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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眼下不是追查幕后元凶之时,既然有人指使铁鹰卫针对他,他也不介意拿这帮匈奴人开刀,给那人一点儿颜色看看。

郑吉让虎蛮护住公主和两个婢女,又向他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抽刀在手看向呼卢:“这把刀杀过狼,宰过熊,喝过无数匈奴人的血,希望不会让你们失望!”

呼卢见郑吉敢对铁鹰卫拔刀,眼皮一跳,冷声道:“小子,你很有胆色,可惜困兽犹斗改变不了什么。你最好跪下来求我,双手奉上从黄鹄楼带出来的东西,我保证会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郑吉拍拍木盒,“东西就在这里,就怕你们没命拿走。”

“你找死!”呼卢暴怒,朝铁鹰卫一挥手:“杀了他!”

两名铁鹰卫应声而出,扬刀跃马,卷起两道黄色土龙杀向郑吉。

素光又气又急,她没想到铁鹰卫真敢在赤谷城里杀人,这是对乌孙国的藐视,把乌孙人的脸打得啪啪直响。郑吉匹马单刀如何是十几个匈奴铁鹰卫的对手?她身边只有两个婢女,加上虎蛮才四个人,根本不够铁鹰卫塞牙缝的,怎么救郑吉?

郑吉猛力一夹,紫凫长嘶如龙,像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虎蛮操起猎弓,一声轻喝,野牛筋绞成的弓弦发出可怕的尖啸,箭矢如青虹贯空而去,越过飞驰的紫凫马,不偏不倚正中左边铁鹰卫的咽喉,那人翻身坠落马下。

几乎同时,郑吉重刀快马如旋风般杀到,一刀立劈华山,将右边铁鹰卫斜肩带背劈成两半,血水冲起五尺多高。

呼卢和铁鹰卫见甫一交手,己方就死了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拦住他!”呼卢没料到郑吉如此勇悍,连忙喝令铁鹰卫,希望围住郑吉,倚多为胜。

说到凶悍不怕死,诸国之中匈奴人称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可惜他们遇上了郑吉,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登时乱作一团,各自为战。

郑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吞雪刀左劈右砍,神出鬼没,挡者披靡。他比谁都清楚,匈奴人最善于骑兵集团作战,真被铁鹰卫围上,他纵然不死也得扔掉半条命。

郑吉敢以少击多,是有底气的。匈奴人的弯刀多为青铜铸造,无论锋利还是坚固程度都远逊于汉军的环首铁刀。郑吉力气极大,手持利刃如虎添翼,一刀下去往往将对手连盔带甲劈开,血肉纷飞,这种杀戮是极具震撼性的,给铁鹰卫造成的心理恐惧比杀戮本身更可怕。眨眼之间,又有几个匈奴人惨死马下,血水染红了半条街。

余者顿作鸟兽散,他们被郑吉吓破了胆,意识里离这个汉人越远越好,岂不知这样一来反而招致更大的灾难。

虎蛮是天猚族仅存的射雕手,箭术精绝。郑吉与铁鹰卫混战的时候,他怕伤到郑吉不敢放箭。铁鹰卫一逃,正好成了活靶子。连续开弓,箭似流星,将一个个逃窜的铁鹰卫射下马来。

呼卢见状红了眼,他自恃力大绝伦,纵马朝郑吉冲过来,高扬弯刀,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恨不能一刀将郑吉劈成两半。

他原以为杀个汉人是举手之劳的事儿,没想到一脚踢到铁板上,十几个铁鹰卫死的死伤的伤,而对方只有两个人,其中之一还是个孩子。这种结果等于将铁鹰卫的荣誉和尊严踩到了烂泥里,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郑吉,再将射箭的小崽子挫骨扬灰,否则,他只有用自己的血洗刷这个耻辱。

郑吉横刀立马,刀尖上不断有血水往下滴落,星眸微眯,望向扬刀纵马奔来的呼卢。

说心里话,郑吉根本不把呼卢放在眼里。他杀过很多匈奴人,一个小小的百长算什么?

“杀!”郑吉舌绽惊雷,紫凫马如龙出潜渊,追风逐日而去。马快刀更快,一刀劈开虚空,直要斩落诸天星辰。

呼卢见一道寒光由天而降,知道不好,赶紧挥刀封挡。

“当!”犹如晴天落下个霹雳,呼卢半边身子发麻,虎口迸裂,青铜刀脱手而飞。呼卢惊骇欲绝,他万没想到郑吉如此神力,刚要抱头鼠窜,郑吉反手一刀将他劈落马下。

呼卢倒撞地上,差点儿闭过气去。刚要爬起来,一柄环首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郑吉星眸如雪:“我只问一句话,谁要杀我?”

呼卢浑身战栗,刀锋凌厉的杀气直入骨髓,令他全身如置冰窖。他毫不怀疑只要说错一个字,这个汉人就会将他劈成两半。他使劲儿吞咽两口唾沫,斟酌道:“苏子是泥靡殿下喜欢的女人……”

郑吉眸光骤寒,刀刃轻轻一抹,将呼卢的喉咙割断,一蓬血雾喷涌而出,如一道诡异的彩虹。

他本想擒住呼卢,逼出幕后之人。转念一想,这种事明摆着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他初到乌孙,想要杀他的除了匈奴人,就是亲匈奴的乌孙权贵。其中嫌疑最大的无疑是才被他削了面子的泥靡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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