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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完成任务:追击饕餮领主,奖励:10万气运值。

新任务已激活:击杀领主并掠夺饕餮烙印,奖励:20万气运值。”

甄时嘴角上扬,看来这场仗不打是不行了哈。

但他明白,自己的胜算连一成都不到。

虽然混沌烙印还在自己身上,可一旦激活,搞不好自己跟着失控,届时覆水难收。

而依靠现有科技和残存实力对抗饕餮领主,无疑是在以卵击石。

他单膝下跪,这一骚操作直接给在场二人全都整懵了。

见得罗伯斯不满意,顺带拉着韩玮懿一块儿跪下:

“院长,我为之前的鲁莽与桀骜向你道歉,请收下我诚挚的膝盖!还有她的。”

罗伯斯仔细打量着这个狡猾的家伙,“你以为,我会信吗?”

“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您!”

他凑了过去,从背包里取出一张世界地图,“咱们的世界,可不止是热闹岭精神病院这么一小块儿;

您瞧,七大洲四大洋,领主们沉睡的意志分布在全世界各个角落,就等着您前去验收呢!”

罗伯斯坐了下去,拿起桌上那把黑枪,抵在他的脑门上,“我对这些没有兴趣,你若不能说出所以然,我会毫不犹豫地打死你。”

“您听我说完。”甄时也挺客气,直接解除头盔的保护,“你瞧央之国,也就是我老家里的这块区域,就是我们学院;

学院里有一项技术,可以让死者复生──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带您复活罗伯特啊。”

韩玮懿呆呆地跪在那儿,怎么说的和真的一样啊……

罗伯斯笑了笑,转而把枪转向韩玮懿:

“她应该是你最重要的人了吧?如果现在她死了,我就信你的话。”

“打,随便打。”甄时十分释然,“她就我一秘书,死了正好──关键是咱那位老哥哥啊,如果他能复活,死十个韩玮懿都值!”

韩玮懿的心拔凉拔凉的,毕竟这把枪,这些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假的。

所以,这才是他带自己来这儿的真实目的吗?

不争气的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因为到现在,她不知道究竟该相信谁。

罗伯斯想了一阵,并再次拉动枪栓。

他命令道,“我只数三秒,你让她把机甲解除。”

甄时头也没回,“猛虎王,听话,把机甲解除。”

韩玮懿当然不会照做,冷冰冰的面具是那样肃穆,而她的心亦是如此。

“三。”

“二。”

“一。”

面具忽然解除,眼前一片光明,与此同时,枪火喷薄而出。

“砰──嚓!!!”

血光四溅,溅在她身上,溅在办公室的各个角落。

而她,完好无损。

甄时捂着冒血的胸口,狞笑着看着罗伯斯。

罗伯斯捂着脖子,一把匕首深嵌其中。

这个时候,韩玮懿方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幌子。

对双方而言。

罗伯斯气到小脸发紫,“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

甄时伏在地上大口喘息,“小朋友,你还嫩了点。”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连十二发SN-229弑神级别的子弹贯入罗伯斯的全身各处,崭新的西装被打得一片殷红。

他甚至来不及发动领主之力,便倒在了血泊当中。

史德库艾教授姗姗来迟,收起空枪,谨慎地检查无误后,扶起地上的甄时。

“不要紧吧?”他关切询问。

甄时摇摇头,“没打到要害,不过也挺疼的……”

教授摆摆手,“小韩,过来搭把手。”

韩玮懿懵懂地跑过来,按压住甄时胸口,如此大一个洞,看着她都有点头晕。

史德库艾看向四周,“眼下没有可以帮你取出的器具,我们必须到森林里找到我丢失的包袱;我先帮你止血,你忍着点。”

韩玮懿搀扶着甄时,而教授扛着奄奄一息的罗伯斯,一行人飞速跑到楼下;

穿过一系列静止的怪物,身后的一切开始塌缩、化为虚无。

说到底,这里的一切,都是领主意志创造出来的,如今领主不再,它们便会像二十年前一样,淹没在大火之中。

“快,来这边!”

他们跌跌撞撞地跑到茂密的丛林当中,大雾正盛。

韩玮懿跑着跑着,停下了脚步。

史德库艾回过头去,“怎么了?”

她把甄时放在树下,“教授,我们要去哪里呢?”

“从这条道走,我们就能出去……”

“前面是悬崖,我在楼上看到的。”不等教授说完,韩玮懿打断道,“你是想把我们推到悬崖吗?”

教授顿时语塞,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甄时从包袱里取出一台相机,“这是……我在楼内不经意间发现的,里面保存着你尚未删去的图片;

都是,都是一些被解剖掉的动物……教授,那天是你朝着护士开枪的吧?”

事已至此,史德库艾教授放下罗伯斯,也不再掩饰。

“不错,开枪的人是我,引导你们来这儿的人也是我。”史德库艾大方承认道。

甄时不敢相信,拿起带血的相机,“这些可都是你的学生们啊……你好狠的心。”

史德库艾脸上阴晴不定,“这些年,我不断地改换身份,诱导学员前来探索这块神秘领域,只为打开这座医院的大门,见到领主。”

“至于这些人,在迷失自我的过程中陷入兽性,死不足惜;包括你们,也会成为牺牲品,等我回到学院,你们会被追悼为最大的功臣。”

甄时拿出bb机,“那你知道程蔷学姐被你们杀害的时候,她在喊什么吗?

在大家眼里,她不过是一只瘦小的蝙蝠,在她眼里,你们却是十恶不赦的恶魔;

那在教授你的眼里,那些敬爱你的学生,那个怀了你孩子的女人,他们究竟算什么?

她们在这片黑暗的森林里为求自保残食同类时,您心里又在想什么呢?”

史德库艾目光躲闪,他也无法回答如此直视人心的问题。

在他背后的大雾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人性不就是这样么。”他低下头,像是毫无意义的忏悔,又像是大胆的承认,“它的锋利超越任何刀枪,它的凶恶超越任何野兽,但这并不是我们该逃避它的理由,我们该直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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