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人说道,“这常护法是我们带队的领导,虽然是常兄弟的长辈亲戚,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常兄弟的称呼还是要正式些。”
坐在常柱身边的门中兄弟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常兄弟神法法术精深,道法高强,上去打败那些平庸之辈,又能有什么困难。”
常柱被几人一说,只觉得自己确实不对,喏喏的说道,“我上前打擂,也是可以,不过这连胜,还夺擂主,只怕做不到的。”
一个粗豪的汉子把胸脯一拍,朗声说道,“我神拳门弟子就是不怕死,不怕敌人。你要是害怕,让我来,我就是死在擂台上,死在外面,也不会吃你一口……,也会发扬我神拳门的威风志气。”这人姓胡,神打术上身后,打架的本事不行,但嘴上却有一种古怪的言灵法术,还时常冒出些古怪词句,有个外号叫做“胡大棒子”。
周围帮众大声喝彩,“胡大哥威武,胡大棒子霸气侧漏啊!”又有几个人跳起来主动请战,常护法笑眯眯的点点头,说道,“各位的勇敢我都看在眼里,大家都值得表扬。常柱啊,要不你先去打个头阵,若是不敌,我们这些兄弟跟上,大家齐心合力,定然在天下英雄面前,大扬我神拳门的声威。”
帮众齐声赞叹常护法的真知灼见,年纪大些一个灰袍汉子对常柱说道,“小常啊,咱们这些帮中兄弟,就要互相帮助,你先上台,打个样子来,我们就会跟着上台嘛,”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说道,“能者多劳嘛,你功夫最高,你不上谁上啊!”胡大棒子听他说得不好听,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骂道,“胡吣什么,快去给常护法买些酒菜来。”几人一通喝骂,这小子灰溜溜的跑开了。
一帮人连捧带激,常柱只好站起身,向擂台走去,来到台下,就见十几人围在擂台入口,争着上台,维持秩序的峨嵋剑派弟子在大声喊叫,“不用争,一个个来,上台比武,若有死伤,自己负责,先来立个生死文书。”又有一峨嵋剑派弟子喊道,“上擂比武,先交一两银子,而且获胜了也没有什么奖励,大家要想清楚啊!”
修炼之士,若是道法高深,心中自有定力。但若是功力浅薄,或是道诀偏颇,性格古怪,就颇有些争名斗气的念头,围着报名上台的众人大多如此。常柱的性格老实,就在后面等着,一边打量四周。
离近了看这擂台,这才发现,这擂台高有一丈,长宽各有二十丈,这台子全部由泥土碎石构造,是用法术硬生生从地下拔起来,又用法术压实,平整坚固,任上面的人打斗施法,都伤不到这擂台本身,擂台四周一圈彩旗,若是上面的人掉下来碰到旗子,或是飞出旗子的范围,就算失败。
现在擂台上有两人正在比武,个子高些的青年使一把长刀,刀身上不时有刀气,火球等法术攻击对方。他的对手是个中年汉子,头上缠着大圈头巾,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汉人的衣服,指挥着两只一尺多长的蜈蚣围攻,地上被砍死烧死了好些蜘蛛,毒蜂,蟾蜍等毒虫。
这青年使用的是道门正宗的法术,身法迅捷,刀术巧妙,法术也很厉害。对手似乎来自苗疆,使用的是虫蛊之术,这仙侠大明的天地灵气古怪,苗疆的一些毒虫,吸收灵气,长得巨大凶蛮,毒性猛烈,苗疆的异人世代总结传承,慢慢形成了一种虫蛊之术,养虫训虫用虫,也别具独特的威能。
这时青年身上忽然法术发动,速度陡然快了一倍,晃动间,旁人看他身体变成了两三个,各使刀攻击对手和地上的毒虫,正是一招“分身术”。
苗疆汉子也不慌张,嘴里吹出常人听不见的口哨声,指挥地上的蜈蚣战斗,这异虫身上长着五彩花纹,头上一对两寸多长触须左摇右摆,扁平身体两边上百小脚快速划动,陡然跳起一人多高,竟然能在空中飞跃滑翔,蜿蜒转折的咬向使刀的青年,苗疆汉子自己也快速躲避招架敌人的进攻,心中暗道,“这地方太高,天气寒冷,我的毒虫活性不够,要速战速决。”
峨嵋剑派的山门处于高山之间,与苗疆的温暖湿润气候不同,这些毒虫异兽很不适应,行动反应都变得迟钝了,苗疆汉子的战斗力打了折扣。拿刀青年三个身影各自对付一个对手,两个蜈蚣被引开,一个被蜈蚣扑咬住的影分身渐渐消散,真身却在敌人身边,展开绝学急速进攻,一刀快过一刀,陡然拿刀青年喊了一声“着!”一刀砍在苗疆汉子身上。
那苗疆汉子使用一把刀不住招架,最后终于抵挡不住,左肩上被一刀劈中,衣裳破裂,身体也是一个踉跄,险些碰到台边的旗子。高个青年正要在加一刀,将对手打落擂台,苗疆汉子猛地左臂抬起,指着对手面门也是喝了一声,“着!”左手衣袖中陡然窜出一条金色的毒蟒,这蛇浑身鳞片金光闪闪,有人的手腕粗细,张开大口咬向敌人。
这一下进攻隐蔽突然,但使刀的青年毕竟有法术在身,反应敏捷,身体后退,一刀砍在蛇头上。可这金色毒蟒是天生异种,浑身刀枪不入,平时苗疆汉子缠在身上防护用,刚才对手那一刀就是砍在这蟒蛇身上,所以才没有受伤。
这金蟒头上挨了一刀,只是身体弯折一下,就卸去力量,突然张开大口,吐出一团淡绿色的毒雾,这下使刀青年无法再挡,只得避开。刀上法力转动,立刻刀气,风刃连发,吹开毒雾,鼻子却闻到了一丝甜腥气味,登时头脑中觉得晕眩,知道不好,神识中感觉那两只蜈蚣咬散自己的分身,破了法术,正从后面扑来。只好跳出擂台,认输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