当家的,面好了,快来端面!”
他支支吾吾,剩下的话语没能说出口但给了青年一个肯定的眼神,而后立马回复‘这就来’便站了起来走进厨房,还朝着左侧的客房吆喝了一声。
“大牛二牛,先出来吃饭了,待会再收拾。”
“阿爹,我们马上收拾完了!”
“就几十秒,做完再出来。”
喔,速度还挺快?村子的孩童比起城市的孩童更早懂事,力气也大些,说不定早些时候已经做好了只是再做完善吧,数十秒,也差不多了。
老爷爷老奶奶呢,作为长辈自然是等着吃饭了;长弓隽铭与冷以烟呢,虽然来者是客也准备做些什么,只是一直闲聊或是被问话没有腾出时间,此时的青年,还饶有兴致地吐槽了一句,‘等等,我要翻翻我的说话记录,看看我什么时候说我喜爱锻炼了。’
“没有说啊,难不成,是因为我身材很好,所以我那一句不如锻炼,也当做是爱好锻炼了?”
想着想着,长弓隽铭看见桌上多了几个碗,看见了桌旁多了两个孩童,也看见女子的神色有些微微地惊讶。
原因无他:桌上的碗筷相比于城市中的都大了一些,青年与女子面前碗中的牛肉面比起面馆的大碗还大,而王大叔老爷爷的比青年的还多,老奶奶与中年妇人的面也不少,两个孩童的面量,也超过一般的大碗了。
看着眼前的超大碗,冷以烟陷入了沉思,不过数秒后她便有了想法,‘吃不完就给长弓,他可是大胃王呢!’
···
——
吃饭的时候,众人终于是慢了些:大概是冷以烟吃饭优雅了些,所以他人也没那么粗犷,加之众人也在闲聊便是慢慢吃了。
吃饭的时候不说话?怎么可能?
于是,女子一边吃着,一边回答了众人,“省外的很多地方我也去过啦,如东方明珠,那里,有一座夜里亮着五颜六色霓虹灯的高塔···最高的瞭望塔大概有五百多米,它四百多米的地方有一个空中栈道,圆弧形的,人可以站在上面看下面···四百多米,好高呢!”
“还有些名胜古迹,如嵩山,峨眉山···”
“我也去看了海洋···”
一边说着,冷以烟也寻了照片展示给了众人看让众人啧啧称奇,某时,她又温柔地看着青年,似乎多了爱意,“其实,这些都是我年龄小一点的时候去的,未来一定还要去看高山流水吧,但大概率不会去逛大城市了——长弓给我说过,走过了浮华之地,自然的山水才是最美的。没有人为的点缀,天地孕育了最为真挚的优雅。所以,渐渐地,我喜欢去人少的地方逛逛,看看自然的山,看看自然的水,看看山间的动物们,自由自在的活着···”
女子手机里的图片,变了。
先前的图片是城市的灯红酒绿,可百万种的万紫千红都是人为,失去了自然的天工之美,甚至于充斥着名利欲望。那时的少年和少女可以在闲时一起玩玩,却不会久留一处久久欣赏,停留,会让心灵变得无趣。
他喜欢什么,喜欢坐在山巅看一看日出东方红似火的浩瀚,看红色的太阳在荡漾的空气中慢慢升起,从磨盘变成小碗。
她喜欢聆听小山中自由的昆虫的声音,那是真正的生命,没有一点点的狡猾、虚假和伪善。
后来的图片,变成了自然山水,普通了许多,却是有了造化生机似雨潸潸。
渐渐地,女子说完了,看了看眼前没动几筷子的面,埋着头,吃了几口;青年还夹着筷子试图从女子的碗中偷偷地挑走两块牛肉被女子发现了,而后,她夹了多余的面条给青年,从青年的碗中夹了牛肉和蔬菜回去。
两个孩童看见了,哈哈大笑;王先锋夫妇看见了,淡淡一笑,老奶奶和老爷爷似乎还沉醉在女子方才所说,某时,老爷爷感慨了一声。
“是啊,所以我们一直待在山中,待在这里。这里是我们的故乡,一直都是,永远不变。”
他说完,他的老伴便轻轻地拍了拍他,也靠得更近了,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王先锋见状,看向了中年妇人,后者的脸上浮现一些羞赧却很快没了,倒是说了一声,“孩子他爹,去厨房里噶点泡菜过来。”
···
晚饭,渐渐地吃完了,天空中有了夕阳,六点多了。
或许是因为在山村,云层透明了些,所以天还没黑,或许是因为视力的缘故,无论是青年女子或是村民,在没开灯的时候,看得一清二楚。
王大牛王二牛乖乖地跑去洗碗了,冷以烟随着中年妇人去说着悄悄话了,老爷爷和老奶奶回了客厅坐在两个女子的附近,长弓隽铭猜测她们聊得肯定无聊没有跟过去,王先锋则是跟过去没多久就被赶了出来。
‘不就是问几个问题么?搞得这么见外,明明我是当家的好不好。’他无奈地走出客厅,看向院落桌子旁的青年,心中有了想法,问道,“小兄弟,我看你身材不错肌肉肯定也发达,想问问你是怎么锻炼的?”
“跑步,平板支撑,仰卧起坐···”青年回答道。
“嗯,很不错,有的时候我也会练练。”
这些练习,只要有地方就成,长弓隽铭在进来的时候看着某几处地面便知大叔是爱好锻炼之人,所以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数秒后,他想起山村故往,又说道,“还有小时候回村子的挑柴挑水,健步如飞。”
“挑柴挑水?健步如飞?”
“对啊,山村的生活柴火与清水并不可少,山上的村民守望相助,家里来客时候,还需去朋友家要点蔬菜肉类,当然,这些都是过去,现在么家家户户应该啥都有了。”
十几年前,没有空调没有电视的年代,确实如此。
如今呢,长弓隽铭的老家变化了许多,万灵镇周边的小山村也有了变化:青年来时不是看见了信号基站么,其实,除了信号基站还有电站和水站,或是以电线杆的形式,或是以水塔的形式——小村里肯定有自来水与自来电的,没瞧见左右两侧的卫生间与客厅里的电灯么?在保留传统的时候提高物质基础,两者并不矛盾。
听着青年述说,王先锋自然是知道青年又过一段时间的乡村生活。
两人闲聊一会儿,某时,天还未全黑的时候,王先锋指着院落放柴火的一处问道,“小兄弟,你劈过柴火没?”
“挑柴过自然是劈柴过咯!而且,我以前很喜欢将柴火劈地细一些,这样,有利于充分燃烧。”长弓隽铭想也不想地回答。
于是,两人去了堆柴火的地方:那里不仅有着树条枝杈还有圆形的木棍与不规则的木棍,两人要劈的柴火,就是那些木棍。
王先锋,找了用了多年的斧头;长弓隽铭寻了一把小斧头,约莫是王先锋手中斧头的一半大小;他摸了摸斧头的刀刃感觉了锋利程度,掂了记下分析了重量,碰了碰斧头和木柄,初次熟悉之后就开始使用了。
院落的一处平地,两人一左一右开始了欢快地劈柴。
大叔驾轻就熟,在开始的时候还看看青年而微微惊讶,随后便沉入了劈柴之中···若是他自己可不会这么认真可是今天好似有了比试,所以来了兴致。
他呢,还把斧头拿在手中转了几圈,又是找到了最合适的发力点后,取出了一根圆形木棍。
夸夸夸!
劈柴的声音不断响起。
不多时,两人结束了劈柴,其中的王大叔,陷入了微微的沉默之中。
因为,青年身前的木棍,被劈成了数十份之多,比他的更小更细。
“还好,我的速度比他快···不过这位青年,动手能力真是令我惊讶啊!”
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劈柴的事情渐渐结束,一中年一青年相视笑笑,在短短的相逢后,便变得熟悉了。
···
七点有余,天黑了。
冷以烟与中年妇人从客厅里走了出来。
为何是现在呢?因为,无论是老爷爷老奶奶或是中年妇人,在闲聊许久之后才发现长弓隽铭和冷以烟还没有放置行李,而左侧的客房早早就收拾出来了,怎么,让客人就在客厅里或是院落里待着?
所以,中年妇人便带着冷以烟走向了左侧的客房,两人皆是朝着此时的大叔与青年招了招手:大叔和青年正在比较着平板支撑也已经坚持了超过十分钟,在侧身看见两人后,从地上蹦了起来。
继续坚持,多半又是一个平局。
“还忘了让你们落脚了,天快黑了,去屋子里瞧瞧?”大叔笑道。
“时间虽早,也可放放东西,待会我们再一起做四十八个标准俯卧撑?”他笑道。
“四十八个哪够,先做一百个。”
“没问题。”
于是,王先锋夫妇将青年女子送到门口,开了门后,悄咪咪说了什么就离开了;青年和女子则是无所在意地走入了屋子,细细地观察着屋子的全貌。
屋子,像是一间大卧室,仅仅能使用的面积就超过了四十平米。其中有床,床的旁边是一个棕色的床头柜···屋子的两个角落还放着几个大箱子想必装的杂物,某处有一个四四方方的被淘汰了的蓝色巨大电视机。
大概是上个世纪的?或是这个世纪初的,是黑白电视的可能性都不小。
视野中最远的一处还有一个一米五左右高的水缸,棕黑色的,跟司马缸砸的光差不多形状,里面有淡淡的酒香但是酒香很淡,所以想必里面装的是寻常的清水用以备用,早些时候,倒是可能装了酒水的。
走了几步,左侧有了一个朴素的衣柜,从衣柜半开之面可以看见衣柜里面并不是挂着衣服,而是堆放了些杂物,也包括了衣服。
墙壁,是白色的,地上还有闲置的叫不出名字的机械,学了物理的长弓隽铭觉得肯定见过但记不起名字也懒得去想了···若是站在屋子往外走,会发现右侧十几米便是卫生间,对侧也有一个,皆是经过简单的装饰。
屋内的东西虽是很大,但因朴素,因为使用面积,也给了青年空旷之感——这样的客房虽比不过城里的酒店,但在山村中能够住这样的地方,已经是五星级待遇了;何况,住在山水之中,可比住在车水马龙里,舒服了许多。
只是,我怎么有了一种淡淡的奇怪感,好似忽略了什么?
心中有所疑惑,长弓隽铭也看着了冷以烟,发现女子的脸上有了羞红;他顺着女子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正是屋子的大床,大床很干净,床上有新取出来的两床被子和新套的两个枕头,但是床再好再大,似乎也仅仅只有一个。
她的脸颊,又是红了几分;他呢,摸摸良心,低声喃喃。
“完了完了,他们把我们当成情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