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里,七月初,故人重逢。
早九点的伊甸园里,响起了青年们欢快的声音。
“龙龟兄此次回来怎么不提前给我们说的?搞得蒋奥与洪格皆是抽不出时间,即便是狗大爷,也需等到下午才能到来。”长弓隽铭开了电脑,想想已有一段时间没玩英雄联盟今天准备拿哪个英雄坑队友,亚索么,自从高三亚索火了之后游戏中出现了一堆托儿索,而他呢,玩得还行,在真金白银中至少属于中等偏上。
可是!
如果玩得是匹配,那么对面肯定也会选亚索,而往往这个时候,对面的亚索决计不是小学生至少是大学生!比他玩得好,甚至于可能是小代!
玩单双排或是灵活排呢,亚索又常常被搬。
唔,玩中单有英雄的话可以考虑考虑,除了亚索,还可以选本命英雄小法师、锤石、龙女、皇子巴拉巴拉啊!
随意想了自个儿要玩什么英雄,青年又在想今天怎么会起来地这么早——自从上大学之后他就少有早起的时候,回到家不睡到十点似乎都不是大学生,然而,早八点多他起夜的时候看见私聊和群里的消息,发现龙龟说他到南充了出来聚聚玩玩。
欧漏!这才几点?太阳都没晒到屁股上就出来玩的?
但是,有那么久没有真人LOL了,青年也甚是怀念便答应了下来,再而后,本地人蒋奥洪格狗大爷易九中回了消息:狗大爷上午有事最早中午吃完饭溜出来,易九中可能只有傍晚才能来,蒋奥在坐车回小城的路上,今天是洪格考试的最后一天。
“有什么事比开黑还要重要?”
“加一。”
“傍晚才能来,你不会是还没回来吧!”
“有道理。”
“奥棒建议你来个空间传送回来。”
“也可以坐火箭回来。”
“洪格,我们远程开黑啊,考试,弃考不就是了?不挂科的大学生怎么能叫大学生呢?”
“像我一样,大一上挂了两科,大一下还不知道呢!”
消息,自然不是这般整齐的,四人在两人‘问候’的时候也同时回了话。
“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他乡遇美女,都比开黑重要!今儿个虽然不是这三者,可上午我老爹要带我走亲访友,中午还要吃一顿火锅,下午也有安排···我下午溜出来,还要找许多借口呢混蛋们!”
“剑慕斯,龙小龟,你们还真猜对了,我下午两点的飞机到这。”
“来来来,给你操作,看看你怎么来空间传送?玛德小说看多了游戏玩多了是吧,还空间传送?还坐火箭?我送你们去取经哦!”
“你们若是两次学业预警我还可以考虑考虑,怎么样,亮亮成绩?”
众人打趣一会儿,确定了今日能够到来的人,当然那些外地人也回了几句,不过因为时间太早,只有俩人能够抽空远程开黑,从一局到三小时不等。
五六人,够了!
视线,回到上午的伊甸园中,龙龟见长弓隽铭开口,便悠悠地答道,“这不是今天早晨临时决定的么?也或许是昨天就说了只是我没注意···能来就算不错了,你还提什么要求?讲道理我们应该是明天走但保不齐今天晚上又要回去,所以,能开黑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有一天,便珍惜一天哦!刘大川你真的活成了王八不成?”长弓隽铭闻言,吹了一声口哨。
“滚滚滚,老夫掐指一算,暑假能回来三次,其余的时候,恐怕只能远程开黑了。”
“奥棒洪格不都是本地人么?少你一个,没得什么。”
“来单挑吧!”
“你玩剑豪,我玩大眼?”
“我玩奶妈,你随便选,保证单杀你。”
“我可不是碧油鸡!”
“小爷的段位可高着呢!”
“我瞅瞅啊,白银一,九十九胜点?这也叫高?在下天霸门长弓某人整个大一很少玩游戏,但也在随便玩玩的情况下,让段位达到了黄金。”
“不就一个黄金三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追本溯源的话,龙某人还是你的师傅啊!”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古以来,师傅都是被徒弟击杀的对象。”
“啊哈?还有这种说法?”
两人对喷一会儿,直接开了单双排,长弓隽铭第一局随到了辅助位,刘大川也成功没当成上单而与青年一起走下路:他玩锤石,他玩大嘴。
在本命英雄的帮助下,刘大川爆炸输出,但是从十五分钟进入团战之后,刘大川在爆炸输出的同时也靠着爆炸输出了。
“团战你不会保护我的?”
“辅助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辅助,我得为了团队着想···再说了,我又得开团又得打控制,充其量能给你一个灯笼,你自己不捡能怪谁?”
“我捡不到是我的问题了?”
“你洗澡不是你的问题是谁的问题?”
“也不看看你灯笼丢的位置,谁能捡?”
“上单,中单,还有打野。不行打字问问,这把结束我至少是小MVP。”
“学毛神保KDA是吧,建议拳头出个至臻王天皮肤哦!”
一局结束,长弓隽铭与刘大川在排位的时候,说起了其他。
“剑慕斯,你之前说的东西,还真他吗说对了。”
“我说什么了?”
“班群啊,大一上班群还算热闹,寒假还有人谈论聚会的事,可是寒假一过去,大一下就像是变成死水一般,到现在,更是屁都没人放一个。”
“如果说这话的人是他人,我或许还能理解。”长弓隽铭有种似曾听过的感觉,思索一会儿没思索出个中缘由,就稍稍疑惑也满脸鄙视地看着刘大川,“可你不是一般的同龄人啊,怎么会在意一个死人群?难不成,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开启了第七感?”
“滚滚滚,我这是恭维好吧···你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心中没有一点点的庆幸?或者说,幸灾乐祸?”他说道。
“没有,对于这等注定的事,我是一点兴趣都没的——他人与我一点关系都无,即便死了,我也不会去烧香的。”
“唔,似乎是这样,不过要不我还是给你说说寒假聚会的事?毕竟云霄月也来了,还包括···算了,那些人你也不会在乎。”
云霄月?
对了,寒假的时候她来了,他也去了。
“哦?”长弓隽铭翻着记忆,想起了送别云霄月的那一天,那一天的下午,与那一日类似,两人散了步之后一同走到公交车站,她去往马市铺坐车返回,他目送她渐渐远去。
那一天,她给他说了很多啊,不过他听了就忘,没有多加在意。
一切的生活皆是小事,闲聊话语,无需铭记在心···
“不是我吹,那一天,我真是白来了···”刘大川的声音在青年耳畔响起,他回头看过去,心想刘大川不会是喝多了酒,在这胡言乱语了吧!
不过,趁着等游戏进游戏的时间,青年龙龟确实把那一天发生的琐事,简单地说了出来。
上午,两人玩着欢快的双排,偶尔也三排了一局;中午两人吃的雷氏牛肉面,回到伊甸园打了一局双排之后,狗大爷便来了,于是,数个青年便开始玩灵活组排了。
傍晚,易九中也来了,在玩到七点多的时候众人去了品三口吃了冒菜,长弓隽铭请客,吃的大半素小半荤——原因无他,狗大爷叫嚣着让小气鬼剑慕斯请一次客,小气鬼答应了,但也说吃荤菜不划算,吃点素菜怎么样?结果自然是没被答应,但点的荤菜确实不多。
吃完之后,众人玩到十点,非是因为小区十一点关门所以长弓隽铭准备离开,而是因为龙龟的父母已经催了他好几次了,与他一般易九中与狗大爷也必须回家,长弓隽铭好一点,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通宵但是见三人没这准备,自然也是回家了。
——
次日,数人耍了半个白天,一如既往地,青年在送走了龙龟之后走在渐渐昏暗的天空下。
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云霄月又发来了消息。
“回家了,感觉很棒。”
“我都回家好几天了,这两天龙龟到我们这来,所以,我们好好玩了两天。”长弓隽铭打着废话,将这两天的开黑简单说了。
“我有的时候也想回来玩玩,只是在这也没亲戚不方便居住,之前是住在雯雯家的,不过她这个暑假好像要出国旅游···”云霄月回了消息,“我这边的小伙伴挺多的,在这边玩···”
“你什么时候过来一趟?”她又问道。
“我过来?我在达州可没什么亲戚,过来就看看你?不行不行,你若想看我就看我空间里的自拍好了,我若想看你,看看地上的蜗牛就行了。”长弓隽铭飞快回了消息道。
“之前我好似听一个女生说你在达州有亲戚的么···对了,是邹云说的。”
邹云?这名字,听得有几分熟悉?
“容我想想。”长弓隽铭回了消息之后真的在想了,邹云,应该是曾经的某个同学,不过闲聊他都没有去记更别说同学的名字了,小学同学记得住几个人的名字?饭桶同学,冰淇淋同学,宇宙同学,糯米同学,萝卜头同学···挺多的。
初中呢?好似也挺多,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一个不落下,连那情商智商皆高的阴阳人他都记得,对了,现在称他阴阳人是不是有点不好?就叫娘娘腔?罢了,还是叫他阴阳人吧!
高中呢,忘了许多,记得许多,可爱的少女们自然是一个不会忘记,如佳琪美女月少女赵可爱,如以烟小公主灵双小姐姐···对了,邹云,原来是她!
某一天,忘了是什么时候了,大概,不,肯定是放假的时候,他说了他在窗外看她。
那时候,他好像是躺在自家的卧室里?那时候,他好像开了许久的玩笑,持续了数日,最后还花了不少钱买了个礼物?
喔唷,原来是她说的。
有点怀念啊!
曾经的我,居然如此地古灵精怪!
“我那是骗她的,而且,我和她早早就没联系了不是么?”回想很快,长弓隽铭在数秒后便回了消息。
“哦,也是,毕竟我们都是大人了。”数十秒后,云霄月回了消息。
“不,我是大人,你是蜗牛。”
“你还是头猪呢!”
“至少也比你高。”
“我学校比你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比成绩长弓某人自然比不过你,不过,在下是站在巨人的头顶的。”
“那这个巨人一定会把你扔出去。”
“那还是让我变成光之巨人好了,很行!剑山超力霸!”
“···”
“大一学年结束了,你的收获是什么?”某时,她又问道。
“没什么收获,或者说感觉平平无奇吧!与大一上的时候差不多。”他答道。
“大一上?”
“准确说是寒假,我一好友问了与你类似的问题,我告诉了她我的得失。”
“那你再给我说说?现在又过去半年了。”
“可不可以不说?”长弓隽铭回了消息,“大学在我眼中跟机械化的重复并无多大区别——最为本质的区别仅仅是我作为独立的人要给自己创造些什么,如我参加一些比赛,或是做一些兼职,或是与学姐静坐茶楼,或是走走四方;我做的一切会让我有所成长,而并非因为单纯的学习仅在被称之为学海的环境中成长奋斗。”
“每个人,都在完善着各自的人生。”他又发了消息道。
“是啊,如果大学只是学习的话,那实在是太过无聊了···我与你一般,也做了许许多多的事···”她回道,将大一这一年经历的事情简述了出来。
“嗯,简单概括,就是一只蜗牛在黄鹂树上爬啊爬。”
“你!”
“我什么我。”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
“我比你高,也比你大。”
“的确,你比我老。”
“男人至死是少年。”
“长弓一定会永远爱美的。”
“那可不?”
“···”
“我要去做事了,剑慕斯,你为我们的重逢画个短暂的句号吧。”
“发消息与语音也叫重逢,罢了罢了···蜗牛,为梦想而生。”
两人聊了许久,直到天黑某时,而后又如主机重启,断断续续地直到深夜。
闲聊结束,长弓隽铭一如既往地关了手机,躺在了卧室里,看着阳台书房之外,璀璨的星空。
“希望今天依旧是好梦一场,让我睡在迢迢星河之中。”
···
依旧是七月初,李艺轩给青年发了消息。
“你知道么?我们学校有个学长经受不住压力跳楼了!”
“你在黑你们学校么?”长弓隽铭揶揄地回了消息,“不过,无论是哪个学校都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我虽不关注,但你告诉我之后我也知道了···你知道后,有什么样的感受?”
“感受就是,我觉得现在的学生心态似乎很容易爆炸,没什么抗压能力···我听说他仅仅是因为学习成绩不好跳的楼,可是,学习成绩不是一个人的一切,即便不读大学,也可以靠着自己的双手创造美好的人生啊!”
“也或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吧!”他想了想,回道,“不过学生的心态变差是钉钉的事实,如我父辈那一代是被打骂出来的,如我这一代,或者说如我,小学六年也体验了棍棒教育,初中时候我非常叛逆但幸运的是往着好的方向发展——我觉得我做的事是对的,就不应该被他人污蔑,无论这人是同学或是老师亦或是校领导,我做的事是错的,那么被批评责备都是应该,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我觉得人人平等,老师并不比学生高一头,但学生应该做到最基本的尊重老师。”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他继续发着消息,“这可不是借梗,这是我说的,只跟我有关。”
“当然,别人不懂你,我还不懂你么?至少你的正直,我是百分百相信的。”她回了消息,像是把女子的笑脸展示在青年眼前,“不过,从你的口中说出尊重老师四个字,可真是···你想想,你是怎么对老师的?”
“当然是尊师重道啊!”
“似乎还真是,不过,好像某人生物化学成绩不好,所以唯唯诺诺低头认错?某人英语靠着自学,与某个老师吵了几架?”
“那人,肯定不是我。”
“嗯,我也没说是你,你可别对号入座。”
“要不,我们还是说说学生的心态?”青年对着屏幕讪讪一笑,回了消息,“我们或许还好些吧,可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亦或说我们身边就有许多人娇生惯养,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从小被当成公主少爷对待,上了大学依然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以为地球围着他转,以为太阳系没有他太阳会变成无天佛祖,银河系没了他会变成死水···这样的人太多了,有的人只能接受成功,不能接受也不能承认失败,所以一遇见挫折,受到了打击,可能就要做出偏激的举动。”
“是啊,我很不能理解,但又觉得非常正常。”
“···”
“所以,发生这件事后,你有什么收获么?”某时,长弓隽铭发了消息,又改了口吻道,“抱歉,我不应该用收获二字,而应该问你,你有什么感想?”
“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更优秀的人吧!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因为其实我觉得无论是我,或是你,其实都没有资格评论他——我们的心中皆有在意之物,只是他格外地在意成绩罢了···某一天,如果我们失去了很珍贵的东西,我们也有可能心态崩坏,作出平时我们根本无法理解的举动。”李艺轩回道。
“嗯,你说得对。”
“那么,你是怎么打算的呢?”他又问道。
“好好学习,”她回了消息,“我还是挺喜欢学习的,所以,大学这四年我会好好努力,大四的时候我一定会考研的···等几年,你就可以有一个研究生朋友甚至博士生朋友了。”
“感情你要当圣斗士?小姑娘,年龄大了,你可是嫁不出去的哦!”
“我有学历有文化,长得也还行,愁找不到男朋友?倒是你,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吧!”
“互相伤害?”长弓隽铭内心揶揄一声,回了消息,“我不着急,我是男的,就算三十岁就算三十六岁甚至四十岁了,只要我有钱,我不能找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兴许过个几十年一夫多妻制回归,爷们我当当王爷···万一的万一只要有钱了,在下不结婚,天天与小姑娘们风花雪月岂不快哉?”
“哼,大男子主义!你能找小姑娘,我不能找比我小的?···说真的,你对另一半的要求是什么?”
“成熟些吧,如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男子主义,一切都是开玩笑罢了。我的心中也没有男权女权的概念啊,因为人人平等已经深入我心,当然,前提得是人,所以,我的另一半得在是人的基础上,成熟一点,最好再性感一点,身高么一米六以上,穿上高跟鞋就显得很高了,一米六五更好,不能超过一米七不然一米七五的我驾驭不了,脸蛋么瓜子脸好些,我喜欢大波浪黑长直,肤色么不能太白,像你就不行,得黄一点,皮肤不说吹弹可破但得莹润有光泽,简单点说就是有精气神,灵动!身材么···对了,最好爱打羽毛球,这样我就能轻松上手了。”
“你这是赖克宝想吃天鹅肉!”
“身而为人,梦想也还是要有的,我的梦中女神不比我形容的完美不知多少倍?”
“谁是你的梦中女神啊?”
“你忘了?她啊,是根本不可能存在于现实的人。”
“敢情你准备孤独终老?”
“等你成为他人妇之后,我不介意成为西门庆。”
“剑慕斯!”
“撤回撤回。”
“我们在语音聊天!”
某时,两人又把话题聊了回来。
“通过这件事,我觉得我更重视生命了,我也告诉我自己不能把学习成绩看得太重,因为实现人生梦想的途径远远不止一条···不要为了眼前的失败,而选择放弃自己的整个人生。”
“其实,有一种方法,可以快速让你成长。”长弓隽铭内心哈哈一笑,发了消息。
“什么方法?”她问道。
“如果我就在你的身边的话,我肯定会毫无顾忌的告诉你——‘学你那学长跳楼就好了,不需要太高,三层楼,两层楼,一层楼,或是去蹦极但不能是坐过山车这种平平无奇的玩意?体验过失重的感觉,你会更珍惜生命’。”
“你不是已经说了么?”
“啊呀,被你看出来了!”
“哼,如果我在你的身旁的话,也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往你的嘴里塞点东西。”
“玛德,你这招太阴险了。”
“哈哈,长弓小说家,一定想了许多吧!”
“嗯,能吃干锅鸡、欢辣虾、火锅、冒菜、凉面、米粉,我感觉还是不错的。快到碗里来,在下不介意有人免费服侍的。”
“···”
——
七月七号,长弓隽铭忽然接到了友人的消息。
“我们明天回万灵镇吧!算算时间,明天就是他的生日。”
“生日,七月八号?”长弓隽铭心有疑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在看见万灵镇三个字的时候,也想起了万物有灵的故事,“是那两个孩童的么?”
“对啊,今天是先锋叔叔小儿子的生日,他说,他想要个遥控飞机当礼物···我还给叔叔的大儿子买了礼物,一起送了,因为他过生的时候我们早早在学校了。”冷以烟回了消息。
“你早说,我去买遥控飞机,找找龙龟蒋奥,肯定能买到性价比高的。”
“其实现在也可以啊。”
“怎么个说法?”
“你出钱就是了。”
“那算了,你买的遥控飞机少说几百,我还是请你吃顿干锅鸡的了吧。”
“哼,你还是那么小气。”
因为去过一次的关系,长弓隽铭与冷以烟都只是背的‘小包’,当然,长弓隽铭的小包是相比于寒假时候的大背包而言小了些,就其模样还是挺大的,原因无他,因为要装遥控飞机等玩具。
次日九点,两人坐上了前往万灵镇的班车,近下午一点的时候,两人叩开了熟悉的铁门。
“这个时候,谁会来敲门呢?难不成是李老头那个狗东西?”王大叔自言自语地开了门,看见青年与女子之后极为惊喜,叙旧几句之后立马朝着中年妇人说道,“孩子他妈,再去炒几个小菜,长弓小兄弟和冷姑娘来了。”
八九十日,众人欢聚一堂,礼物送了,村庄的其他几个大叔也来了,喝了酒吹了牛聊了天。
逛了小山,见了水牛与猴子,重回当年旧地。
“万物有灵,且行且珍惜。”
躺在了屋檐上,沉睡在迢迢的星河之中,某时,熟悉的屋子里响起了沙沙的声音。
···
七月上旬结束,中旬到来了。
清晨,芸布衣醒来,回想了昨晚的梦,给青年发了消息。
上午,两人走在了公园之中。
“我昨天做了一个很特别的梦,梦见一只白色的大雕来接我,我就像是勇士斗恶龙那样的场景,骑上了它,飞翔在天空中···俯瞰着地上的宫殿,我要去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像是要消灭什么,但目的是为了拯救。”
“我用流利的英文告诉这只雕,在跟它离开之前,请给我一些时间与家人相聚,因为我不知道此去我还能不能回来···我清楚地记得,这只雕的名字名为战鸮。”
“我告别了家人···”
“只是很可惜,后来的战斗我只记得住一点。”她叹息道,“有的梦忘了就忘了吧,有的梦很重要,如昨夜做的梦,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或许,这就是梦吧!让有心人能够寻找世界的蛛丝马迹,却总是难以寻到最为本质的根源,”青年沉吟一会儿,说道,“或许,我们做梦的时候,我们才是真正的自己,现实中的我们,只不过是幻境中的囚犯。”
“你说的很好,思路奇特却让我无法否定,生活,或许只是为了做梦收集素材。”她静静说道。
“然后梦见世界本质,对吧!”
“嗯,可惜我们仅仅只是凡人,不能知晓世界本质,或者说知晓了,但因为不被世界允许,所以在梦醒的时候,必然忘怀。”
下午,两人穿梭在幽静的山林。
说起了修心。
“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绝望,有时候说是站在了深渊边上,事实上却离着深渊还有许长的距离。”他看着青翠的树叶,温暖而略有灼热的天光从缝隙中洒落,“可是,这是两种不同的感受——我活到如今,唯有几次有了胜似如临深渊之感,唯有几次像是站在深渊谷底看着头顶墨色的天空···真正陷落深渊是别样的感受吧,因为无论是那天或是昨梦的我们,都还活着思索着,都悠闲着有吃有穿,总有希望的基础支持着我们···”
“然而,真正的绝望应该是一无所有···泯灭了所有的情感,才能实现最终的蜕变···如果把凡人比作一种生命层次,从凡人蜕变成新的生命,则必须完成生命层次的进化,无论是所谓的修仙,或是得道——它并不简单,需要的是彻彻底底的蜕变,我们若放不下身为凡人的我们的滴滴点点,那我们一生也只是凡人。”
“那,什么是蜕变呢?”她问道。
“蜕变,就是蜕变。”青年想不出形容的词汇,随心答道。
“那,你相信在未来的人生里,会有令你甘愿融入红尘俗世的人或事么?”她又问道,“甘愿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没什么好想的,陪伴着身边的某个人,或者做着某件事,就够了。”
“不知道,”他沉吟一会儿,淡淡地摇了摇头,“若是那般,那时候的我,也成了我口中‘唾弃’的凡人了吧!”
这一天,两人走了许久,从清晨走到傍晚,从傍晚走到月夜。
天黑了,两人挥手告别,走向各自的家。
是夜,青年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走到了书房,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寂寥的夜色。
从北方的大学回到家,与球友相聚打球似乎不值一提,倒是和好友们相聚,是那般地令我沉醉。
如今,我们都长大了,不再像是高中时候。
那三年,我与你们一起逃课,一起走在操场谈论操作,一起在小花园里看着化学变化,一起在羽毛球场打着欢快的羽毛球。
那一天,只有你一个人支持了我,从那一天起,我永远地记住了你,你啊,会是我一生的朋友。
那一天,你给我展示了隐藏耳机的方法,我笑着指了指我头上的短发,无可奈何;谢谢你,陪伴着我,虽然你我只是朋友,但我会把你当成最珍贵的红颜知己。
那一天,我们在天台相遇,相通的心性,似是让我们找到了世界的同类。
那一天,我们一起去了万灵,相逢真正的生命。
那一天,我们在我的卧室,看着满满阳台的花红草绿。
对了,还有你们呢,不知道你们过得还好么?我要关心关心你们么?
可是,让我这个冷漠自私的长弓忽然问候你们,大概会让你们不解吧!情感在心中,我没有欲望将它表现出来,需要做的时候,我义无反顾便是了。
···
某时,手机屏幕亮了,亮着了ZT两个英文,某处的她打来了电话,却因为静音,没能让看不见的青年有所感应。
他呢?
他回想过一个个故人,心中流淌着回忆。
回忆变成了文字,化作了早些时候写下的一首诗。
他看着夜色寂寥,慢悠悠地读了出来。
···
《故人》
故人笑比亭中树
一日秋风一日疏
昔年好似画上图
忽现心头思又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