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昨晚搞了什么剧烈运动？”

“额……，没有，只是上了次太空。”

高雪彬没心情理会于观心的低俗玩笑，但说出的事实却让于观心一时语塞。

“看看现在的你，浑身，嗯，都散发着疼痛。”

于观心走到高雪彬身旁，轻轻嗅探。

“我想要你教我你们的路数。”

“可以啊，既然是合作伙伴，我可以给你优惠。不要求你去搞什么的额，就正常的从收容科多带点货就够了。”

于观心是真的懂，很多事只要做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额，那得等我从提前批毕业，在收容科稳定工作之后了。”

对于高雪彬的话，于观心没做回应，其间态度尚且模糊。这已经合乎于观心的期望，但她也同时好奇。高雪彬太奇怪了，虽然提前批的人天分、努力、志气都不差但高雪彬作为一个没啥野心和志气的人在其中也成长太过迅速，而且私下的调查来看她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之后，甚至不是大城市出身，而四处的打听更是奇怪，因为于观心发现很多教学事务和规则一牵扯到高雪彬就模糊了起来，就好像她被科长和部长注视着，虽然没有证据，但于观心相信自己的感觉。

“那你会多少？就是构成力对精神的影响，你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额，我勉强可以让一般人忽略我的存在。知道怎么影响人的记忆。”

“你……认真的？这样吧，现在你把我当成陪练，对我用你会的手段。”

于观心并不怀疑高雪彬知道怎么做，但她作为内行深知其中深浅，也猜到知道高雪彬大概是什么程度。

高雪彬照做了。然后于观心还是瞪着她。

于观心摆摆手道：“别惊讶，我只是了解反制措施罢了。你这，倒也还像回事，会，但会的不多，不完全会。你最近还学什么了？”

“我刚学会使用构成力驾驭力场飞行。”

“这么说你也会点吸收和存储外来能量了。”

倒不如说，看到高雪彬是这个程度，于观心才放心，如果对方轻描淡写就搞会了自己两年的学习和本事，那才真的不能接受。所以这下于观心确认了，眼前的女孩虽然确实天赋过人且上限不明，但不是什么无师自通、触类旁通的妖孽。

“和你明说吧，想学会情感抽取，至少要能用构成力触及人的情感，然后是能用自己的构成力承载它们，最后是要能留住并使用它们。而凭你现在的程度，至少要等你能精准操作人的记忆的时候再来谈这些。你先回去吧。从头系统的看看理论再来吧。”

于观心说完送走了高雪彬。

这高雪彬是不服气的，回去后收拾片刻即刻出发去图书馆。

在艾华斯那里打听许久后才找到合适的书。

《认知构成》是一本偏向理论的书，比高雪彬之前所读更加基础，讲解了人的认知的构成要素——感觉、记忆、思想、语言，还有它们的关系。

在看到记忆中分为一般信息记忆、印象、情感三个部分后，高雪彬方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些基础理论，在这本书前去学习认知干涉过于超前。

书里面有着构成力感知认识每一个部分的感觉，高雪彬体验它们区分它们然后记住它们。

以及认知的过程，人类意识的认知活动总是主观的，是对过去经验事物的反应。而它之于意识就好像一项重要参数，人的意识会在感知、认知的综合影响下做出决策和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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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于观心又一次面对高雪彬，这一次她真的想称呼面前的女孩为妖孽了。和刚才全然不同，高雪彬虽然仍无法精确自如的改变人认知的某一部分，但她已经可以精准的在人的意识里找到认知的每一部分。

“我不可否认，你现在不同于几个小时前了，已经具备了学会情感提取的基础。怎么办到的？”

“有地方补课而已。”

“那我的报酬你有吗？”

“这样吧，下次来的时候我可以带给你一样东西，它可以让你知道我为何想学情感提取。”

“也好。”

于观心确实有点好奇高雪彬前进的动力。

体感时间经过近半天的高雪彬有些许疲惫了，但接下来的发生事情高雪彬立马就精神了。

之见于观心打了个响指叫来下属，然后说：“带个练手的来，然后没你事情了。”

片刻后，一个穿着囚服的人，被固定在一个移动的带枷锁的椅子上从后门推进来。随后下属带好门离去。

“这是？”

“哦哦哦，我忘记了，你还每到收容研发科高层去过，那我我提前向你介绍异常事业部的重要消耗品之一的死囚。主要用途嘛，实验异常物体规则还有和扭曲生物交换产出什么的吧，这只是我知道的。不过呢，他们被送到那里之前会先留在人事管理科，我们要先压榨他们的价值，拿来练练手也无可厚非。”

于观心语气轻松的揭示了一个残忍的秘密，那就是异常事业部里反人道的运行体制之一的活体实验。

高雪彬一时回不过神，消耗品三个字在她脑海里不断回荡。死囚阴狠的眼神拉回了她的意识。

“你要不先练练手，别有什么负担哦，他们要经历的一切比起他们伤害的人什么都不算。”

“不……不行！”

看着高雪彬的样子，于观心无可奈何，就算是妖孽也有稚嫩的时候。

“没事的，我们这里会把他们抽干，等待他们恢复然后再来，直到变成没法思考的傻子或者没有情感的呆子。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收容研发科深处到底会用作什么，但换个角度去看我们尽力的抽取后至少可以减少他们的痛苦。嗯就好像对死刑前先做脑叶切除一样。”

于观心开导这高雪彬，观察着女孩对自己话语的反应，因而语气抑扬顿挫。

对高雪彬来说，于观心的话语冲击着自己的伦理道德还有理智。

“这不难，一点一点来，每个收容科高层的人还有心理工作员都要走过这段路的，我也不例外……来吧，试着用你的构成力接触他的意识。”

…………

“对对，然后找到情感，让它流淌进你的构成力，同时收敛你的感知和构成力场，避免你的意识接触到它们。”

…………

“很好很好，之后聚合它们，分类，然后放进特制容器。”

…………

于观心并不想带人一点一点走过这个阶段，哭哭哭啼啼犹犹豫豫的新手总是让她火大。所以当初带过几个新手后，于观心身为管理者发起了项目，在新人入职前，先对其进行道德感审查。

她不用想也知道，高雪彬不是这块料，所以她在死囚进来之后就开始干涉高雪彬的认知，抑制道德反馈、中断行为抑制机制、阻断负面情感生成。

高雪彬理解于观心引导的同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做完了一切。

快乐、悲伤、愤怒、惊讶、恐惧、厌恶、信念……一个一个的被装进大小不一的情感容器。

但高雪彬注意不到的是，于观心同时也在轻柔地适量抽取她对于此事的抵触情绪还有一些不好的情感。它们并未被收集，而是和自然消散的构成力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