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内气散发得非常缓慢，让他有充分的时间去防守，但他纹丝不动，愣住生生挨揍。“你到底怎么啦？”“我不明白！”“我想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内气，你知道吗？”“不知道……”谭述顿了顿，继续解释道。受内气冲眉，谭述目光僵直一阵，旋即回复常态：“小七爷！谭某人有什么不妥？”

也算是狠角儿了，以眉心硬接内气来撞击可是一件极冒险之事，他就是要领略我功力。不过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变成一个废人？如果不能的话，就只好让他去干吧！但如果这样做了呢？他又该怎么办？好在内气用得并不强烈，否则就有可能把自己冲废人了。

一旁谭承岳表情慌张，急忙拉着谭述双手，不断地给谭述补充内气。

我淡淡一笑，把杯子里的茶叶一饮而尽。“你知道吗？”“不知道。”我说，“我是一个比较懒的人，每天都要喝两三杯，实在没有办法。”“那就试试吧！”我说。事实上，这样的作法并不利于健康，但是要斗法就只有硬扛了。

““七爷啊，你为什么不说，我在这里等一下，刚才是哪一处说的不对啊？“你是说你在说话吧？”“我就是在说话！”“好，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说的那个秘密是什么呀？”谭述中有些惊讶。谭述的中气又有所回升。

我把茶碗一放：“这传说你从哪里听说的呢？玉莲禅社吗？”

“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这可是咱们玉莲社里的机密。外人不知道”.谭述满脸通红，一边养伤一边讲话，犯了大忌，而且还硬要坚持。

“只是很遗憾，你被欺骗了”，我摇了摇头：“千年来，守护着所谓以讹传讹般的秘密，呵！我说错了话，你当作我没有说出....”

““没办法啊，既然这么说，那就让七爷点到为止吧，哪有以讹传讹的说法呢？“我是来找你的。”七爷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什么叫‘七爷’吗？”“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吧！他嗤之以鼻。

我看了看这位师徒：“那本《妙法莲华经》是不是道源和尚手抄的呢？”

“这是理所当然的！”

““那上文永昌二年谭先生还记得吗？

““对了，就是永昌二年啊！

我笑着说：“然而永昌的年数，仅仅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永昌元年的11月，武则天下旨改元载初，那么哪一个是永昌二年呢？”

谭述怔了一下：“有这种事吗？”

我点了点头：“你尽可回去查史料看有没有？”

“这个...”谭述思索道：“这个没有问题。道源和尚刚刚出家时，就躲藏在终南山修行，没有与外界联系，因此不知改元也是正常现象。”

这样解释就好了，其实才想起不是永昌二年的事情。

“嗯，这句话是勉为其难的。”我悄悄地换手诀：“你刚说证圣年间武后于洛阳举行法会时，道源和尚力压群僧得那尊青玉莲花，加尊号青莲主。”

“是啊！这难道还有不合适的地方吗？”

“李唐王朝把道教作为国教。武则天从政治角度出发，极力支持佛教，反对李唐宗教信仰。象证圣这一年表，也就是出自佛家。如果神都洛阳举行这样盛大的法会，唐史上为什么不见记载呢？”

谭述一愣：“呀？。。。。。”

“况且，以后所谓道源和尚出席法会后，再去见大师慧忠禅师更显得荒唐可笑。慧忠禅师从唐中宗嗣圣年间便入白崖山中隐居，这一生活就是40年，40年都没有下山过。那道源和尚怎么能到洛阳以外的地方去，去见在深山里隐居修行的慧忠禅师？

谭述有些惊慌，额上不住地冒着汗：“这个。。。。。”

我笑而不答，趁这个机会，把刚才搅乱了内气调得缓缓匀静。

斗法先斗智斗勇，谭述内心大乱。

看得出，这段传说确实在玉莲禅社内秘传，如果信口胡说，有人点破破绽不会心生迷惑。若是他信以为真，就会把这个故事当成是一个漏洞来利用，然后通过言辞之辩达到乱人心性的目的。但如果他信口说出来的话，则会在人们心中留下难以抹去的阴影。谭述就是这样一个人。谭述始终笃信这一传说，并差点成为自己信念中的一环，如果这一传说不能成立，就等于使自己的信念破灭。从这一点上来说，自己这位长老并非空穴来风，确确实实地在用心地修行，至于修得对与错则另当别论。

谭述乱了阵脚，谭承岳倒是镇定自若，似乎对此熟视无睹，聚精会神地为自己的师傅治病。"你的伤口是被什么东西弄伤的?"谭承岳点了点头说:"你看我那小脸上都长着一个洞!""啊？一股青黑之气从背后缓缓露出，这个孩子居然体内隐藏着妖魔！

我无可奈何地笑了，谁会想到玉莲禅社元老、师徒二人竟是养鬼藏魔之辈呢？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让自己在佛坛上呼风唤雨呢？这真是个谜！他在佛坛上一唱三叹，弄得众人一头雾水。他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谭述本人不也有冲突吗，不也是佛弟子吗？

谭述缄默片刻，长吐苦水，表情欣慰。我问:"怎么啦？有什么事吗?"他说:"我是谭师的徒弟，今天给您送茶去了。"我连忙起身让他坐下。他看了看表。他拔出被弟子抓住的左手起身双掌合十向我敬礼。

我亦起身向他行礼。

谭述笑道：“小七爷啊！刚才险些被人绕来绕去。那么史书中的文字，几段是真是假？或许您相信，但是我们并不相信。要是一听啥就问来源，岂不是成事做学问吗？莫要说我佛家的事，便是您道家的事，还有多少传奇记载在史书中？您不相信吗？管它是真是假，我决不存疑。这故事中含有道源和尚一个大秘密，或许是老人家有意画蛇添足、混淆视听吧！真假无所谓！您听听我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