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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快结束了,这一年,我收获了什么呢?”

临近寒假的一天,长弓隽铭在宿舍里刷了许多题,觉得应付考试没问题了之后,无所事事地想了起来。

“学习方面,有两门挂科,我虽想尽快补考,可还是只有等到大二上期末的时候才能补考···大一下的学科一下多了起来啊,还好,有些科目简单,有些科目划了范围,以我短时间的超强记忆能力,在考试周成为半个学霸没有问题,至少,不挂科是板上钉钉的事。”

“明天,就是倒数第三四门考试了啊,我还是不能大意。”

“只是,想想大学一年的生活,我已经获得了许多了啊,如运动,我坚持着也提高着,如诗词,我有幸遇见了才女许学姐···”青年漫无目的地想着,快速浏览了一年四季。

初秋的时候,他读大学了,没几天便成了羽毛球协会的内定成员,一年期满也被内定成了大二时期的部长;他在十月加入了诗词协会,因缘际会认识了许学姐,便有了静心茶楼的静坐,有了风雨雅兴的闲聊,有了无论清晨或是深夜的舞文弄墨。

冬天,慢慢来临了,某一天他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发现短袖没干外套也出了意外,迫不得已,穿了背心去上晚自习;虽是初冬吧但很多人都换上了厚厚的衣服,所以看见长弓隽铭一身劲爽之后发出了‘牛逼’的叫声。

冬天悠悠而过,经历了冬寒冬霜,青年的热火依旧,初春时节爬了山看了水,观了滨海登了五岳,心旷神怡。

夏天,不知不觉来了,长弓隽铭一如既往,或是写着随笔写着小说,或是与许学姐一起写着诗词,或是与球友打着欢快的羽毛球。

“这么一想,在考试周的时候我又有点打羽毛球的欲望了啊,啊!作为一个纯爷们,能在球场张扬,能在赛场带妹实在是太爽不过了。”长弓隽铭随心想着的时候,忽然发现手机亮了:在此时能亮起来的只有星标朋友,那么,是谁呢?

他结束幻想,打开手机一看,发现原来是陈少女发来了消息。

只有寥寥数字。

“我要回去了。”

“还没到月底你们就考完了?”青年迅速回了消息。

“谁跟你们系一样有这么多的学科啊!我昨天就考完了,之前不是也给你说了么?”校园的某处,传来了消息。

说了?好似是说了的,不过长弓隽铭常常不记小事,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其他系,嗯,大一下约莫只有六门学科或者说要考的一般不超过六门,考试时间相对正常,但看看长弓隽铭吧——兴许是为了给其他系腾出空间时间,也或是安排补考?明天考倒数三四门,六月末的上午与下午考最后两门。

六月末,大一大二的学生估计走了九成多了吧!

“喔!我记起来了。”他回忆了一会儿,想了起来,还想起了他给她说的考试时间,今天,她与他都没有考试。

“你有空么?”过了数秒,陈少女处又发来了消息。

“有。”这个时候,即便没空,也要说有空了。

“来送送我,可以么?”

“当然可以。”

于是,数十分钟后,两人在学校的北门相见了:长弓隽铭背了一个小包,陈少女也只背了不大的书包——她家所在的城市离着鸢都并不远坐客车就能到达,具体是淄博还是寿光他没问,但也知道很近很近,所以,并不用像寻常的学子背着大包小包推着行李箱一路生花地返乡。

两人相见之后,围着学校走了一圈,又走了风雨篮球馆,走了学校的操场与体育馆。

第一次见面,是在风雨篮球馆,那时候学校的体育馆因故没有开放,所以爱打羽毛球的青年女子就在这里认识了。

大一的某一天,也是在这里,风雨篮球馆的门口两人再次重逢,非为巧合而是必然:他从球包中拿出了一套女士球服与一根项链送给了她,好似,当做送她的生日礼物?

如今走到这里,风雨篮球馆的声音依旧热闹,只是少了许多相识的人:考试周的学子们大多都在宿舍或是图书馆,或者像陈少女这种结束考试,准备回家与早早回到了家中。

走到了操场,虽是白天,女子看着某处草地,像是回想起了一个黑夜。

那一天,她给青年发了消息,“我们在操场,你有空过来玩狼人杀么?”

有空?时间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想不想,长弓隽铭收到消息后想了想觉得还是可以去的,便答复了有空,而他虽是没有玩过狼人杀但他的智商足够,在路上查了规则就成了大佬。

于是乎,这位大佬在装模作样还自刀自爆了之后,因为影响众人游戏体验,是狼人就被第一个投出去,不是狼人就第一个被刀···

路过了体育馆,没有上去,因为考试周的体育馆已经是关了门,也或许没有关门,只是开门的时间未到,或是少有去锻炼的学子了。

走了许久,走回了北门,在树下待了一会儿,想了想那天的夜晚。

“明年,我们就搬到主校区了呢!到时候,你帮我搬宿舍可以么?”

“可以是可以,不过,搬宿舍是什么时候的事?”

“听学姐说,大二开学的时候就要搬,大一下快放假的时候,要选宿舍,好像也要做做清洁。”

“喔!我心中有一个计划了。”

“啥计划?”

“选宿舍的时候跟你一起选呗,看看我俩能不能隔江相望。”

“你想得美呢!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隔了不短距离呢!”

“所以啊,我不是说了隔江么?我在正面,你在背面,假设我在三号公寓正面的话,以我的视力至少能看见那几号公寓的窗户的吧;到时候,我们用望远镜注视彼此?”

“哼!没安好心,我看你就是想偷窥。”

“怎么可能?我是正人君子。”

“你是君子好了吧···看到这里,你没想起什么么?”

“想起什么?”

“之前的一天晚上,我和你不是一起在这打球么?当时,你还教我呢!”

“想起了想起了···”

“等到我们大二了,到这里更加方便,你能教我打球么?”

“当然没问题,只是,为何要在北门?我们住校内的话去风雨篮球馆或是体育馆不更方便么?难不成,你说的是周六周天?”

“反正你答应了是吧。”

“是的,没错,长弓某人说一不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走过树下,走向北门对面的街道,男子给女子买了吃的,与她一同慢慢走着,走向公交车站。

近了,一辆五十六路呼啸而过,他看见了便看向女子,似乎想问她要不跑过去?她摇了摇头,继续与青年一同慢慢走着。

更近了,离着公交车站只有十数米。

她看着青年,像是落寞些些,也像是有些期待,轻声问道,“毕业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大一都还没结束,暂时不想这么多,但我读大学只是混个文凭不会考研,等着毕业了就回去。”长弓隽铭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你有想过留在北方么?”她又问道。

“没有没有,”长弓隽铭依然是没有犹豫地回答,这个问题,在老早时候想过一遍:他来北方是因为巧合,因为前三个省内的志愿都没要他,因为好男儿志在四方得趁着年轻多出去看看,“我不太适合北方的生活习惯,在这里生活几年还好,若是一直留在北方,我肯定受不了。”

“而且,父母在不远游,我的至亲好友也都在南方,无论是为了父母还是想多和好友们见个几面,我都是要回去的。”他又解释道。

“是啊,你是一定要回去的。”她沉默了些,神色却多平静而温柔,“长弓,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呢,在乎家人,在乎朋友,能和你认识,我真的很幸运。”

“诶,你咋说出了我心里的话?”

“啊?”

“我一直想说认识你我很幸运啊,只是没成想我还没说,就被你说了出来。”

“那你不早说?”

“纯爷们,不说煽情的话。”

“对了,我不留在北方还有一个原因,”长弓隽铭又说道,有点神神秘秘让女子微微疑惑,但下一刻青年便解了她的疑惑,“北方彩礼贵啊,南方,我们那,不需要彩礼!就算以后要了,肯定也比北方少的···我之前听文杰说这边彩礼论斤称的?一斤等于多少克的黄金来着?”

“万一以后谁娶了你,”青年看着女子,似是打量了会欣赏了会儿,目光让女子微微羞赧也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身子,“身材好,身高也不低,三围系数···咳咳,老夫掐指一算,想要娶你得花十八万,一般人,还真娶不起。”

“彩礼费,可以商量的嘛!”她先是哼了一声,又回过神,笑道。

“好像是哦,毕竟真爱无敌。”长弓隽铭闻言点点头道。

···

“你有喜欢的女孩么?”某时,她问道。

“你说的喜欢,指的是喜欢,还是爱?”他回道。

“都说说吧!”

“喜欢一大堆,爱的,没有一个。”

“看来我就是一堆中的一个了···长弓,你为什么不去爱一个女生呢?”

“因为自由吧,我需要时间,去实现我的梦想。”

“若是某个女孩成了你梦想的一部分?”

“那我肯定得和她成家了啊!”

“她不答应呢?”

“那我只有学学董永与许仙了。”

时间悠悠,五十六路车呼啸而来,近了;看着车看了时间,她知道应该走了,他也将离别之物,赠与了女子。

车,到了,他挥了挥手。

快上车了,她转过身子,朝着身后的他问道。

“长弓,若是未来有一天,我去了南方,你会迎接我么?”

“当然啊!你来了我那,吃穿住行,都算我的。”

时间悠悠,五十六路公交车启动了,她打开了窗户,在车内朝着他挥手告别;他也挥着手,目送一人一车渐渐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她们的影子。

人,散了,风,静了。

学校对面的世界依旧喧嚣,青年的心中却无比宁静。

某时,他低声喃喃。

“马特!我可以把她送到客车站啊!”

···

——

“大一快结束了,这一年,我收获了什么呢?”

离考试的最后一天近了,长弓隽铭想了最后一天上午与下午的科目,无所事事。

“大一这一年的收获太多了,我参加了许多比赛获得了不俗的名次,我写了许多诗词,像是预测与见证了我的未来,我经历了冬霜持续点燃着我的热火,我看破了人性,让我的心境更进一步。”

“还写了《梦忘篇》和《九梦界》,虽然写着写着把就把我当做主角了,虽然梦不仅仅只有九个,可我不得不说,这两本书写得真好!即便以后再做梦,也难以写出这么完美的书了。”

“···”

“以小见大,见多识广,因为经历,我的内心丰实了许多。”

“我还换了中转站啊,哈哈,真他吗幸运,我不愧是机智的长弓隽铭。以郑州为中转站,这样我在考完试的当天就能回家了···五点考试结束,十点的火车,五个小时,保准足够,甚至于都可以打一次羽毛球。”

“或是,可以写一篇散文,写一首诗词?”

长弓隽铭随心想着的时候,忽然发现手机亮了:在此时能亮起来的只有星标朋友,那么,是谁呢?

他结束幻想,打开手机一看,发现原来是许学姐发来了消息。

“我要走了,长弓学弟,你过来送我一程吧。”

“没空。”长弓隽铭想也不想,直接回了消息。

“长弓学弟是有什么事情要做?你最后两门考试都是在月底,今天应该空闲的才是。”学校的某一处,发来了消息。

“卧槽,许学姐你连这个都知道!”长弓隽铭微微惊讶,但一分析好像是个人随便问问就能知道他的考试时间,“没错,我今天确实有空,可我今天想当个废物躺在床上,哪儿也不想动,咯,今天中午我都是点的外卖。”

“也许,不用今天想呢。”

“嗯?”长弓隽铭回了一个嗯字,但很快明白了许学姐的玩笑韵味,也不多哔哔,转而问道,“许学姐既是知道学弟的考试时间,怎么不在学校多待一会儿,与学弟一起坐车回去?”

“我和你又不住一个城市,再说了,哪个系结束考试这么晚啊!”

“只有我们系了呗。”

“是啊,我两天前就可以回家了,今天回,已经挺晚了。”

“嗯,那学弟就祝学姐一路顺风了。”

“来送我!”

“成年人了,送什么送,你又不是小姑娘,还不是大小姐。”

“你送不送?”

“我是废物,想躺床上。”

“你是废物世界上就没天才了···”

“这些话我爱听。”

“我都夸了你,你可以来送我了吧。”

“不行不行,我突然感觉像是肾虚了,感觉,有点四肢无力,感觉,有点喘不过气···看来,我需要睡一场愉快的下午觉了。”

“你不会夜夜笙歌了吧,肾虚?”

“怎么可能?”

“或是,你现在不在宿舍···所以,四肢无力,喘不过气?我想想,如果是我的话你···”

“停停停。”

“所以,你要来送我么?”

“恭敬不如从命。”长弓隽铭迅速回答,心想许学姐真是太懂他了,几句话便将他折服。

于是,两人约了时间,就在十几二十分钟之后:长弓隽铭迅速从上铺下床,简单收拾了,走向学校;另一处的许学姐,想必应该是早早就收拾好了···

相见时候,长弓隽铭发现许学姐背着黄色的背包推着约莫二十四寸大小的银色旅行箱,又看了看集合地静心茶楼,和女子一同进去了。

才过午时,无论是附近或是静心茶楼里,都没有多少人,两人进去的时候维特微微疑惑,但因两人常来便没多问,依旧是开了熟悉的单间茶屋。

古朴的屋子里,两人相视而对坐,如以往一般。

青年过了近一年依旧是不会煮茶,至少远远不如女子,所以,他便静静地旁观,看着女子将一杯青茗泡好,给他斟了一杯。

他看着女子,心中想起了华夏诗词与楹联···

“竹雨松风琴韵,茶烟梧月书声。”

“见月连宵坐,闻风尽日眠。室香罗药气,笼暖焙茶烟。鹤啄新晴地,鸡栖薄暮天。自看淘酒米,倚杖小池前。”

“一杯春露暂留客,两腋清风几欲仙···茶亦醉人何必酒,书能香我无须花。”

“住此园林久,其如未是家。叶书传野意,檐溜煮胡茶。雨后逢行鹭,更深听远蛙。自然还往里,多是爱烟霞。春共山中采,香宜竹里煎。时看蟹目溅,乍见鱼鳞起。声疑松带雨,饽恐生烟翠。”

“香分花上露,水吸石中泉···武夷春暖月初圆,采摘新芽献地仙。”

青茗的香味,散发在了空中;幽静的屋子里,女子从背包中取了纸笔,挥毫泼墨;男子也心有所感,在离别的时候,写了一篇随笔散文。

时间悠悠,静心茶楼的时间慢慢到了尽头。

女子坐了起来,示意青年是时候离开了,青年便也坐起了身子,持着两人的茶杯拿去洗了,递给了女子。

屋子,变得空空荡荡却依旧温馨;两人出门正巧遇见了老板,与老板闲聊数句与维特告别之后,出了静心茶楼。

“天光,暗淡了些啊,虽是夏日,虽还未完全到傍晚,我却有了夕阳之意。”

“大概是因为要分别了吧。”

“下一次相见,就是大二时候了···对了许学姐,你买的几点的车票。”

“八时许,所以,现在慢慢走过去,也不迟。”

“既是如此,我们慢慢走过去吧!”

说完,长弓隽铭便朝着北门的公交车站走去,可没走进步他似乎听见了一声哼声,转过了头,发现许学姐还停留原地。

“许学姐,你咋不走了?”他问道。

“坐了许久,我有些累了。”女子轻抚峨眉,似是有些娇嗔,又似是有些哀怨地看了看青年,眼中的灵动像是有着另一个大千世界。

这是何意?静坐静心茶楼,不是休息么?怎地会累?

长弓隽铭随心所想迅速明悟,快速并步回到女子身边,将自己的小包递给了她,背上了女子的背包接过了女子的旅行箱,笑道,“许学姐,请。”

“长弓学弟,请。”许学姐将青年的小包背在胸前,喜笑颜开,与青年一同漫步鸢都街道。

静心茶楼,离着北门的公交车站并不远,两人却走了很久,到达的时候她又说去前面的车站吧,说她想去超市看看。

去超市?

青年疑惑,但还是答应了下来,随着女子慢悠悠走到大型超市所在的公交车站后停了下来···超市自然是没去的,只是她想买些水果,便在附近的水果店买了。

六时许,车来了,到了去火车站的时候,长弓隽铭回想送别陈少女的那一天,准备送别许学姐了。

她呢,也准备离开了,但还是有些不舍。

车,也在不舍中到来了,停靠在了车站。

乘客们,陆续下车和上车,她也到了该上车的时候,是挥手告别么?青年走在女子身后,准备送她上车目送远去之后就离开···可是,忽然地,女子牵着青年一同上了车,温婉的言语也响在青年耳畔。

“长弓学弟,你不介意多送送学姐吧!”

啪!车门关了,伴随着两声‘滴’的声音,长弓隽铭悄咪咪地左看看右看看,轻轻地点了点头。

都上车了,总不可能跳车逃跑吧!

就这么,青年和女子一同去了火车站,在火车站的站前广场闲逛···夏日虽是热了些,两人却有风花雪月之宁静。

她给他说了暑假的计划,回到家后先做什么,然后去家人开的小店帮帮忙,心中有感的时候还会写写诗词,写好了,就和他分享···

他说,‘我现在的计划就是等着期末考试结束,没办法啊,最后两门考试在月底,若不是因为考试,我今天就应该在我家被窝中吹着空调吃着西瓜凉面与烧烤了。’

“不过,正是因为你们考得晚,你才有空来送我啊!”她笑道。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他想也不想地回答。

“不是好事?”女子轻哼一声,俏脸上似乎有了几分羞赧。

“学弟我指的当然不是送学姐啦!”男子快速组织言语,解释道,“我指的是考试,是考试啦——我相信大学四年这么晚考试只会有一次,而且最后两次考试居然隔了好几天的情况也只有一次。”

“不,我觉得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看看你们系的学长学姐们就知道了。”

“啊这···卧槽!好像真是这样,哎,真是命苦。”

“不过这样的话,每次期末时候你都可以来送我了啊!”

“这么一想,苦中似乎又有几分甜蜜?”

“学弟,你似乎不敢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到了火车客站,逛着站前广场,长弓隽铭给女子说了在这里发生的一件事:大一下开学的时候从锦城中转,于开学的当天早早到来——火车不仅没有晚点还早到了,本来吧,是六点左右到,结果呢,五点多就到了,五十六路公交车的第一班肯定在六点以后,而背着羽毛球包推着二十六寸行李箱的他是不可能骑着城市共享单车回学校的。

那怎么办?等呗,于是本就超级无聊的青年在站前广场逛了近一个小时,发现公交车陆陆续续来临之后,跑向了公交车站。

“这里,这里,我走了几个圈圈。”他指着几处地面,回忆着过往。

他还给她说了更换中转站的事,“···若是以往我得七月一号一大早走,可是更换了中转站后,我六月三十号晚上可以不着急地走了,最重要的是还能早一天回家。”

“长弓学弟,实在聪慧。”听了长弓隽铭的故事,她幻想了青年没抢到火车票时候的宁静,赞叹了一声。

时间悠悠,到了分别的时候。

两人站在进站口处,相视彼此。

“许学姐,再见。”

“长弓学弟,再见。”

她说完,将一个袋子递给了青年,笑了笑,转身离开。

他接过,没有去看,目送女子消失于进站检票处。

看不见了,鸢都火车站不像小城的火车站那般小,人来人往,即便是他,也不能让光线改变方向,不能让视线穿过拥挤的人群。

他看了许久,等到风中有了轻轻的呜声,终于是有了离开之意。

此时,他看了看手中的袋子,看清楚了内部,微微一呆,却也笑了而低声喃喃。

“许学姐,认识你,长弓某人三生有幸。”

袋子里,是青年爱吃的水果,一个青色流苏,与几张字帖,一个信囊,与几只文墨。

···

——

“大一快结束了,这一年,我收获了什么呢?”长弓隽铭心中有所思的时候,看了看手机,等了数分钟确定没有消息之后,便继续想下去了。

“大一,我收获了许多,虽然远远没有心境大成之感,但也提升了许多了。”

“我认识了更多的人···”

“以往的生活,似乎变得越发没有意义,但正是因为心灵的积淀,我才能在加冠岁月,收获良多吧!”

“还有什么呢?嘛,不想了,考试结束,我也该离开了。”

六月三十,青年结束了考试,回到宿舍将早就收拾好的东西简单处理了一会儿;六点,他出门给好友买了些东西;七点,他告别了小周和草莓,走到弘德书院的公交车站,等着前往火车站的五十六路公交车。

“两次送行,皆是在北门,这一次,终于在书院了啊!”

“麻蛋,我们系,是最后离校的吧!不过还好,比起我那些好友,也早放假了几天,哈哈!”

“这两天快点过吧,我好想好想吃凉面米粉冒菜干锅鸡了!”

站在公交车站等风来,车未到,青年看见了几个身影,朝着他招了招手···

告别朋友,上了车,路过主校区北门的时候,长弓隽铭看向了故地,似乎看见了送别的那一天。

下了车,到了站前广场,青年又在几处地方逗留了一会儿。

九点有余,长弓隽铭站在二楼候车室的一处,看向周围,并未发现一个认识的人,心中却毫无波动;他只是静静等着,等待着时光流逝。

···

七月一日。

天,下着微微细雨,他,下了火车,看向了这座四通八达的城市。

午后的郑州火车站还有淡淡而温馨的阳光,像是在下着太阳雨,可是,无论是阳光或是雨,都实在温柔了些,像是天,有了哀愁。

“雨,很小,细若牛毛。”

“阳光很淡,比不过初春的夕阳。”

“是因为我的心中,有了离别之意么?”

时间充足,青年逛了逛郑州,在傍晚的时候回到了火车站。

天空,依旧是清冷而温柔的,夕阳并不璀璨,风中也有着淡淡的湿润。

某时,看着郑州的天空,长弓隽铭觉得天空清爽了些,却又陌生了些,虽有疑惑,但也将疑惑悄然消散。

···

“在郑州遇不见熟悉的人。”

检票时候,他随意发了个说说,还没补上第二句话的时候,一堆友人便回复了他。

“在乞力马扎罗山也遇不见。”

“珠穆朗玛峰加一。”

“火星人有话说。”

“在金星可能遇见熟悉的人。”

“哦?你们把剑慕斯当做光之巨人了么?”

他笑笑,将一条条消息看完,检票结束,走近了火车。

上了车。

“此处的天空,却给了我陌生熟悉而又悠远的韵味。”

“像是哀婉?”

“也像是···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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