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雪彬兴奋的样子北极星先开口：

“但是呢，通过幽界进行跨文明的交流是有幽界自身的限制的。比方说，对方并没有任何现实物质世界的信息在人类社会层面上记录的时候，借由幽界出现在人类世界，那么他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人类。甚至语言也会借由人类的认知转换为人类的语言。”北极星说。

看高雪彬不是很理解北极星只好继续解释“就好像我们无法想象没见过的东西，当真正未知的东西通过概念世界出现他只会因为我们的认知被迫披上一层认知外壳。”

“那比如说对方说出了一个我们的语言中没有的东西会怎么样？”高雪彬好像开始理解了。

“你会听到一阵杂音什么的，视具体情况而定。”北极星说。

“快上来吧，今天是极光节。”北极星带着高雪彬乘上了观光电梯。电梯穿过层层天幕，每一层都是同样的双向城市风貌。但图书馆贯穿其中好像一切的中心。

“极光节代表了这座城市重建的日子，也是大战的日子。据说，那位大人与同为质点的人大战，打赢了绝不可能取胜的战役。”北极星说着，电梯来到了最上层，这里离已经不是城市，而是许多光伏发电设施，这里已经到了大气的边缘。

图书馆即便在这里还是很突出明显。

观光电梯电梯一直将二人带到了顶端的一处天顶，图书馆周边的聚集着无穷无尽的人，他们静静的看向图书馆的上方，好像高雪彬她们的所在是一处宗教圣所。

突然天空像是划开了幕布，从图书馆正上方的一点开始显现极光逐渐扩大至整个天际。翠绿的光芒可能就在图书馆上方几十米的地方。

“在这里，他们为城市庆生。”北极星说。

“这样的规模，不会被人类的天文望远镜看到吗？”高雪彬问。

“你以为你只穿越了空间？”北极星笑着反问。

“啊？”突如其来的信息再一次轰击高雪彬的大脑。

“根据北斗星的形状推算，人类文明大概还要400万年后才会在银河另一端的太阳系产生。”北极星说。

高雪彬知道北斗七星在做着缓慢的相对运动，在很久以前它还不是勺子的形状。

“对了，你好像将渊洋称作幽界？”高雪彬回头问。

“是的，我引导你们以形似海洋的方式观想是为了降低难度。”北极星轻描淡写似乎这不是什么大事。

“那其他人呢？那些怀揣着梦想进入异常事业部的人。”高雪彬突然觉得很荒诞，想要为这一切寻找些理由。

“异常事业部的学员们的梦想很美好，我知道你感觉我们利用了他们，但我们只是希望他们在一切还不算太遭的时候可以抓住机会去得到自保的力量。但很遗憾现实很不乐观，我在渊洋勘探科说的大多数都是真的。人类世界真的向着崩溃的方向前进了。凭我们弱小的力量并不足以挽回一切。”北极星严肃的说。

“那就离开那里啊，这里不久很大吗？那些不是构造者的呢？能力欠缺的人呢？不能救他们吗？”高雪彬觉得难以置信，如果建立了异常事业部的他们是弱小，还有谁能说自己强大。

“哈哈哈，我带你看看吧，这里的真相。”北极星说罢带着高雪彬离开。

二人走近图书馆的地上结构，这里似乎有着和藏书区有不同的功能，有专门的电梯。

高雪彬看到，人造骨骼、人造肌肉、人造皮肤、甚至是脑的生产线。它们被拼装在一起，然后由特殊的光束激活组织的活性。

“在这里‘人’被仿生技术生产出来。并通过脑机接口被注入人格矩阵。这就是图书馆的地上结构完成的事。”北极星说。

到了最底层，它们搭乘一列缆车离开图书馆，进入城市。

高雪彬这才后知后觉，刚才看极光的‘人’可都是没穿戴任何防护装备就出现在大气边缘。他们并不是严格的有机体。

“主管这座城市的是艾华斯，它也是图书馆的司书，它是那位大人的造物。可以处理一些日常事务。”北极星说完唤出一个投影的人。

高雪彬看到那个投影，有一点点像她自己……

“你好，我叫艾华斯。”发着白光的人形对高雪彬打起招呼。

“明白了吗？”北极星睁开眼睛盯着高雪彬。

“明白什么？”高雪彬莫名其妙。

“唉……在宇宙中，生命和文明不过是一种自然现象，它们随意的诞生，随意的灭亡。甚至可以被随意的生产和销毁。至于你我身为自然生命引以为傲的自由意识不过是生产信息的工厂罢了。它们，我们，还有还在地球上的人没有什么不同。”北极星说。

“那又为什么去成立异常事业部？”高雪彬感到绝望。

“因为我们曾有着普通人类的人生，大概我们心理仍有一部分觉得他们是同胞。”北极星说。

“你们的能力难道不意味着责任吗？难道你们的所为仅仅是为了安抚自己的内心吗？”高雪彬质问。

“我们的能力属于那位大人，而且并不是所有有信标的人都和我们在一边。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比我们强大，也不是很在乎我们的所为。多亏了这一点，我们才有机会成立异常事业部。”北极星说。

……

“你还没有习惯，但我必须提醒你，持有信标的你处境并没有比我们轻松多少。作为契约的代价我们将一直为那位大人工作，就算死亡也不能中断契约。”北极星。

“你们都有什么样的工作？”高雪彬没忘记打探消息。

“因人而异，不过就战斗方面一般就是进攻某个世界或者抵御他者进攻。不过一般这样的事情那位大人会发出厄令涵，里面会说到任务要求和细节。若是失败，听说会失去重要的东西。不过嘛，这都不重要，因为那位大人已经很久很久没发过那种东西了，就算他回来并发出了也不是我们这种实力会接到的。我们还有更弱一些的主要就是整理后勤内务还有给上级的人帮工。”北极星漫不经心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