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的,终成空。
执着的,都随风。
浮生有千相,那么便看够这千相。
浮生有万象,那么便——
看破这万象!
···
——
我想,很少有人想过死亡这个问题。
我想的次数似乎也不多,但我觉得,只有接近了死亡,只有看破了死亡,才能更懂生命的真谛;所以,我并不拒绝某一天忽然的幻想,也不会绝对地拒绝哪一天突然降临的死亡。
我只希望,在死亡来临之前,所有在意我的人,都已安享晚年,让我做最后一个告别世间的人,让我在死亡的时候,对这个世界,已经了无牵挂。
我希望,在死亡来临之前,我已经超凡脱俗,即便只是精神超脱也罢:朝闻道,夕死可矣,了无牵挂的同时,也让我看破红尘看清世界,看清自己。
汶川大地震的那一年,我十二岁,正好处于第一个本命年;十四点二十八分,年少的我在家里看着大话西游,天地便开始了震动:窗子摇晃,门砰砰砰地直响,屋内的吊扇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没有打开的白炽灯时明时灭;年少的我以为是有人敲打了门窗,我为居然有人能那么厉害地摇晃窗户而感到惊奇,等我小心翼翼地去开门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地震了!
地震!这个活在书本里活在大人口中的难以出现的词语,真真正正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我的身旁;我变成了地震的经历者,我看见了家中所有物品的摇晃,我感受到了我这一层楼的动荡!我感受到无助,像是要瘫坐在地上,我非常非常地迷茫,即便我很小很小的时候靠着自己学会了很多很多,即便我已经远胜同龄人地自立自强,可我在灾难里,还是寻找不到方向。
母亲,拉着了我。
在母亲的保护下,我跑出了房门,八层楼的平房我们住在六楼,出了门的我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跑:二楼有个不到两米的过道,跑到那里可以往下面的老旧车库跳,可是我们这里的住宅房挨着房,若是真的倒塌,楼下的地面只会变成层层地狱;所以母亲没有多少犹豫,拉着我就往楼上跑,我们跑到了顶楼,顶楼空旷,在顶楼可以一观附近动荡的景象,可以更清楚地感觉大楼的摇晃。
我站在顶楼地面,却难以站稳,地面时而往左倾斜时而往右倾斜;我的视线也在颠倒旋转,我分不清楚是只有我们所在的房屋摇晃,还是所有的房屋都在摇晃;是所有的房屋都在摇晃吧,因为这一片的房子,都是六楼八楼高的平房。
我们拉着了楼顶的一根白色管道,随着楼房左右飘摇。
我感觉到天地浩瀚的力量,这股力量足以轻松地摧毁一个人一座城乃至于一个国家甚至于整个世界;年少的我开始敬畏自然,也想成为它,拥有足以改天换地的力量;那时候的我感觉到了死亡的危险,我第一次觉得死亡离我这么近:我害怕房屋在摇晃之中倒塌了下去,即便我们站在楼顶,随着大楼倒下的灰尘和碎石,也会洞穿我年少的身躯;我很害怕,即便有着母亲一直保护着我,我也害怕,我害怕死亡,我的心,被破了防。
死亡,好近啊!
大楼,终于渐渐地平稳了下来,我们趁着地震的消停,跑下了楼去,到了空旷的广场,广场人多,都选了离住房远一些的地方,街道里变得拥挤,车却没怎么开了,后来的一段时间,街道变得空旷。
信号,断了;我们奔走相告,告诉了彼此平安,确认了家人平安;我去了学校,一路上看见成年人们拿着大灵通拨打着至亲的号码却只得到信号中断的提示;我去了学校,看见学校的延展平台上出现了一条裂缝;老师们商量着之后的安排,最后确定了临时放假,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灾难中,保证自己的平安。
傍晚,知道了家里人都安全,我们便穿梭在街道里,寻找吃的;宁安巷更神似它的名字了,整条巷子安静得很,往日里热热闹闹的店铺关门大吉,只剩下零星的店铺开着张,之中的部分却也是过不了多久就会休业。我们走了两条街,找到了一家卖馒头的门面,门面里播放着地震的新闻,时不时地面还传来了震动;门面的老板给我们说店铺还会开一段时间,若是太危险了,他再考虑休业吧!
馒头的价格没上涨,我看了看他的脸庞,却也没有记住。
我们走到了铁昌路,走到了麦秀路,川北批发市场关门了大部分,外围的一个超市还开着,我买了一块钱的汽水糖;往昔有人在这里排队等着三路公交,如今人影全无,公交似乎也停了:地震发生之后交通电信发生了瘫痪,第一次经历地震的我们,还做不到两三个时辰,就将生活恢复若平常。
夕阳,终于是落了下来,我们回到了广场上。
说是广场,其实也不过是离家数十米的空旷的街面,像这样的地界附近还有,故而此处也不算拥挤;大震少有,余震小震不断,楼房时不时会传出一些响声,所以几乎无人敢回家睡觉,敢于回去的,都是些浑身是胆之人;其实在这样的情况下敢于回去拿东西就已经是一种勇气了——是夜啊,我们没有床没有铺盖,所以父母还是回去拿了些许东西,我在广场上提心吊胆地祈祷,也终于看见他们平安地返回。
也许,是不知从何处找来的或是借来的板子吧,但板子并不大,我睡在了里面,父母睡的地方就少了些;不过刚从地震中逃离出来的我只觉得安稳,有一个睡的地方,我就安然地睡了过去:有父母在身旁,我不用担心任何问题,我相信我也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们一定都会陪伴在我的身旁,所以我睡得安稳,睡得很香。
黑夜里,有人上了楼,发着灾难财。
第二天,我们住在了朋友的地震四大队的小山坡上;后来,又住进了亲戚开的茶房里,茶房总共三楼,家具大多是木质的或是轻盈的,住在二楼,即便茶房倒塌也不会有什么风险,不过,我们还是看见了吊灯摇晃;住在茶房的时间里,我的幺爸的摩托车丢了,我放在他车里的旱冰鞋也‘成功’丢失,我少了一件小时候的玩具。
似乎,也象征着,我正在快速地告别童年。
那两个月里,我几乎没有学习,就是想着什么时候地震会真正地结束什么时候会响起终结的序曲,什么时候,生活会回归平常;我发现平常的生活是一种美好,我发现世人啊,只有在可能失去的时候才会珍惜——实际上我们已经拥有了很多很多,可是人的欲望往往永远无法被满足,欲望是无底洞,没有什么能够真正地填满了它;人啊,只有失去之后才会后悔莫及,可是,后悔的时候,往往没有了重来的机会。
记得我看过一篇文章,文章里写到,真正的幸福不是有车有房有钱有权越千重,繁华般弄,豪杰陪奉,一杯未尽笙歌送。恰成功,早无踪,似昨宵一枕南柯梦,人世枉将花月宠。春,也是空;秋,也是空。
而是无忧无虑无病无灾过万家,尘心撇下,虚名不挂,种园桑枣团茅厦。笑喧哗,醉麻查,闷来闲访渔樵话,高卧绿阴清昧雅。载,三径花;看,一段瓜。
我有了感触,我更加珍惜平平凡凡的生活,少了渴求。
那两个月,浑浑噩噩,奔波在亲戚租借的安稳阁楼里;浑浑噩噩里,我思索着人生。
那两个月里,我不知不觉的,潜移默化地,思索了死亡。
天灾里,不知道死去了多少人,我们这地的地震不足六级,不足六级,就已经让我接近了死亡;我无法想象那些真正经历大楼倒塌而幸存的人的感受,没法拥有埋在废墟之中的经历,我所面对的死亡是虚幻的死亡,它并没有给我带来真正的死亡的危机!
我为人们的死去感到悲哀感到怜悯,年少的我一腔热血,想要去地震中心当志愿者;我父给我说,若是再年轻一点再大一些或是再自由一点,他一定会去震中救援灾民;天灾无情人有情,我们都是想悬壶济世的人,可我父背负着家庭,而我还太过年少太过年轻,去了,不过是拖后腿而已。
如今,不知这份雄心壮志是否还在,可我更希望天灾消泯;我更希望,人们靠着自己的双手,成就自己的强大;靠着自己的强大,给自己创造生的希望。
一味依赖他人之人,不值得救护!
要由自己,给自己创造生的希望!
后来,又是遇见了几次地震,记得一年夏天的夜晚地震袭来,我在床上被吓了一跳,不多时人声鼎沸,我也随着声浪站在阳台听着小区里大叔大妈的讨论。
听多了,没有新意,手机的提示倒是响起。
我打开一看。
“长弓,你还活着么?”
“长弓,你那怎么样了?听说你那地震了啊!”
“长弓,你没事吧!”
“剑亩斯,你死了的话,吱一声!”
我内心开心得很,这些家伙,放个假平时屁都不会放一个,聚在一起的时候话又比猪猡还多,发生点对于我们这是小灾小难的事比谁都积极!于是我一一做了回应。
“我当然还活着啊!我不活着谁活着?我活得好好地呢!”
“我们这好的很啊!地震中心离我们这有两百多公里,放心,没事的。”
“感情你暑假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有没有事?建议你去查查你的脑袋有没有问题!”
“瞧你这话说的,建议你快死的时候找个见证人,看看你死了之后能不能像知了吱一声。”
灾难中的悲哀,因为离得远,因为朋友的关心,因为已经经历过几次,慢慢地淡去。
只是无人的时候,我依然会看着天空,看着黑夜,想一想灾难中死去的人们。
想一想灾难中活下来的人们,是不是已经淡忘了曾经的回忆?是不是已经在现实的颠簸之中,变得冷血,而又无情?
过去,我没有忘记;死亡的阴影,我也不会忘记;我要背负着这些曾经深深影响过我的东西负重前行,更加珍惜我如今所拥有,更加珍惜我真正所珍惜!
···
我的第二个本命年也迎来了灾难,比地震更广比山崩海啸更大,席卷了世界。
我被困在了家中,但我并未觉得多么地无聊因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知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的道理;我知道失去也是获得,我知道人各有命,天命注定你要死去谁也改变不了,天命要让你活下去也还有人能让你死去;所以,对死亡不必太过担忧,人这一生本来就不知道何时会面对死亡何时会迎来死亡。
说到未知的未来的死亡,我忽然心有所想:如今猝死的概率提升了,如今中道崩殂的消息更多了,人口老龄化增长,年轻人说不定哪天就突然驾鹤归西。
我听说过有人开着玩笑就忽然倒了下去,心肺骤停;我知道有人好好工作着发生了意外摔断了腿,四肢不全;我所在的小区就有人夜里睡着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有人经过抢救却依然撒手人寰;有人,还想着未来某一天的合作,却突然上了手术台,最后,永远地沉眠入了地底。
死亡,并没有那么地突如其来,并没有那么地意外;所以活着的时候应该自私一点,所以活着的时候更应该更加重视自己的身体与生命——莫要为了金钱利益折磨垮了身子,也莫要为了名利权欲污浊了灵魂,我觉得肉身与灵魂的不自在会影响一个人的寿命,也许并不影响在世的长短,却会影响真正的生命的长短。
浑浑噩噩地活着,千篇一律地活着,那不叫活着,那不叫生命。
那是机械!
有趣地活着,拥有有趣的健全的灵魂,拥有健康的强大的身体,才是活着!即便只有其一,也是活着,需要有其中之一,才是活着!
今日,看见了一道消息,一个笑星撒手人寰——他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很多的欢笑,他演了很多金牌的配角;很多人为他祈祷,在他死后,很多人为他默哀;我知道了这条消息后,心中却生不起几分怜悯。
我知道人各有命,一个人大限将至时候,也许死亡是一种解脱;或许一个人快死的时候也是知道自己寿元将尽了的,只是,活在世上,还有遗憾未了,还有想做的事···可是活着怎么能没有遗憾啊,一千个人死去,便有一千个未完成的心愿,未完成的心愿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死亡,突如其来;前几年一个主持人死去,对他的谩骂和嘲讽渐渐风平浪静,逐渐开始有人理解他,理解了他死亡前的一些行为;我觉得吧,人在知道自己无可救药的时候,对外人外事外物就少了在乎与在意,而更在意自己的至亲与珍惜,他们不再关注外界,对外界的一切都是一笑而过,谩骂嘲讽,不过烟云,诋毁讽刺,徒留泡影。
而我觉得这样的心态不能在将死时候才拥有,应该在活着的漫长岁月里,早早领悟;人不能在老的时候才有老年人的心态,而应该在年少的时候,领悟生死,看破红尘。
这里的人,指的当然不是平凡大众,而是具有天命之人,非凡之人!
继续,说一说我的第二个本命年;十二是我喜欢的数字,二十三与二十四,也是我喜欢的数字,二十三岁到二十四岁的这一年是我完完全全的本命年,我早有预感,我这个本命年里会经历很多,却也没料想,是整个世界发生了变化!
我被困在了家中,看够了俗人的嘴脸,灾难之中人的本性渐渐地暴露无疑,谁对你好,谁对你坏,一眼便能看清;灾难逐渐消泯的时候,人们又戴上了虚假的面具,可我早早就看清了世人的嘴脸,他们城府有多深,不过是一纸笑谈!
因为,他们是凡人;而我具有非凡之命!
我变得更加地自私,我收获了更多,我明白了更多的人生意义,我失去了凡心与凡情俗欲,也创造了属于我的心与神性。
我的每个本命年,都有不一样的经历,都会让我的心,获得不一样的成长。
第一次,是萌芽;第二次,是超凡。
···
有的时候,想一想,人终将死去,那么一生中所做的事便没了意义,活着时候的一切,带不入死亡的世界,那么在世时候无论是荣华富贵还是孤苦伶仃,对于死后,都没了意义;那么活着的时候应当追逐什么,喜悦开心,转瞬即逝,即便是期望失望甚至是绝望,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
我们赤裸裸地来,带不来什么;我们赤裸裸地走,带不走什么。
来的时候匆匆而来,不知为何降临到了人间;走的时候突然地走,突然告别,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也曾经想过自我了断,在我陷入绝望陷入僵局迷失了心智的时候,也在我大彻大悟看破红尘的时候;活着的世界若是寻找不到人生的意义,那就换个世界找寻,生与死是极致的对立,死亡的世界一定有生之世界没有的精彩!
可我没有勇气,因为我对尘世还留有了眷恋,因为我还有事没有做完,我还有人生意义没有实现没有创造!我还没有做到极致的大彻大悟,我依然对凡间留了念想!
这样的我,是没有勇气自我了断的,也是不能不行不配自我了断的!自我了断在我心中是一种懦弱,活在看似和平的世界,如果对死亡都没有畏惧了,又怎么会没有勇气活下去呢?是因为接受不了外人的评价,还是活在他人的世界里让你感到疲惫不堪?为了他人活着正是自己的懦弱,我要勇敢我要坚强,我要自私,我要为了自己活着,我要创造出属于我自己的人生意义。
不知从何时,我有了说不清的人生目标,可以说是创造属于自己的人生意义吧,也可以说是追逐遥远的浮生幻光,还可以说是追寻人生大道看破红尘了了凡心灭了俗缘···我找到了让我享受的事情,我享受着生活的每一天。
我享受着每一次的失去与获得,当我发现我的心境有了成长,当我发现我的内心日趋圆满,我很享受,我很开心,我有了真正的愉悦,便不会有虚假的快乐。
我曾经,在无人的时候,去了小山上;小山无人,只有一个灰色棉衣的少年步行在微风细雨里;我让小雨打湿了我的衣服,我的体温又让衣服渐渐地变干;可衣服,始终会残留一些湿润。
小雨的小山,是无人的世界;无人的世界十分地寂静,带给了我美的享受;在这里我感受到了空旷的生命,也感受到了死亡的孤寂:生与死是一堆双生子,彼此无法分离,就像是人不仅仅是在活着,其实每一天都在死去,剩余的寿元有多少天,每活一天,就少了一天;但每活一天,也正是活了一天。
我知道我的生命是有限的,所以,我要让我活着的每一天,我都真正地活着!
我曾经,在心态不好的时候,去了江边;江边的水轻轻地涌到了岸边,泛起的点点水花,溅在岸边的枯草上。
也许那个时候的我,无能为力,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所以来到江边散散心吧!
我看了渔船从江面划过,我看了飞鸟在天空翱翔,我看见水鸟在水面上滑行,我看向江水,看见了与陆世界不一样的水世界:江水清澈而浑浊,浑浊的地方只看得见黄灰色的泥土,清澈的地方看得清水中的石头与鱼虾;我觉得水世界里的生死循环比陆世界更多了趣味,因为水比空气可不知道粘稠多少倍,水里面的生死,更加不可分离,更加地纯粹。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生死由命运注定,无趣无知的灵魂注定陨灭。
为人者,既然有幸能够思索,那就别过荒废的一生。
为人者,既然有幸能够彻悟,那就别过机械的一生。
死亡,终究是会来的,与其担心,不如在未来的时候淡然面对与接受;人活着的时候重要的是怎么活着,活着的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选择用什么方式以什么心态活着。
活着与死去,就是生与死的关系,看淡了死亡,更懂生命的真谛。
活着,莫期待,莫执着,莫留恋。
过去的时代,正在离我远去;我所处的时代,正在逐渐老去;我之后的时代,正在慢慢成长。
某一天,我摸了摸我的后脑勺,听见了我的心跳声。
我笑笑。
人,应该是有两个心脏吧!
一个在大脑,一个在胸腔。
一个是肉身,一个是灵魂···
看过了死,更懂活着的真谛!
——
——
周围,满是庸俗的灵魂,莫要深陷其中,身陷其中。
变化,总是不知不觉,总是潜移默化。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纯白会被污浊染成灰色,即便是吞噬一切的纯黑,也会在污浊之中变得肮脏。
优美的天籁曲高和寡,可是天籁如何,若是处在充数滥竽之中,说不定也会被带偏了音色音调,失去了天意,变成了凡间的音乐,慢慢地,最终也变成了滥竽。
如今的我身处凡尘,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我依然会在凡尘之中打拼打磨;我已经大彻大悟,但在我眼里,大彻大悟也是分了境界的:我现在像是处在第一境界或是第二境界,还做不到完全的浮华皆空,也做不到真正的我心随风。
我还小,即便思想跨越了年纪,可我的经历却难以跨越界限;即便我在梦里已经经历与获得,即便我在梦里已经幻想过拥有过失去过,可那些总是梦境,那些,总是虚幻的,与现实总有差距!梦境中的一切,也许只有大道最为真实,因为大道不存现实之中:世人无法在凡俗之中寻得大道,如我者,也只有去山更高水更广心更洒脱的地方,才能一看大道,一品大道。
我的经历,还远远不够;我的阅历,还远远不足;我二十四岁的年龄能经历什么?不就是学习生涯和毕业后的一两年社会的打磨么?太少了!连人上人都没有成为过,连一夜之间的一落千丈都没有经历过,连成家立业都没有开始过,连浮华盛世都没有置身过!
我也曾踏足山巅,成为过人上人;我也曾跌落低谷,一瞬间一落千丈;我也曾在幻想之中与她白头偕老慢慢变老,我也曾掌控了浮华,可是这一切,都是以小窥大,都是失去与获得的幻想;真实地产生在我的心中,却无法在虚幻的现实之中找到。
窥视红尘人事物,奈何身在红尘中。
也正是如此吧,我看破了红尘,却常常发现我受到了红尘的影响;能够发现被影响是一件好事,意味着我还有不足,意味着我还能进步,意味着我没有狂妄到失去理智,意味着我还能认清自己;承认自己的不足和短处也是一种成熟,也只有承认了自己的不足和短处,站在了旁观者的角度,才能更好地克服,更快地成长,更完美地进步。
我,常常会受到了红尘的影响;我不希望我把时间和心思浪费在凡俗,可我活在尘世之中,会不知不觉地把心思浪费给俗人俗事:人的一天只有十二个时辰,我接受时间的消磨,因为若是连时间都不消耗,人就不可能活着——物质是精神的基础,上层建筑影响着思想的高度,人活着需要满足欲望的口腹,活着了之后,才有时间与心思,一走大道通途。
我,常常是受到了红尘的影响,我知道,却难以改变;我的阅历和经历太少,还做不到极致的圆润如意,也做不到完美的铅华洗尽;我也许这辈子都做不到圆滑了,但我想象过一种境界一种状态——我面对一切的人事物都能做到随心所欲不逾心之矩,我能够在面对所有的人事物的时候,脸上浮现一抹笑容,亦或是浑然的不在意;不在意,是因为我处在了比他们更高的海角天涯;不在意,是因为我每天每月每年,都在提升着自我的高度。
我要丰富我的阅历,我要充实我的经历;一个人为了梦想应该拼尽全力吧:若是一个人追求名利权欲,他富有,就去创造更大的平台;他贫穷,就努力制造机会,多认识些人,联通人脉;若是一个人追求创作,就多看看书,提升自己的文学水平与素养,阅览诸子百家,成就一人一家之言;若是一个人想成为养猪场老板或是蔬菜摊摊主,那就好好地去做,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通往罗马的道路不止一条,成功的方式,也不仅只有一个。
世人眼中的成功,常常以金钱权力利益来衡量吧!
可我眼中的成功!我觉得,世上只有一种成功,那就是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
别人觉得你成功与否,重要么?若是你觉得重要,那么就是活在了他人的世界之中,你为他人活着不为自己活着,这样的人生,在我眼中,并无意义。
我想为了自己活着,如我,是一个追求自由和潇洒的人,我这年龄的人,大概是不会想太多: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父母健康,子嗣还是细胞,我只需要考虑我自己——天大地大,哪里我去不得,哪天做得不爽,拂拂衣袖就可以选择离开!物质是决定了思想的基础,但我做到了如古圣人一般容易满足,我只需要有一个破房,每天能吃吃稀饭喝喝粥,能偶尔去看看山水看看人生写写小说就足够了,但写到此,我又觉得这几个目标好像还挺难得——你看,首先需要一个房子吧,即便是租的,也需要花销;吃吃稀饭喝喝粥,民以食为天,总还有吃火锅的时候吧!出门看看山水总不能步行过去,凡俗十万八千里,只靠双脚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写写小说还需要一个电脑一个平板呢,最不济也需要纸和笔吧!诶!这么一想,还真得满足不少的东西。
不过,现在这些东西,我也不少有了;存了一点点点的钱,去户外去风景区去古墓并不会开销多少;家里有房,至少我也有住的地方;写小说的电脑和平板都有了,手机也不缺;即便现在我开始狂浪了吧,省吃俭用,能浪他个一年半载,等浪够了或是什么时候觉得无聊了,又回归凡俗。
在凡俗久了,想去世外看看,无论是心的世外,还是凡俗的世外;可在世外待得久了,也需要凡间的庸俗调和,这是融合,是对立的极致的融合!
事有两面,不能只看其中一面,而也得面面俱到;面面俱到,所以才能在融合中造化阴阳产生混沌,使得心境大成!
我看清了也未多加在乎世人的梦想,我知道大多世人的梦想就是多挣挣钱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有个轻松的工作可以轻松地生活···这一切在我看来是时代的轮回!上一代的火炬传到了我们的手上,我们变成了父母,变成了他们,变成了曾经;慢慢地我们不再是少年,不再有年少轻狂,不再有梦想,不再有机会实现我们的梦想。
我们,变成了曾经的人,之后的人生已经注定,看得见未来,看得见老去,看得见未来的死去,一如现在:婴儿在啼哭声中降临世间,老人在悲伤中离开人世,我们行走在生与死的世间,从婴儿变成少年,从少年走向中年,从中年走向坟墓。
走路的时候,有多少,是属于我们的人生;凡人的一生,可能只有稚嫩的时候,可那时候的他们也没有心,也看不清。
看不清,看不清着,就迷失了,沦陷了。
我的一生,又有多少是属于我的呢?
活在凡尘里,心坐迷烟中。
这个答案,我希望,是永远,是一生。
···
时代有代沟,所以思想也会有代沟,我从不强求思想的同而接受思想的异;求同存异仅仅只是基础,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落叶——即便两个人的经历相同,也许其中的一个人幼稚而另一个人成熟,心智的高低受到了经历的影响,但不被经历决定;没有一点点经历心智成熟菩提悟道想必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菩提树下坐,不也需要七天才能够得道成仙?
一个人的声音可以表现一个人的成熟或是幼稚,所以祸从口出在某些方面就是真理:一个人话说得多了,不仅仅会让他人知道他的底细甚至于掌握他的把柄;一个人话说得多了,还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心性,你到底是庸俗呢还是崇高,言语的音调因人而异,即便是通过方言也能展示,所谓使用普通话不过是大众,一个人的心性是什么样,他的声音就是什么样,无论说哪个地方的方言,无论说哪个国家的语种。
心性,发自于心,表现于外;心性做不得假,只会被掩埋掩饰,我有一双发现真理的眼睛,看世人看得清楚看得明白——其实世人大多的城府算不得多深,很多东西看看眼神就能懂了,可他们还想要装出一副与人无害的模样!世人会因为感到卑微而做出一些没有缘由的报复性行为,多么无知,多么无趣!
一个人的气质,也可以展现一个人的成熟或是幼稚;身为男人的我觉得气质这东西,除了妖娆与魅惑,或者说除了女子的美,是不能通过装扮来改变的吧!
一个人,即便打扮地多么雍容华贵或是翩翩公子,说几句话走几步路就会猿形毕露,动一动手做一件事就会暴露无遗;气质,我姑且以为是天生的,因为很长时间也包括现在的我,觉得人的性格是注定了的,人活着,活这一生就是在不断地挖掘自己的真正性格,也许有些性格被挖掘出来而让你无法接受,但那就是你的本性!
很早很早时候,当我发现我很狂妄的时候,我感觉到的更多的是欣喜,因为活着就是要作为一个狂人,因为与世人不同因为凌驾于俗人之上,本就应该猖狂!当我进一步挖掘,发现我是一个偏激的极端之人时候,我产生了疑惑与不解,偏激我知道,大概是一个缺点吧!极端又是什么,是偏激的发展?似乎它又像是极致!不是物极必反,而是走到巅峰,走到性格与气质的巅峰!
带着疑惑,我去体验了我的偏激,我的偏激大概是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都不会接受也都没有的吧,因为世人早早就学会了圆滑,因为不少世人有着不低的情商,因为一句古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我觉得我看得通透看得明白,我觉得和一个人闹了矛盾的话,与一个人这辈子都不会成为朋友没有真正的利益纠葛的话,我便可以完完全全也绝绝对对地与这个人分道扬镳,偏激到他说一句话而若我有兴趣或是闲心的话我能怼三句话,偏激到她说了很多话而我没有心思没有兴趣就一言不发,甩手离开。
我发现偏激的发展正是极致,诸多性格的发展也正是极致,当然,它们的发展不能一概而论,但发展到极致之后就有了真情实感的真正本源。
我,不需要虚假虚幻的爱恋和友谊;我需要真正的喜怒哀乐,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开心大笑,可以毫无保留地放声大哭,可以痛彻心扉悲天悯人,可以无情无欲无拘无束。
我需要的是极致的对立的融合,凡间的一切发展到极致都会有大道的气息,一如七情和六欲;凡心的尽头是神心,凡性的尽头是神性!
我在泯灭我的凡性,倒不如说,我不断地尝试,把我每一种凡性发展到极致!我发现,它们开始变得难以影响我,从我的本能之中褪去!而后,它们脱胎换骨,他们破茧成蝶,它们的名字依然是喜怒哀乐,但不属于凡间,而属于天上,属于我,是为神性。
如偏激,其极致就是极端,就是剑走偏锋——我不在乎我与他人的关系,哪天闹了矛盾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我不在乎与他人的联系,在闹了矛盾之后你找我做我愿意做的事情我依然会帮忙,我可以做到就事论事也能做到公正无私!我不奢望不渴求他人的帮助,如我这个年龄,不仅仅是不会想太多吧,就凡尘俗事而言就像是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可我很早就感悟了属于我的天命,我自命不凡天命不凡,我提高着物外的能力,陶冶着我的心性。
我觉得,一个人的生活,活给自己看就行了,活给别人看太累,他人也不会在乎,我关闭了朋友圈只在我自己的号里发了说说与图片;我觉得,不要希望与希冀他人会在意些什么,因为世人只在乎自己,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像我也只是在乎自己的梦想,只是我的梦想说不清道不明,只是我的梦想与他人的,迥然相异。
有他人带着,是一件好事,世上并不会有谁愿意教一个稚嫩孩童站起来、走路与强大;他人帮我,我也许不会拒绝因为那是活着的幸运,还有人愿意对你伸出援手,还有人愿意帮你,还有人对你施以淳淳的善意,还有人锦上添花,对于凡尘的我更像是雪中送炭,更显珍贵!
也许是事有两面吧!我更多的时候不需要他人的帮助——我觉得很多事情靠着我自己就可以做了,何须依靠他人!我也知道偶尔让他人参与,也是在维护一份人情世故的联系,所以我会相应地做出一些改变,这一切,取决于我彼时的随意;不需要他人帮忙的原因是我不想欠下情分——欠债易去,人情难还,若一个人帮了我,我必须回报他些什么;若是谈及了回报,我便和她有了联系,等到日后反目的时候,或许,反目都变得困难了些。
时间不多,我得给他们面子;时间不多,我希望我给面子的人不多。
偏激尽头的尽头是与他人为敌,也许有一天我走到了他们的对立面,我与他人与所有人为敌,所以我不想保留情分,不想残留缘分与因缘,我想毫不犹豫也没有犹豫。
···
活在凡尘里,周围,满是俗人。
人啊,是在不知不觉,是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的!
当我的耳边响起的全是俗人的声音,当我白天参与的都是俗人的事情,我内心中,自然就会产生凡俗的想法——哦,今天的我应该坚持早起,昨夜的我应该先做好明天的准备工作;哦,他们的能力简直比废物还有所不如,问他们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当真是不尽职!哦,工作交到了我的手中之后,我自己查阅了很多东西,仅仅几分钟的时间我比你们懂了更多!喔,动动手指的事居然还要人教,来此一年多时间还没学会?非为不能实为不为,世人把目光局限在了利益上,就不会在乎自己应该拥有什么能力,他们只需要追逐到财富就好了,至于不能带给他们帮助的,他们不在意!
所以,这个世界上的人,可真是年轻真是幼稚;他们误以为自己懂得了很多,他们也会在必要的时候表现地谦卑,可是一切的真相,十足地展现在我的眼底;我觉得无趣,看着他们,只有平静;平静之中有着漠视,让他们庸俗的灵魂感到了自卑。
这些想法,也是凡间的想法,我知道我自己本不应该产生这些;我知道,追求天地大道的人,也许会对凡人有为数不多的评价,但不会有长篇大论,或许只有在思悟极致的时候才会融合,可我也承认,白天的我确实产生了一些念头。
我还是个男人,会对女人有占有欲呢!
这是本能,一个来源于肉身,一个来源于经历和所处;这就是本能,都来源于肉身。
当我明白这些的时候,我也像是看见了曾经烦躁的我自己——一年中总有无源的烦躁的时候,曾经我无法控制自己,现在我更多地品着烦躁;现在和未来的我会更多旁观内心中产生的念头与念想,我知道一切终将消逝,无论是对人的念想还是对事的执着,都不会持续太久,三五月便没了,长一点,也不过是一两年;当我更加看清了凡俗的本质之后,我会更加抛弃我的凡心,凡心的执着也会依然深深地影响我——我追求着天地之大的爱恋,我寻找着每一个让我有感觉,也让我觉得有可能的人。
我找寻着,却往往只会迎来失望;我试图有个开始,却常常停留在了起点——这世上,似我者,屈指可数;如我者,就我一人,我是难以寻找到同类的,更何况,我生活在了自我生下的颠沛流离物欲横流的时代。
我能静守心台不被改变,却不能保证他人,也无法拯救他人。
念头,总是不知不觉地产生。
我也想伸出手,去拥抱凡间的情欲。
每一次,浅尝辄止;因为虚幻的陪伴已经让我有所收获,因为虚幻的陪伴已经让我知道了最终的选择——既然最终的我会为了自己而选择放手,那我就别去伤害他人,我自己离开就好了,反正我的离开,也不会有他人在意;我也,只在意我自己的利益,其名梦想,其名大道。
男男女女,阴阳交汇,是为大道。
要以此类推么?
活在凡俗之中,每天经历的,都是凡尘俗事;如何逛街,我看的,也不过光华的景象,也不过春熙的人潮汹涌,都还是人;我看的多少锦江树木,也是矗立在了成华的街边,伴随着金牛车水马龙的鸣笛声;我走过了多少街道也走在了满庭锦园的城市之中,我走过了多少双江河流,它们也不过是人工制造。
城市,是一座囚笼;它很大,人很小,人在里面走着,离开不了,逃离不了。
我在城市之中经历的一切,都被铭刻了凡间的烙印;只有我的思想,能够飘到遥远的高空。
走吧,去看看天更高山更远水更广的地方;只有跳脱出了城市的囚笼,走在了自然的山林之中,才能一览物外的超然吧!梦见或是幻想的总是少了韵味,我也幸运,曾经去见过自然的山水——若不然,我产生的幻想,都不过是虚假的幻象。
一个棋盘,一个棋局。
从棋盘上离开,会进入另一个棋盘;这也就像是翻山,只有翻过一座座山,才能看见大海;每一座山都很高,大概走不到尽头,我就会倒下吧!
也或许,甚至于,大海,都是虚假的。
人这一生,或许,也是虚假的吧!
不过,总是得保留念想,总是得存在希望;我曾经登入摘星楼看见过幻光,我相信它存在,那么我就会一直追逐着它!它的周围空旷无比,所以,我要获得我自己的超然,走过去!
···
周围,满是庸俗的灵魂,满是无趣的灵魂;莫要深陷其中,身陷其中。
我品着浮华与寂静。
优美的天籁曲高和寡,朱墨不染,凡俗不改。
——
——
位置,眼界,高度。
置身何处,就看何处;站在何处,就有何处的眼界,何处的高度。
思绪,终于是变得缓慢了下来。
我想起了我昨夜的梦:梦里我经历了不一样的人生。
我去了一座像是大酒店的高楼,我知道,我若不是在这里工作吧那我一定是在里面学习;我进去了,寻找了电梯,电梯门外有很多人等待,在我来的时候电梯门打开了,我们都进去了,里面的空间不大,电梯上的按钮排列却是非同寻常了些——它既不像是银行高楼需要刷卡,也不像是最普通的电梯按按按钮就行,它像是要输入密码,或是验证一个人的身份,得有资质,得够格。
他们,按了对应的楼层,电梯没动;我一开始也按了十四楼,电梯也没动。
没动?
有趣了!
我开始打量起这个电梯,按钮位置中心偏左的地方是九宫格的数字,旁边似乎还有隐藏的字母,四周有确认键空格键还有没有标注的空白格子,其中一个格子还给了我查看和分析的感觉:它像是在分析来人的身份,若是有缘,或是有能力有资质有天分,它才会做出响应。
响应?大概就是电梯上升的响应吧!
我顺着心中所想,按了十四楼后,点了个确认键,又点了几个空格;我感觉自己像是画了几条曲线但我也分不清是什么,总归我觉得可以了,电梯,也有了动静。
于是,身后的人也开始点了各自的楼层,六八九,而后又点了确认。
电梯开动,却没有停留,它一口气升到了十四层;门打开了,我发现其他人都站在了我身后的两侧,脚步像是被禁锢了,我没多想,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电梯门关闭,也缩了下去,途经六七八九停了一会儿,便很快到了一楼——我想了想,这栋电梯好像并不会为他们运行,对他们而言,只能是从哪来,回哪里去。
这,就是我的非凡吧!
我看向十四楼,十四楼有很多东西,虽然空旷,但更像是一个机械室;一台又一台的机械运转,像是为整个社会提供着生机与源泉,像是拨动了世界的齿轮;我看得不是太懂想得也并不清楚,所以我路过了,也没能有多少的收获,亦无法产生据为己有的念头;我走着,寻找着我能收获的东西,寻找着我能看清楚的东西。
我走着,走到了几张屏幕前,它们亮了,像是监控?不,画面是在不断变化的,可画面也是在显示一个人或是几个人的人生,不仅仅是从上帝的视角,甚至于,还有着文字介绍他们的心理活动。
一个屏幕里,几个人打打闹闹,像是在下课后的过道里追逐嬉戏;还有一个人很文静地站着,对打闹的他们似乎毫不关注;看着文字介绍的我知道他们都是朋友,所以,那几人打闹久了,还怂恿文静的他加入,他不想,最终这几人就站在了一起;某时,他们就像是站在围栏旁,一同看着天空,看着地面。
一个屏幕里,教室里坐满了人,公司里也坐满了人,一个教室,与数个不同的公司;教室里的人是过去的他们,公司里的他们是现在或是未来的他们——不同时代的他们呈现在了我的眼前,年轻时候的他或许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等着工作后他能说会道;年少时候的他或许性格孤僻为人低调,但在社会之中,受到了太多人的崇拜与欢迎;年幼的他并没有掌控什么能力,年长的他能够搅动世界风云。
我看着不同人不同时代的变化,是啊,人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改变了自己的模样;有的人,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但同样的,有的人,活成了真实的自己,挖掘出了,更多的自己。
一个屏幕里,一人静静地坐着,他所处的地方很大,但是,那个地方,像是只有他一人。
我旁观着,屏幕里是不同的人不同的人生,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游戏,一场棋局;而我置身于游戏外棋局外,我不能改变,不能做游戏的主人也不能做棋手,但我能旁观。
我身处于神奇的十四楼,处于他们不能来的地方。
看久了,我觉得无聊,我在十四楼走了下去;我见识了更多的神奇可我说不清楚,我也相信,总有一天,我能见识更多。
某时,我下了楼去,回归了世俗。
冥冥之中我总是会回想神奇的楼层与楼层里的屏幕,那张屏幕里,会不会出现我的身影?若是出现,那时,会不会有一个我,在看着我自己。
未来的我,照耀着现在,照耀着过去与曾经。
···
这就是眼界吧!
世人活在世俗的世界里,他们能够看见他人就算不错了,难得有机会有时间想想自身;我也活在世俗的世界里,可我常常思索人生思悟自己,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真正的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要创造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人生才有意义。
我有什么样的性格,我有什么样的气质,我应该把重心集中在何处,我应该把我的心思和时间花费在何处?
我啊,要成就我自己,要实现我的梦想;梦想无法一言以蔽之,能够形容的大道也不会是大道,我是要追寻地之广天之高的人,我可以把我的时间花费在凡俗,因为那是物质条件那是肉身本能之基础;人不可能靠着空气活下去,总是得吃吃饭睡睡觉。
再过十年,我的想法,也许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十年后的我,会不会如同现在的我,看待十年前的我?
十年前的我,也有了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因为我打小时候就需要自立自强,我也享受着提高自身能力的快感——当我发现我可以一个人做家务一个人买菜煮饭一个人上学的时候,我感到更多的不是欣喜,而是肯定;我发现我变强了强大了,即便不依靠他人,我也有了一定的能力生活下去;我发觉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我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我知道无论是过去十年的我还是现在未来的我,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都会惊慌失措,可在惊慌失措之后,我相信我能够比常人更加地淡然,做出理智的行为。
像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事实上,一个人在无法改变现况的时候,还不如放手了吧,随缘就好,反正尽全力也无法改变,那么,便不如抱着乐观的心态来接受。
这也就像是生死——我无法控制生死,我也不知道死亡会在什么时候到来,我想在死亡之前不留遗憾,我想,人若是知道自己哪一天死亡的话,一定会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吧!
可是,死亡是不能控制的啊,若是哪一天死了,到了阴曹地府,忽然发现活着的时候太累,还没有好好地享受一番就下了地狱,岂不满心后悔遗憾与惋惜?人活着的时候就应该放肆一点吧,如今灾难连连,多的不仅仅是天灾,也有人祸——活着的人真不知哪一天就会迎来终结,所以活着,活得洒脱一些,活得放肆一些,活得潇洒一点,活得自由一点。
十年前的我,从出生开始的我,便注定了要追寻大道吧!
如今的我,也会觉得年少时候的一些行为没有意义:我还跟世人争吵,我还在向世人倾诉!其实现在的我偶尔也和世人争吵过,但我越发觉得与他们争吵是拉低了自己的档次,和蝼蚁争吵干嘛,和猪猡争辩有何意义?你若不变成猪猡,就无法改变他们除非你是杀猪匠或养猪场老班,我没有改变他们的想法,所以无需与他们争吵或是争辩。
倾诉呢?畅谈心中所想呢?你把你的经历你的思悟告诉她人,她人没有你的经历啊,又如何与你有所呼应,遑论产生同源的思悟!你所说的一切,在他人的耳中都不过是无趣时候的闲聊;你的想法,在他人看来,不过是一纸笑谈。
我的一切,在他人看来,可能就是笑话罢了;因为人无法做到将心比心,毫无顾忌地做出愚蠢的行为;我做到了将心比心,因为曾经的我也是一个凡人,我知道身为凡人会产生什么样的心理,我知道他人不会在乎他人的利益,我知道他们会用双重标准来衡量他们和他人,我知道他们会耍些心机做些阴谋诡计——他们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地下的阴影,我不去参与,看见了,也不去在乎。
笑话罢了,俗人才会被笑话影响!笑话,不是雷雨;何况轰鸣雷雨,也不动我心。
天上飒飒,风云过!
现在的我,还做不到完美的随缘随意,也会与凡人说些什么倾诉些什么,我又不是孤身一人,至少凡尘之中,我还是有朋友的;凡尘之外的路我一个人走就好了,只有我能走世外的路,我知道走这样的路会有太多的痛楚会经历太多的磨难,我不想他人经历我所经历的失去,所以,走下去,一路孤独。
十年后的我,再来看看现在的我吧,我相信我不会为了物质变得世俗;世人追求利益的梦想,我追求自由。
自由建立在物质的基础,可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获得自由!
人生苦短,我只争朝夕。
十年太长,我要把五年,变成十年!
···
我,活在了凡人的世界里,看着世外。
我,修行着我的心。
我追寻浮生幻光,追求着大彻大悟。
我早早地,看了世人看不见的风景,站在了世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走上这条路,此生不回首,此路无归途!
——
年少时,焦虑,担心,不安。
年少时,追逐浮华。
我不可避免地担心我的未来,我不可避免地想证明自己的成功,我想着只有成功后再选择放下,这样做,也许才是真正的豁达。
可这样做,又要花费我多少的心思?
人生苦短,我只争朝夕啊!不想活给别人看,只求自由与潇洒。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值得焦虑与不安;因为不同的未来都有意义,未知的人生才是人生——莫要担心失去,因为失去也是一种获得!计较眼前的得失就看不见诗与远方,只在乎脚下的利益,不就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丢西瓜的人生,也是人生啊!
我想了想,活着,随缘就好,随意就好——我不会在一个地方过久地停留,因为一种生活带给我的收获总是有限的,有限的时间里我可以看清每个人的模样,可以见更多识更广,知道为人者不过是人,但凡为人者,永远逃脱不了为人的天性。
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泯灭人性,一种人保留人性。
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泯灭人性,一种人也泯灭了人性。
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他人,一种你我。
世上有我,多年以后,世上无我。
世上本无我,多年以后,世上有我。
···
年少时,我也想大富大贵,若是能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那一定是人间最大的欢愉!江山尽在我手,天地在我掌间!我生时追寻烟霞,我死后,一切与我,又无源。
死后,一切都归于虚无死寂的空间。
我惊坐了起来,从幻梦的殿堂走了出来,周围不再是雍容华贵与富丽堂皇;我看了我的双手,时间正悄然溜走。
死亡,终会到来,一切的一切,都带不进死亡的世界啊。
年少时候,我也曾无助,更迷茫。
可年少时候,我也同样早早有了一个梦想:追逐自我,追逐浮生,追逐大道!
若是它不能实现,那就实现属于我的它!
···
人活着,就是在不断地走向死亡。
一切拥有,终将失去。
一切获得,终将化为乌有。
浮华的,终成空。
执着的,都随风。
命运随风,万法皆空。
我心随风,万象皆空。
追逐追逐浮华,追寻追寻大道,走下去吧!
哪管它成空也好,哪管它随风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